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爱人……低声呢喃,交颈而眠!
白天儿两口子正在幸福的享受着人生……
李斗金家却是另一番场面!
吴秀珠看了白家的两场婚礼,又在人家的流水宴上吃了三顿饭,撑的直打嗝……回家之后,坐在炕头上,依旧不停的骂,“老白家不知道咋得瑟好了!他闺女我就不说了,那是借人家南夜的光!”
想了想,又点着李斗金鼻子骂,“你个老不死的!当初给人家下药……白天儿命好,歪打正着的把南夜睡了,这一睡,可睡到九重天上去了!直接把她从个二傻子,睡成了城里的官太太!要是早知道如此,当初你就应该把我妹妹的闺女送过去……嗯,送到南夜的炕上!让他们……”
李斗金立刻打断了她,“你别虎了吧唧的什么都说!那件春药的事儿,虽然过去了,可咱们暗算人家闺女,毕竟是不光彩的!传出去也不好听!再说了,谁睡谁?谁嫁谁?那些都是命!你外甥女长得像个鞋拔子似的……白送到南夜的炕上,人家也不一定睡,更别提结婚成官太太了,想啥美事儿呢?”
吴秀珠瞪着眼睛掐着腰,嘴里语无伦次的骂着,“你个老瘪犊子,现在你来本事了?一天就是窝里横!跟我可有能耐了!一辈子屈居在白常喜之下,一辈子做你的小会计,我算是瞎了眼了,嫁给你没得到任何济,没享过一天福……我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你看看王春兰……那个小狐狸精,使了些骚媚的手段,上了白常喜的床,就得瑟的上天了!20辆小汽车来接亲?她咋的?她长了个金边儿啊?”
李斗金撇了撇嘴,“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就是妒忌!”
“我妒忌她?扯!瞧着吧,早晚也没她好果子吃!老白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tmd人精儿,王春兰叫人睡个臭不溜够,到最后……肯定是什么都得不着!不信你就看着吧!”
李斗金耷拉着眼皮,点上了一泡旱烟,“你说话嘴咋那么损,你就不能盼人家点好?”
“咋滴?李斗金,你是不也相中王春兰啦?你是不是也跟她有一腿?要不你凭啥帮她说话?”
说完了话,身子向后一倒,躺在炕上,连蹬腿儿,带翻眼儿,又开始耍上了,“额的个~亲娘啊!你当初给我挑男人的时候~哏~哏~,咋不长眼呢?给我找了个老色鬼~哏~哏~,见了个寡妇他就拱……”
李斗金回骂,“得了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副熊样!嫁给我,是你家祖上烧高香了……就你长那模样,再加上你那张臭嘴,哪个男人能跟你过到一起去?”
吴秀珠刚要回嘴……
忽听得有人敲门,声音急促,伴随着小声的恳求,“开门啊!妈,是我!”
李斗金一愣,立刻坐起了身子,“是……胜利吧?他怎么又回来了?”
赶忙穿鞋下地,小跑了几步,把门开了……
李胜利一闪而入……穿了一套灰布棉袄,头发半长的纠结在一起,唇边胡子拉茬儿的,脸上黑脏,也不知道在哪儿抹着煤灰,最显眼的是一只空手腕,手掌齐根而断,手腕处已然愈合,光秃秃的,只留下了难看触目的疤!
李斗金飞快的向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跟着,这才关上了大门……扭头望着自己的儿子,“胜利,你咋又回来了?上回给你拿了200块钱,不够花吗?”
李胜利大大咧咧的往床头一坐,顺手端起了炕桌上的缸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水……
吴秀珠心疼儿子,“你慢点儿,别呛着了!”
李胜利一抹嘴,“妈,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我该你的?每次回家不是要钱,就是要吃喝!你就不能长点出息,给我往家里拿点钱?”
话虽这样说,谁的亲生孩子能不疼?
她嘴里边数落着儿子,边站起了身,上厨房热了几个馒头,又端上来两碟咸菜,往桌子上一放,“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