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府斜对面一家酒楼里,水经年正托腮往外看,撇了撇嘴:“刚才那个就是宋濯的未婚妻?也就那样。”
平兴道:“奴才觉得这位玉华郡主挺不错的呀!长得漂亮,有气质,刚才那一手她玩得挺漂亮,不论嫁给哪个权贵,都会是一位极厉害当家主母,当皇子妃也合适。”
水经年切了一声:“爷才不会娶这种脸谱化的女人!爷要娶宁儿!”
平兴脸僵了一下:“那爷快些吃吧,吃完就去拜访城南宁家。”
一想到又要拜访,水经年脸就黑了,因为这几天他不断地碰壁,他一个外男,人家凭什么要让家里的千金小姐任你瞧?而且他还是一个外国皇子,还是与天盛不交好的天水皇子!
要真是自己府里某个不长眼的跟他有了牵扯,一旦两国外交出了什么事,他们家就会受千夫所指。
“可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有一点。”平兴说:“安国公府的庶出三姑娘,听说是位绝色美人。城北林家的嫡出四小姐也传说貌若天仙……哦,对了,还有宸王府有位宁表姑娘,也是位绝色美人,不过不是贵族女子,是个小商女,是宸王世子的妾。”
“宋濯的妾?”水经年摇了摇头:“更加不可能了。做妾能跑到小白镇?而且我家宁儿这一身气质,明明就是贵族女子,是那种自小沉淀出来的,不可能是个商女。”
他不是歧视商人,而是他知道什么样的环境会养出什么样的人,特别是在古代。当然,他不是看不起粗鲁的女子或是女汉子,小门小户有小家碧玉的好处,乡村少女有率直野性的好处,每样人有每样的魅力,恰巧他喜欢的是一名高贵的贵族女子而已!
水经年喝完杯子里的茶,就走了。
钟离优在酒楼一角远远地看了水经年一眼,这个二货皇子还在找宁卿!
自从宁卿回京后,再也没跟他联系过,钟离优很担心。
他觉得宁卿不该被宋濯囚困在后院当菟丝花,他想帮她,但却无能为力,要是得罪了宋濯,整个钟离家都会受到威胁!宋濯想扶持另一个家族成为首富,不是一件难事!
而且这个二货皇子身份实在太敏感了,把宁卿交给他不知是福是祸。他想跟宁卿取得联系再做决定。
……
靖国公府里,靖国公夫人躺在床上冷哼一声:“老贱人,居然敢跟我斗!对了,今天十五了吧?可让普慧这老秃驴做事情做干净点。”
“哪次不干净了。”甘嬷嬷说:“这可不是小事!别说是那个小贱种,就算是贫苦人家的也得处理干净。老夫人放心吧。”
很快到了晚上,普慧方丈又要作法了,但今晚却有些小混乱,一个童女已经倒在一边,但却少了一个童子。
普慧方丈阴沉着脸布置法事,他最信任的两名徒弟却不在身边。因为他们都去追那名童子去了!
真是废物,连一个六岁男孩子也看不住!而且还是个跛脚的!
山林里,一名白嫩的小男孩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一边抹着泪。
为什么他这么倒霉!第一次偷偷扮作普通百姓溜上街,不过是想吃一串糖葫芦就被人掳了!来了三个很吓人的和尚,先放了跟他一起的那个小妹妹的血。
老和尚出去了,他吓得把几串佛珠扯断,撒了一地,把两个小和尚放倒,又抓了一把土灰撒了他们一脸就跑了。
“快追!我看见了,小畜牲就在那里!”后面响起那两个和尚的声音。
小男孩吓得身子一抖,就踩错了,圆滚滚的身子一滚,就滚下了山坡!脑袋在树杆上一碰,就晕了过去。
“嘿,小畜牲自己就先把自己放倒了!”两个和尚哈哈大笑地要上前把人带回去。
突然一声低吼响起,二人抬头一看,心下大惊,只见一只吊睛白额虎脚步生威地走过来。二人吓得失了魂,连叫都不会叫了。
只见白额虎走到小男孩身边,用嘴叼起了小男孩。
两个和尚这才反应过来,啊一声尖叫着就跑了。回到做法事的密窒仍然惊魂未定。
“童子呢?”普慧方丈沉着脸。
“被老虎叼走了!被老虎吃了!”两个和尚脸色青白地道。
“当真?”
“自然是真的!师父,咱们骗你干什么!这可是关乎都咱们性命的事情,还能骗你。”
“只要死了就干净!”普慧方丈松了口气。
“那今晚的法事?”
“寺里不是新进了几个小和尚的?好像有两个六岁的,拿一个来。”
……
三月十六,宋濯正式领了差事出了门。
在还没领到差事之前,宋濯每天下朝后都会出城,第二天凌晨寅时就会赶往城门。
累了几天瘦了几斤,但却一点也不显憔悴,反而神采奕奕的。只要想到有个人在等着自己过去,他就不会觉得辛苦和累。
现在领了差事,至少一个月不用来回的赶。
走进私宅,宋濯习惯性的寻找宁卿的身影。以前来梦竹居,听到他的脚步声她就会从屋里伸出头来,然后一笑,然后会像只蝴蝶一样扑进他怀里。
现在的宁卿不会。
每次他到来,都得四处地找。找到她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但这几分钟却让他情绪莫名的有些慌和焦虑。
今天在后院的张躺椅上找到她。
那时阳光明媚,春风微冷,她穿着一身嫩黄的狐裘华裙像只猫儿一样,慵懒地卷缩在那里,低着头在玩手指。
宋濯微微一笑,一把将她抱起,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唇,在她的肩窝上狠狠吸了两口气,才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在干什么?”
“数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