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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朗终究是林家的接班人,苏振庭和江湖上的一些事儿已然经了他的手,知道的自然比苏子叶多上不少。
“无论如何,都非我所愿。”苏子叶说着,抬头往天上看了看,再过几日就是十五了,月亮又快圆了。“表兄,我玩世不恭了这许多年,为的就是不涉足这些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贾云的人马明目张胆的盯在相府周围,进出都有尾巴,事到如今,再迟钝的人都能够渐渐明白苏家的事不小,更何况苏子叶并非真的迟钝。
“不后悔吗?”
“我不知道,但若不这么做,一定会后悔。”
“我明白了。”林朗叹了口气道,“怪不得你生在苏家,最后却能与凌君彦走到一处去,原来是我们都不懂你……只是林家恐怕涉事已深,不好退了,我只向你保证,我背后的势力绝不会扯进去。”
“那便多谢了!”许是夜渐渐凉了,苏子叶坐在石凳上越发觉得衣衫单薄,“表兄若是有空,也替我劝一劝爹爹吧,苏家几百口人的命,岂能当做了儿戏。”
其实苏子叶也不过隐隐觉得如今朝中的事态苏家已经越搅越浑了,只是爹爹决定的事儿,自己好像从来都奈何不得。
将军,他知不知道,或者又知道多少呢?
罢了,罢了,左不过是多谋了些私,瞒了些事,早些年也没少做,端王的事过了,借这机会,求爹爹退了吧!当了这许些年的权相,也够在史书上留个臭名了。
“我尽力而为吧。”林朗也忍不住叹气。
姑父说,他的大计终究是为苏子叶好,自己身涉其中也是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未曾想过这些东西,他竟都不想要。
“嗯。”苏子叶点头,继而无言。
远处吹来的风扬起苏子叶的袖袍,叫他越发显得单薄。
“夜凉了,早些歇着吧。”林朗起身,离去前又丢下一句话:“叶子,我曾说过,不论何时你有何事,只要知会我一声,这话不是说说而已,姑父的事,我虽不知道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但无论怎样我都保得住你,若当真有那么一天……”
苏子叶打断林朗的话,道:“不会同你客气的!”
……
眼看着又到中秋了,虽然今年京城格外冷清些,但多少也有些节气。
相府的气氛却不轻松,自打贾云开始日日监视相府,苏振庭的脸色便一日差过一日,家里除了老太太,多多少少都觉出了些不对。
苏振庭急着见凌君彦,要在中秋宴请他,苏子叶心里头多少觉得不对,便借口凌家老小都得过节,想往后推,却不料苏振庭将日子推至了十四。
凌君彦没有拒绝,这事儿便是成了。
出于好奇,苏子叶也问过几次,凌君彦只是叫他放心,却什么都不肯透露,叫他颇为无奈,只得静等到十四号那天,在饭桌上打探。
可惜事有不巧,那日一早凌君彦还未曾到相府,宫里便传出旨意,说皇上感念文武百官辛苦,要在中秋之夜宴请群臣,将家宴提前至十四了。
太后身子又不爽快,特别吩咐人,无论如何也要将苏子叶叫来赴宴。
传旨的公公来的突然,苏子叶只得跟了进宫,心里头却生出许些不好的感觉。
好在家宴一直顺利,皇上也未曾因为苏家的事对苏子叶有什么态度变化,只是张妃在宴会上对苏贵妃的态度有些嚣张。
苏子叶素来不喜张妃,这会子更是提不起什么好感。面上也就露了些不喜之色。太后看的分明,心里也有些意见,当众呵斥了张妃,也算为苏贵妃驳回了颜面。
太后近来咳的有些厉害,苏子叶端着个蜜橘琵琶露,一勺一勺的哄着她吃,时不时转过头跟皇上说两句话,有意无意的将贾云的状告了上去。
宫宴无非就是些歌舞吃食,苏子叶少说也参加了几十次了,到后半场就都有些兴趣缺缺,加上心里总惦记着家里爹爹与将军会面的事儿,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太后出来着了风,又咳的厉害了些,说是要回永寿宫去。苏子叶因为心里总惦记着家里爹爹与将军会面的事儿,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楚云轩在旁边看的分明,也知道他是觉得无趣了,便趁着机会叫他拜别了姑母一同陪着去休息。
眼看着苏贵妃一副荣宠依旧的模样,若非苏子叶看出姑母眼神多少有些不似往日,恐怕也就当真信了这层表面功夫。
太后走后,楚云轩也没什么兴致,一场各怀心思的家宴便草草散了。
留在永寿宫同太后才说了一会子话,皇后与苏贵妃便进来了,说是担心太后凤体安康。苏子叶很想同姑母问一问家里的事儿,却碍于说话不便只得老老实实坐了,有一句没一句的扯闲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