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蒋璃在旁一听,满腔的怨怼瞬间化作炸开的万千烟火,那叫一个怒放。黑钻啊,先别管权限如何,光是听着就比打折券要值钱太多。
“商场打折券我没有,而且据我所知商场也没有打折券。天际黑钻会员只在过百万消费额的会员中做限量招募,不仅脚下的这家商场,天际旗下所有的商超和酒店都可以享受最优质的会员特权,不知道蒋小姐满不满意?”
满意,满意死了,这相当于她要比别人少花了上百万就拿到了最顶端的会员权限,而且这权限拥有者还是限量的。
但这般好事也不意味着她要对陆东深笑靥如花,清清嗓子,“陆先生送的大方,我也接的心安理得。我想你也听说了邰国强的情况,我能保证他明天出的了酒店,所以,这是我应得的。”
说完这话,又怕被他觉得自己太过理所应当,补上了句,“不过还是要谢谢陆先生,破费了。”
心早就飞了。
买!买!买!
飘过她头顶的就只有这三个大字加三个感叹号!
她此时此刻最想见到的就是景泞,那个漂亮的姑娘虽说平时办事说话持稳老成,但她现在觉得她可爱极了,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
刚打算离开,就听身后的男人开口,“等等。”
蒋璃及时稳住了脚步,转身看着他,心头扑腾腾飞过了几只寒鸦:千万别反悔……千万别反悔。
陆东深起身,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蒋璃这时脑袋里九转十八弯,盘算着如果他收回成命的话她该如何撒皮耍赖。
意外的,他没上前来,只是绕到了办公桌前,跟她刚刚一样倚靠在那,随手拎了烟灰缸在身旁,一手随意撑着办公桌,一手弹了下烟灰,沉静潇洒。
“你的戒心很强,说好也不好。”
蒋璃没料到他会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反应了半天,笑了,“我向来和颜悦色。”
“你说话的时候防御性动作太明显。”陆东深看着她,“还是,你只对我有戒心?”
蒋璃暗愕,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习惯性动作,双臂交叉护于胸前,便不着痕迹放下手臂,一时间倒觉得有点怪,不知道这双手该怎么摆。
“我知道陆先生的眼睛毒,商人嘛,总喜欢看出点别人看不出的东西来。”她尽量让自己看着自然些,“但是,我这个人怎么样好像跟陆先生没关系吧?”
心中暗忖:我有什么行为习惯关你鸟事?再说了,你一个虎视眈眈的商人,每天想着怎么从沧陵搜刮利益,我对你有戒心太正常了,这是傻子都明白的道理。
陆东深闻言竟笑了,抽了口烟,反手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怎么没关系?”他抬眼看她,“我们多少都算是合作伙伴,你对我不必有戒心。”
蒋璃正想着如何回他,桌上的座机就响了。
第18章 万一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陆东深随手按了免提。
那头是景泞的声音,干练非常,“陆总,邰小姐来了,她说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您一面。”
陆东深想了想,“好。”
那头挂了电话后,蒋璃反倒不着急走了,朝着他走过来,直到,靠得很近。
陆东深没避没让,始终悠闲地靠着办公桌。
她双臂往两旁分别一搭,将他困在自己圈定的范围内。身高有166的她本来在他面前就不占优势,如此动作让她更是身形一矮,目光平视只及他的领带。
不过蒋璃认为赢在气势上。
抬头,目光顺着他的喉结延到青湛的下巴。他倒也配合,纵了她的乖张,低头瞅她。
她轻笑,“我戒心强,陆先生桃花劫也不少啊。”
她仰头他低头,唇息自然就扫着额头,男人的气息又会顺着呼吸进入肺腑,同样的,女人香也会绕着他,甚至因为近在咫尺,他只要稍稍一伸手就能揽她的纤腰入怀。
蒋璃刚开始没觉出什么来,不过想趁机取笑一番,可这么一离近了,两人的气息纠缠总会生出些暧昧来,如此距离看他,五官更是棱角分明得很,他的眼深邃如渊,不见底,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所以,我得离陆先生你远一点,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桃花潭水深千尺啊,我可不想陷进去。”
她挺直了身子,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臂,可没等收回,陆东深就伸手拉住了她。她一惊,想要抽回,他却趁机微微一个用力,她就被他重新拉回怀里。
“人与人之间接触没那么难。”陆东深偏头看她,眼里含笑,“就像,现在。”
蒋璃一把将他推开,离他的气息远远的,压了心头刚刚窜起的莫名慌乱,冷笑道,“对于奸商,我敬而远之。”
邰梓莘千里迢迢从国外赶了回来,一入沧陵就跟两个哥哥邰业扬、邰业帆汇合,兄妹三人齐齐到了天际酒店。
陆东深提出只见邰梓莘。
气得邰业帆跟景泞直跳脚,大骂陆东深不识抬举,老大邰业扬虽没像邰业帆那样气急败坏,但脸色也不好看。
景泞自然明白邰家两兄弟的心思,商场如战场,利益面前父子都尚且可以反目,更何况兄妹。这邰家向来重男轻女,就算邰梓莘凭着自己的努力参与家族生意,可在邰国强心里自然还是儿子重要。
本来的利益之争只在两兄弟之间,现如今成了三国鼎立,邰梓莘就成了邰业扬和邰业帆的眼中钉。从他们角度出发,陆东深理应面见他们两位,而不是将他们拒之门外,更不是第一时间面见邰梓莘。
景泞不动声色告知,这是陆总的意思,不过二位可以先去看看邰董事长。
能面见邰国强也是经过蒋璃同意的,前提是在她不在房间的时候蒋小天必须在场,邰家儿女不能以任何理由将蒋小天打发走。
邰梓莘也先是见了邰国强一面,然后在酒店的行政酒廊与陆东深见了面。
今晚酒廊里没人,陆东深包了场,用景泞告知邰梓莘的话就是:陆总为您接风洗尘。可邰梓莘一等还是等了数把小时,一直等到陆东深开完会,天已擦黑。
“好久不见了。”邰梓莘举起酒杯冲着陆东深,“想想看,有三年零三个月又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