褚家军若是褚云攀的亲卫,会跟着予阳和予翰喊三爷,像小全一样。若一般的兵,会叫侯爷。
但这个来报信的人,居然直呼镇西侯,言语之间反而与知府这边更亲近。所以,这个褚家军,是马知府身边的人假扮的。
什么易容的妖术,若那个郁辉这般厉害,用得着躲躲藏藏吗?让那匪头子直接扮成别人就能逃掉,何必被追击得这么狼狈。
但眼前,衙差们正跑得晕头转向,吕师爷与那假的褚家军过来一唬,自然很多都信了。也有些半信半疑的,但他们都只是衙差,听上面办事即可,极少会去动那个脑子。
现在他们敢这般去搜刮和斩杀褚云攀,那褚云攀现在的情况一定很不妙!
想着,叶棠采心里更急了,整个都有些发抖。
“再有十里,就到东牛山了,咱们加速,快点把那窝流匪抓获!”吕师爷在前面大吼一声,接着狠狠一甩马鞭,“驾!”
前面十骑往前加速,后面的衙差们立刻跑起来,追上去。
“棠姐儿……”齐敏回头看叶棠采。
“走吧!正好……我也想快点!”叶棠采狠狠地咬着牙,已经跑了起来,“山上的……是他!咱们要找到他!”
“嗯。”齐敏立刻点头。
她不是那些衙差,她是立在叶棠采的立场看事情的,也知道这是一个局,所以也猜到事情原屈了。
刚刚还累得死去活来,但很奇怪,这一刻,叶棠采却有种不顾一切的动力,不论怎么累,怎么疼,都不怕,她现在只想着前进。
寒风呼啸而过,骑马奔跑在前面的吕师爷这才与跟那名“褚家军”一起来的衙差说话:“知府大人还好吗?”
“知府大人一切安好,事情也顺利。”那衙差道。
昨天晚上褚云攀突然追流匪追到须州,最后上了东牛山。
褚云攀恐流匪逃跑,让人包围东牛山,但却人手不足以搜山,便让人叫予阳与马知府各带人前去支援。
马知府接到信后,立刻就带着人与予阳汇合。
二人领着人出了城,谁知道,就在离东牛山五里左右,突然遇到了一群流匪。
当时马知府就吓了一跳:“不是说被追到山上去了?怎么出现在此?这是声东击西?”
予阳一马当先,冷声道:“什么声东击西,若要击,也是追击三爷,怎会跑到我们这些人跟前横!明摆着,这是另外一窝!他们的头儿在山上,这是来救人的。”说着狠狠地一甩马鞭,“兄弟们,给我上!马知府,你们先去跟三爷汇合。”
“好!”马知府连忙答应。
于是予阳带着褚家军迎击流匪,马知府带着衙差赶往东牛山。
等来到东牛山,果然看到正有三十余名身穿色军服的人席地而坐。
正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正有一名赤红盔甲,墨发如瀑的俊美少年大马金刀地仗剑而坐。少年长得俊美绝伦,两道剑眉下压得峰芒凌厉,眼梢间冷得似抖着冰霜,红唇却微微地挑着,似带着几分邪肆。
马知府看着他,不禁浑身一冷,背脊绷直。
这就是传说中的镇西侯,果然年轻俊美,也果然威风。
“下官马显参见镇西侯。”马知府上前,一脸激动奉承地哈腰行礼。
褚云攀最是讨厌这种见到上级就不住点头哈腰之人,只冷冷地嗯了一声:“马知府既然来了,那就上山吧。”
“啊……”马知府却是一惊,有些失望,“这个……下官有失远迎,侯爷在此担搁了一天一夜了吧?反正,山上流匪被侯爷围住了,犹如板上肉,瓮中鳖,不远处有个小镇,侯爷若不嫌弃,下官可以到那边为侯爷简略接风洗尘。等到把那窝流匪铲除,回到城中再一尽地主之宜。”
褚云攀眼里闪过厌恶:“不必!”
马知府肥厚的圆脸一僵:“是下官……思滤不周……但……侯爷和各位在此觑了这么久,一会儿还得上山搜捕,总得充讥……可,下官来得急,没有准备……”说着慌张地望了望,突然双眼一亮,“不如就地取材,就派些人上山打些东西回来,先垫一垫吧!”
“三爷,你也饿了。”予翰走上前,“干粮也没有了,不如先让大家吃点东西吧!前面有片玉米地,咱们掰几个回来,烤着吃点。”
“行。”褚云攀这就点头,“掰完后,让人去问问是哪家的,把这玉米钱给了。”
“是。”予翰连忙答应一声。
马知府连忙点头哈腰地让衙差们搭架子,准备着考猎物和烤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