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攀大惊失色,想也不想扑通一声跳了下去,一把将叶棠采捞到怀里,然后抱着爬上来。
原本还只是靠得近的二人,现在直接抱一块了,还浑身湿淋淋的,叶棠采一身交领襦裙全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饱满又玲珑美好的好身段。
褚云攀第一次觉得这两丫鬟实在太不靠谱了,秋风又凉,怕她病着,抱着她就往西跨院而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惠然狠狠地横了秋桔一眼:“真是猪队友!”
秋桔扁着小嘴,嘤嘤直哭:“我不是故意的。”
惠然急急地往穹明轩,等走到屋子里,叶棠采已经被褚云攀放到了罗汉床上。
“姑娘,你还好吧!快换衣服!”惠然说就往衣柜去翻衣服。
褚云攀见惠然回赤,这才出了屋子。
回到兰竹居,给了予阳和予翰一吊钱,让他们到厨房弄些姜汤和抬些热水来。
忙活了半天,叶棠采泡完热水澡,换了干爽的衣服坐在罗汉床上喝姜汤。
秋桔自责地蹲在屋子外的芭蕉树下画圈圈。
“秋桔,你在干嘛呢?”叶棠采在屋子里唤。
秋桔这才走进去:“姑娘,对不起,害你落水了。”
抽着鼻子,很是自责委屈。
叶棠采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经历过传说中被陷害落水的戏码,不想第一次落水贡献给了秋桔这一双巧手。
“行啦,我还会怪你不行。”叶棠采喝完手中的姜汤,觉得浑身暖暖的。
“姑娘,太子妃的帖子怎么到了太太那里?”惠然说。
“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而且……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说着,眼里闪过嘲讽。
正因为太子妃想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所以才必须要这样光明正大地来往。
前两次太子妃只往她这边西角门送,是因为都还在摸索,现在这是过“过明路”,是故意落在秦氏手里的。
叶棠采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碗,“三爷喝了姜汤没有?”
“应该喝了吧,我去瞧瞧。”惠然说着要出门。
“等等。”叶棠采叫住了她,“把烫伤膏拿上。”
惠然答应着,连忙到卧室拿烫伤膏,这才出了门。
兰竹居里,褚云攀早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正在小书房看书。但头发还是湿哒哒的,全捋到了右肩上。
惠然走进书房:“三爷喝姜汤了么?”
“喝过了。”褚云攀头也不抬,翻着书页。
“这是烫伤膏,三爷抹在被烫着的地方,最好是请个大夫来瞧瞧。”惠然说。
褚云攀淡淡地应着:“这点小伤不碍事。”
惠然把烫伤膏放在一傍的小圆桌上,就转身离开。
褚云攀往小圆桌上一瞟,只见那是一个花朵状、描五彩的小小铜制盒子,煞是精巧可爱。
他走了过去,拿起开来,揭开盖子,只见里面是淡黄色的软膏,已经被挖了一小块。他微微一笑,轻轻挖了一小块,抹到脖子烫伤的地方。
……
天已经黑了下来,叶棠采许是泡过烫烫的热水澡,又喝了姜汤,睡得特别沉。
而秋桔却一夜睡不好,总想着太子妃那张帖子还在秦氏手里。若秦氏压着不给姑娘,那该如何是好?
第二天一早,秋桔便顶着黑眼圈给叶棠采梳洗。
“你怎么了,瞧这对眼睛,都能当熊猫了。”叶棠采坐在镜子前,笑着看镜子里的秋桔。
秋桔拿着梳子给叶棠采梳头:“姑娘,不知太子妃让咱们什么时候上门呢?若迟了,去不成怎么办?”
叶棠采眼里闪过笑意,“急什么,别人比咱们还要急呢,时候到了,自然会送过来。”
“可是……”秋桔深深地皱起了眉。
“行了,快给我梳头吧!”叶棠采微微一笑。
正如叶棠采所说,秦氏和褚妙书在祥益院急得嘴里都快起泡了!
秦氏坐在榻上,那张烫金凤凰暗纹的帖子放在她身边的炕桌上,已经被她摸得快起毛了。
褚妙书忍不住又拿起来翻看,眼巴巴地看着秦氏:“娘,这帖子写的是七月初六,就是明天啊!”
一傍的姜心雪鄙视地扫了褚妙书一下。
秦氏瞪了她一眼,暗恨褚妙书耐不住,不争气:“我还不知道。”
她想等叶棠采上门来要!亲自来求着她!
“现在还早,等一会儿吧,她自然过来。”秦氏说着抿了抿唇。
褚妙书却急得直咬唇,恨不得现在就跑去找叶棠采。
“母亲,早膳都准备好了。”姜心雪道。
“嗯。”秦氏说着扫了褚妙书一眼,“先吃早饭。”
褚妙书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那张帖子,去了饭厅。
用过饭,三人又回到西次间做刺绣,但总是心不在焉的,等到快中午了,叶棠采还不来。
三人又用过中午饭,褚妙书已经呆不住了:“小嫂嫂定不知道帖子上写的东西,不知道明天就是上门的时间。”
姜心雪气得鼻子都歪了,昨天褚妙书还叶氏叶氏地唤叶棠采,现在又小嫂嫂小嫂嫂地叫上了,家里怎么养出她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嫡长女。
“我去告诉小嫂嫂时间!”褚妙书说着已经抓起那张帖子,走了出去。
秦氏气得眼前一黑:“书姐儿,你给我回来!”
但褚妙书已经奔了出去。
秦氏脸都青了,她正想让叶棠采过来求她呢,这个女儿先跑去,便矮了人家一截!
但即使如此,秦氏嘴里骂着,身子却坐着不动,也没有叫丫鬟过去拦着她。
姜心雪真是膈应死了,这个叶棠采究竟走的什么走狗屎运。不论什么事情,一次又一次的,打着他们的脸,骑到他们头上去。
褚妙书出了益祥院便奔了出去,一跑往穹明轩跑,好像生怕叶棠采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