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新房的方向响起一声震天的尖叫:“啊——”
“什么事?”骆老爷和曾氏站了起来。因为宅子小,那声尖叫所有人都听到了。
“老爷,夫人,新房出事了!”有个婆子冲进来。
“出什么事了?”
骆老爷夫妇,连同着要认亲的一些女眷立刻走去新房。新房里,只见身着中衣的骆进宇脸色呆证地站在屋里,而床角缩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
“宇儿,出什么事了?”曾氏说着望向床角的女子:“这是宇儿媳妇吧,怎么了?”
“啊,谁是你们家的媳妇!”纪芳儿只顾着尖叫:“我不是纪燕儿,我是纪芳儿,我是公主府的三姑娘!你们居然如此欺辱我!你们算计我!嫁的明明应该是我二姐,怎么换成了我?呜呜……”
冬桂也是才醒过来,一脸不敢置信,颤抖着手指着纪芳儿:“三姑娘……为什么会是三姑娘的?我家姑娘呢?”
“我们娶的是二姑娘啊!”曾氏望向纪芳儿,她见过纪燕儿,她这不是纪燕儿!“为什么会这样的?”
“我要回家……呜呜,我要回家……”纪芳儿拼命地尖叫着。
“去公主府!”骆进宇冷冷一拂袖。
丫鬟婆子们立刻七手八脚地把纪芳儿拉起来,给她套了两件衣服就拉着她往外走,塞进马车里,快马加鞭地赶往过去。
骆府的那些叔伯姑嫂,反正等着认亲的人轰地一声炸开了:“这亲娶错了啊?”
“本来嫁的是二小姐,上花轿的却是三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说,宇儿还赚了!可知道这个三小姐虽然同样是庶出,谁不知道公主把她当嫡女养,宠得什么似的。”
“可不是。人家已经订了康定伯府,少年状元郎!五日后就成亲了,那不知多风光,哪是咱们这等人家能比的。”
“现在居然错嫁了宇儿他们这等穷人家,那落差啊,真是十万八千里!”
“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还用说,谁不知里面的道道。”骆进宇的姑姑道:“定是那个二姑娘不想嫁进咱们家算计自己妹妹了呗。”
骆府越说越热闹,这抢婚错嫁的戏码可不多啊。更有好事者,还跑去了康定伯府拍门,告诉康定伯府他们的准儿媳妇抬进别家了。
公主府——
永顺大长公主正吃完早饭。钱嬷嬷又带着两名媳妇准备去给纪芳儿做绣活,谁知道钱嬷嬷出才出,马上就青着脸跑回来:“公主,不好了,三姑娘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永顺大长公主皱了皱眉:“是不是在花园里?”
“不不——”钱嬷嬷急道:“老奴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应,只推门,谁知道一推开门,就见红坠晕倒在地上。咱们按醒她,问她姑娘在哪里,她就迷迷糊糊的说不知道,咱们就发散的人找,却没找到。”
“红坠呢?”永顺大长公主道。
“公主……”红坠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捂着后脑,显然是受击而晕过去的。红坠一边掉泪一边痛哭:“奴婢……不知道姑娘在哪里。昨天二姑娘出嫁,咱姑娘给二姑娘添箱,然后二姑娘要方便,咱姑娘就亲自扶她去了屏风后。接着新郎就来了,二姑娘上了花轿。当时太多人,奴婢也只顾看着新娘一时倒没注意姑娘。等二姑娘出门后,奴婢才想起姑娘,回到房里,突然后面被人敲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立刻调动所有人找……不,暗地里的!”永顺大长公听到纪芳儿不见了,心就是一提,接着又想到纪芳儿的名声。
钱嬷嬷立刻带着那两名媳妇准备,谁知道才出门,就与白嬷嬷撞了个满怀。
“白姐姐你……”钱嬷嬷捂着被撞痛的鼻子,正要说话。
白嬷嬷却一把推开她,冲进去,脸色铁青:“公主,三姑娘回来了!”
“啊!”永顺大长公主很是惊喜,刚才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嗔了钱嬷嬷一眼:“你是故意来吓我的?”
钱嬷嬷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猛地看到纪芳儿一边哭着一边跑进来,二话不说就滚进了永顺大长公主怀里:“娘啊,你要为女儿作主啊!呜呜……”
“芳儿,你怎么了?”永顺大长公主被纪芳儿这般近似于凄厉的模样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骆进宇和骆老爷夫妇一同进了来。
“这不是贤婿和亲家么……发生什么事了?”永顺大长公主看着骆进宇一家三口,这三人似是与纪芳儿一起来的,不知为何,有种不详的预感,眉头直跳个不停。
“娘……你要为我做主啊!”纪芳儿不住地哭喊着,想说什么,却哽咽着说不出话一样。
“公主。”骆进宇上前一步:“小婿昨天成婚,可是按着程序迎的亲,拜的堂。可进洞房时新娘却睡着了,就先洞房吧。谁知道一大早,小婿的媳妇就叫着说自己不是二姑娘是三姑娘。咱们骆家要娶的明明是二姑娘,但进门的却是三姑娘。小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永顺大长公主只感到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纪燕儿呢?快把纪燕儿那个贱人拿来!”
钱嬷嬷和白嬷嬷立刻冲去纪燕儿房里,一拉开衣柜,纪燕儿就从衣柜里摔了出来。她到现在还没醒。
钱嬷嬷立刻一勺冷水泼过去,纪燕儿才醒过来。
不一会,纪燕儿就被拖到了永顺大长公主的房。她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浑身湿透,披头散发,小脸冻得苍白,此时目光呆滞,别提多狼狈了。但即使如此狼狈,她还是美丽的。
骆进宇看到到瑟缩着的纪燕儿,怔了怔,就收回了视线。
“纪燕儿,是不是你算计了芳儿?”永顺大长公主眼神冷森森地盯着纪燕儿,要不是这么多外人在,她已经上前扇纪燕儿两个耳光了。
“我没有!我没有!”纪燕儿痛哭着。“明明是三妹妹……当时我要去屏风后,本应该是冬桂扶我的,三妹妹却偏要亲自扶我进去。接着三妹妹用帕子捂我,我就晕过去了……现在才醒。”
“一定是三姑娘做的!”冬桂哭道:“因为新娘是自己走上花轿的,又不是咱们绑上去的。要不是三姑娘做的,谁有本事花轿里换新娘?难道我家二姑娘就有这能耐,途中把三姑娘换进去?进到新房时,奴婢问新娘要不要喝水,突然就被捂晕过去了……一大早醒来,就成了现在这样。”
“芳儿?”永顺大长公主一怔,确实,新娘是自己走上花轿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纪芳儿只抱着永顺大长公主哭喊起来:“昨天,我扶着二姐姐进屏风后,脑子就是一晕,然后好像被人换衣服,被人扶着走……我当时脑子呆呆的,意识都不清醒,一定是被二姐姐下了什么药了。”
“你说慌!你说慌!”纪燕儿快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