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乐意?”欧升站在男人的面前冷笑一声,“不过是个管家,管的不要太宽了。”
“是我逾越了,二少爷。”管家微微对着欧升鞠躬,“老爷夫人目前正在忙碌,您回来的消息还没有通知,之后我会再与老爷联系。”
“没必要。”欧升猛然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后是全然的冷漠,“你不要多管闲事。”
海怪远远的观察着,将管家记了下来,他跟着欧升的确是有自己的考虑,七七的状况,到底的欧升知道多少,他也没有办法很好的把握。
“少爷,老爷会担心的。”衷心的管家和声和气的劝导。
“那我们打个赌吧?”欧升听到之后乐了,笑声很明显,“就赌,如果他只是应了一声知道了,就是我赢,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表示了关心,那就是你赢,如何?”
管家沉默了,很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少爷,老爷并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
“闭嘴,不愿意赌就什么话都不要和我说!”
欧升的态度让本来还打算警告一下的海怪,这一次却直觉的感觉不要插手的好,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的情况,不了解,就不应该随意的介入。
“你和家人的关系不好?”海怪走在了欧升的身后,欧升从刚才见过管家之后就一直都很沉默,盛气凌人的气势也彻底消减了下来。
“马马虎虎吧。”平静的耸了耸肩,欧升回过头看向海怪,“你和你父母是什么样的?”
欧升在问出来的时候自己也十分的疑惑,自己为何会关心起海怪的家庭来?
顿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欧升皱着眉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话……”
“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海怪淡淡的说道,“和他们相处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欧升一愣,仿佛明白了什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本身想要讽刺的语句也像是被什么堵在了喉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嗯,感觉应该是一对很负责的父母吧?”海怪最终只能够得到这个评价。
他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楚,毕竟现在的海怪是通过长久以来时间的演变才逐渐发展到现在能够如同人类一样思考的动物。
“是吗?”欧升眯了眯眼睛,“那这么说我的父母也可以得到这样的评价吧,负责任的……父母。”
海怪眨了眨眼睛,感觉欧升这句话里似乎是透着什么他读不懂的含义在其中,想要询问之际,耳际却再一次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不由的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
欧升看到后,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怎么?是不是很好奇这个钢琴的主人是谁?”
海怪皱了皱眉头,透过层层树叶的缝隙,他能够看到坐在窗边正在静静的弹钢琴曲的少年。
少年的侧脸和欧升有几分相似,一眼看过去就像是缩小版的欧升,只是神色之间更为平静,也更加柔软。
“如何?很不错吧?柔弱娇嫩,很令人怜惜不是?”欧升伸手指着少年,笑着说道,“感谢他吧,他毕竟是让你那个儿子活下来的契机。”
欧升对这件事情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第一次见到长青的时候,对方抱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跟着父亲进了他一直都不允许进入的实验室。
那个东西不是很大,之后长青再一次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当时父亲看向的长青的表情更是玩味和复杂。
“你送进去了什么?”等到长青落单,欧升则是站在了长青的身后。
当时的长青尚且十分的稚嫩,和现在也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那双平静的眼睛,却一直让欧升讨厌到现在。
“尸体。”长青淡淡的回道。
欧升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你抱着尸体做什么?”
“那是我的……弟弟。”
弟弟……
欧升猛然想起了自己那个身体脆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弟弟,会不会有一天他也像长青一样,抱着弟弟的尸体。
“你为什么不送去墓地?”
当时长青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说道:“毕竟有人会需要到他的身体,既然如此不如让他用另外一种方式活下去。”
“人都死了,还有活不活一说?”欧升感觉长青的脑子肯定是有毛病。
“有的,或许有一天,我的弟弟,会变成你的弟弟也不一定,到时,请您疼爱他。”
长青的眼神,像是会吞噬人的黑洞,隐藏着深沉的算计,勾起的笑容也沉淀着无法捉摸的冷漠。
欧升并不是一个会观言察色的人,却因此对长青一直都很忌惮。
他深知在长青平静的无害的皮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野兽,明明长着锋利的獠牙,拥有着黑色的血液,却偏生披上小狗的绒毛,虚假的生存。
第一八四章
在那个独门独户的小别墅之内, 住着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小王子, 小王子样貌不凡,能力不俗, 上帝却给了他并不完整的生命,随时和死亡相伴。
“他获得的太多了,多到上帝都看不过去,哈哈哈。”在说道自己的弟弟的时候,欧升的表情显然是爽快的, 带着很明显的嫉妒。
“明明是自己的亲人,为什么你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海怪无法理解,家人在人类中的含义不是应该是相亲相爱吗?
“怎么?听说你养了七个孩子呢,难道你这七个孩子里面没有矛盾?”欧升冷笑了两声说道,“就算是没有矛盾, 他们要是能够互相看的顺眼,那我倒是错怪长青了。”
欧升的话让海怪无言以对,自家的这群小家伙不仅仅说是有矛盾, 而是从根本上的合不来, 他们就好像是天生的死对头,但是又互相在忍耐。
哪怕是曾经海怪觉得如同天堂一般的日子,仔细想来也是所有的小杂鱼一起在不同的房间做自己的事情, 相互不干扰。
在自己的孩子们中间, 有什么不可打破的隔阂在几人之中,明明看起来十分的相近,实际上隔着坚硬的玻璃, 相互窥视,相互不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