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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爹娘不让我出门也就罢了,你也拦我,不就是最近混乱些嘛,与我能有多大干系,倘若真有什么事儿发生,我在不在家又有什么分别?”
林朗不由摇头叹了口气,端王拥兵造反就在朝夕之间,姑父虽然时不时搞些小动作,但也无伤大雅,楚云轩居然撇下端王不管,在这接骨眼上动当朝宰相,如今朝中这局势,竟连他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姑姑姑父不许人将这些事儿告诉老太太和苏子叶,想来也有他们的道理吧,眼前这人就叫他没心没肺的过吧,反正他也不喜欢朝中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更何况,就算天塌了,自己在那鬼地方待了这么多年,如今也能替他撑起一片天了!
“表兄,我会小心的,你就行行好嘛!”苏子叶说着摇了摇林朗的胳膊,不停冲他笑。
“算了,”林朗无奈的摇摇头,“随你吧!”打小儿就用的这一招,每回遇事,自己到最后都得无奈的答应。想必凌君彦也能照顾好他吧!
“既然如此,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第90章 苏子叶(九十)
同林朗分开后,苏子叶便回房了。
秦安提来茶壶打外头进来,给他倒上茶,又命人打了洗漱的水来。
苏子叶瞧着他闷闷的,觉着有些不对,便问道:“这又是怎么的了?
“没有什么。”秦安依旧闷着声儿不说话。
苏子叶一笑,“刘兄又怎的得罪你了不成?”
秦安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自己拉了个凳子坐下,蒙头喝茶。
苏子叶难得好心没出声儿打扰,等他喝够了,自己开口。
“爷,你说的没错,是我太贪心了。我既然知道与他云泥之别就不该心存幻想……可是,有的时候我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忍不住贪恋,终归是我错了。”秦安说话间有些神伤,若非屋里烛光太暗,苏子叶或许还能看到他眼眶微微泛出来的红。
苏子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于她,自己的感情太过顺风顺水,他一时也不知的该说些什么。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恼怒刘朔,秦安是多骄傲的人,虽然在常常喜欢嬉皮笑脸的装傻,可真要论起来,当年因为自己犯错,连累他一同挨板子的时候,自己常常疼得龇牙咧嘴满院子嚎,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有时候论起理来在爹爹面前都不肯低头的秦安,竟也被一份感情折磨成了这样。
苏子叶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听到秦安突然笑了一声,“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原是我自寻烦恼!”
苏子叶多护短的人,听着这话不由觉得恼怒,秦安跟了自己这许多年,自己也不曾将他当个奴才来看,“什么主子奴才的,我没将你当个奴才,谁许你这般妄自菲薄?我又何时曾说你贪心了,我当初与你说那些话不过是为叫你心里有个数,别着了刘朔的道罢了,倒是我说的晚了!”
晚又如何,不晚又当如何呢,那个人……自己深陷其中也算不得什么怪事,大概防不防备都是一样的。
苏子叶瞧着秦安那失魂落魄的没出息样儿,不由气骂道:“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就算是奴才,做我苏子叶的奴才可曾跌了你的份儿?小爷我好歹也是京城里头号纨绔,爹是宰相,姑母是贵妃,在当今圣上面前也是说的上话的,是个奴才又怎样,他刘朔不就是个御史的儿子吗?你便去扯着他的衣裳宣示主权,又当如何?”
这秦安呀,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太过卑微了,平日里叫他当一回恶仆也算可圈可点,真到自己在乎的人身上,那点儿倔强的自尊心便要出来作祟了。
苏子叶突然想起当年的事儿来。
自己挨了板子一边趴在床上吃老太太送来的蜜饯一边问秦安,“秦安,你为何挨板子的时候叫都不叫?”
秦安一瘸一拐的给自己倒上茶,说:“你挨打时乱嚎乱叫是因为那样有用,只要叫声招来老太太这打便不必挨了,我叫却没用,只能叫打我板子的人听了心里头痛快,叫人觉得我没用罢了!”
“秦安,你是在说我没用吗?”
“不是,”秦安摇摇头,“如果我叫了就能不挨板子,我也会叫的。”
大概用那以后,秦安就开始介意自己的身份了吧。会有意拉开距离,称爷,本分而不愈距。刘朔大概是他生命中的意外吧!
苏子叶与刘朔相交多年,凭他对刘朔的了解,这人心里不会没有秦安,大约是玩儿习惯了,没有意识到吧,只是这些话,不应当由自己来说。
“秦安,感情面前是不讲身份的,你且趾高气昂的去告诉他:我秦安不比你刘朔差在哪里,你若真心与我好,便收了你那乱七八糟的心思,以后只与我过,你若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