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宛断断续续地说道:“小泽......妈妈......妈妈对不起你......”
李明泽只好拍拍她的肩,不停地说“没事”,李鹤听见动静探头去看,都站起来了,但想了想还是没进去,又坐了下来,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焦躁,但又不知道自己的焦躁从何而来。
晚上,他们俩早早地睡了。
李鹤侧躺着,手枕在脑袋下面,看着拉上窗帘的落地窗发呆,没睡着。李明泽从他背后抱住他,像抱抱枕似的。
“哥,你睡了吗?”李明泽又说道,“她为什么老哭,有那么伤心吗,看到她哭我挺难过的。”
李鹤含糊地应了一声。
李明泽把脸埋在他后脖子上,不住地蹭他闹他。
“哥,你今天还没亲我呢......”
李鹤不说话,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躺在贺宛家的床上,他总觉得有些心虚,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与李明泽相依为命的这些时光,像是人贩子的贼赃,是偷来的。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的话,李明泽应该日日在这样舒服的散发香气的房间里睡觉,他会挽着贺宛的手陪她去逛街,在这个冬天也开花的城市里快乐地长大。
第二天吃过早饭贺宛就要带着李明泽出门,李鹤自然而然地也跟着,弯腰在玄关准备换鞋。贺宛有些尴尬,说道:“我带小泽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李鹤愣住了,李明泽看看他们俩人,皱起眉头,说道:“哥,一起去吧。”
“不了不了,”李鹤慌忙说,“我......我今天有点累,我睡会儿,你们去你们去。”
李明泽不愿意,非要他一块儿去,李鹤忙把他推出门外,把门关上,对着关上的门发了一会儿呆,挠了挠头,想抽根烟,但又觉得在别人家抽烟不好,作罢,上二楼打算真的睡个回笼觉。
二楼还有个小阳台,李鹤一眼瞄到了郑衡正站在外头,偷偷摸摸地夹着根烟抽,见到李鹤正在看他,吓得毛都要炸起来了,慌慌张张地扔了烟头,差点把手给烫了。李鹤靠在阳台门边,笑道:“哟,早啊。”
郑衡以为他们都一起出门去了,黑着脸,手上被烫的地方还痛呢。
李鹤从自己的兜里掏烟,说道:“来,弟弟,借个火。”
郑衡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把兜里的打火机借给了他。李鹤靠在阳台栏杆上往下看,层数挺高的,看得人脑袋发晕。他看着还是没什么好脸色的郑衡,说道:“别黑脸了,我们过几天就走,不跟你抢妈妈。”
郑衡被踩了痛脚,大声说道:“你瞎说什么!”
李鹤最喜欢跟这种脸上藏不住心事的人打交道了,吐了口烟,耸耸肩。郑衡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问道:“过几天就走?真的?”
“真的,过几天就走。”
李鹤说得肯定,也不知道是在说服郑衡还是说服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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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的那些什么继承家产啊,脏器移植啊什么的,都没有!不带这么狗血的好吧。
不写狗血,不是因为狗血破镜的,都是因为生活啊,该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