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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叶自然知道看守为何突然紧张起来,只是面上却依旧故作不知,问牢头:“长官行色匆匆,不知所为何事?”
“公子的两个妹妹逃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天牢的牢头最会看脸色行事,若是旁人问起,早一通训斥了事,不过苏子叶却是不同,这人虽身在天牢,外头的照顾却一日不曾断过。
苏子叶一笑,道:“我自然是不知道的,若知道,岂不是一起跟着走了。”
那牢头也不与苏子叶废话,只吩咐人看好苏子叶,便要离开。
“等一等!”苏子叶叫住牢头,问道:“我那两个妹妹既然已经逃了,不知道会怎样处理?”
“自然是知会刑部,张榜通缉了,公子想你知道,你们苏家的人,如今可都是重犯,无论天涯海角,朝廷都不会轻易放过。”
苏子叶自然是知道的,斩草须除根,这是茶馆里说书人都懂得道理,皇上又怎么会不懂。婉青和婉茹都还小,若是哪天不慎被抓,恐怕再也没有生路了。
这般想着,苏子叶从怀中摸出凌君彦偷偷塞进他衣裳里的金牌,放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一番。总归是凌君彦塞给自己的,想来也算是最后的情分了吧,即是如此,便物尽其用吧!
“我这里有一枚金牌,是先前陛下御赐的,见此金牌,如见陛下,麻烦长官顺手帮我呈上去吧。就说苏子叶承蒙陛下厚爱,得此金牌,如今自知罪孽深重,只求陛下顾念往日情分,任她俩人离去。”说着,将金牌递给牢头。
“御赐金牌?”牢头身手结果牌子,仔细翻看了一会儿,有些怀疑的问道:“如今,你怎么还会有这东西?”
“长官何须问这个,只消管他有用没用便是了。”提到金牌的来历,苏子叶语气不由生硬了几分。
这金牌确实不该是他的了,若他只是苏子叶,一个牌子恐怕也只是形同废纸,可他如今既已是楚离了,自当为了苏家最后的血脉拼上一拼。
那牢头却冷笑一声,道:“公子莫非是当我傻不成?咱们虽没褔见御赐的东西,可是若真有这等宝贝也该听说过吧!”
苏子叶冷笑一声,道:“这是当今圣上钦赐的金牌,全天下统共五枚,我这个就连贾云见了都得行跪礼,你却拿在手上把玩……纵使贾云的事儿你不知道,当初凌君彦拿着御赐金牌在布防营斩了那么多人,就连兵部尚书都得跪着观刑,长官总该有所耳闻!”
牢头想起此事,面色不由变了一变,候在一旁的霍远见势,又凑在他耳边说道:“大人,此事小的也有所耳闻,而且,据说苏贵妃也得了一枚金牌,虽说外头没有苏公子有御赐金牌的传闻,但也保不齐就是真的,更何况……宫里才来人见过他……”
牢头闻言,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这个囚犯特殊,只是刑部也不是那么好交代的,自己丢了犯人已经是大过,若再生出事端恐怕不妥。“我怎么知道你的金牌是真是假?”
“我如今身上已有重罪,再背一个伪造金牌的欺君大罪,于我妹妹并无半分好处。”
“话虽如此,可即使这金牌是真的,如今也不该在在你手中了,就算我呈送刑部,恐怕也难如你所愿。”
苏子叶知道牢头害怕生事,不愿意替自己呈送,只得故作随意道:“长官既然不肯,那在下便言至于此,只是这牌子皇上早晚要想起来的,放在你身上,谨防杀身之祸!”
若这金牌是真的,自己私藏了肯定是必死无疑,那牢头自然明白这层道理,当即将金牌还给苏子叶道:“既然是公子的东西,还是交还给公子吧,刑部的判决已经下来了,苏家一门男丁悉数流放岭南,公子便带着此物,路上防身用吧。”
苏子叶接过金牌,道了声“多谢!”,却在将牌子揣回身上时,补了一句:“此物虽不同于兵符,紧急时候也能调动兵力,在下若在岭南拿着此物乱来,怕会连累到您,先说一声抱歉了!”
“你——”牢头气结,却也实在奈何不得苏子叶,只得冷声道:“拿来,我帮你呈上去就是,只是皇上肯不肯理会,就不是我的事了!”
苏子叶见势,微笑拱手,道:“那便多谢!”
牢头这才气呼呼的走了,只留下霍远守在囚室旁边。
“你那玩意儿是真的吧?”霍远瞧着苏子叶的神色有些好奇。
“自然。”苏子叶点头,“都到现在了,谁还有功夫开这等玩笑。”
霍远点了点头,不由叹道:”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了如今这等情势,苏贵妃屹立不倒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拿的出这等东西,苏家果真了得!”
“了得了不得,不都到如今这一步了吗?”苏子叶提起这些事,心头不觉凄迷。叹了口气,才问霍远:“方才牢头说苏家男丁悉数流放,什么时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