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这才恍然,点点头道:“果然是玉娇姐说的,天作之合,这位二少奶奶倒是清丽脱俗,气质清雅,和钱二公子很是般配。”
“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容秋婵点点头,或许眼前的这位二少奶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自成亲后的第二日,钱瑾之就回到了书院,平日里很少回府,而这位新妇却被丈夫留在府里伺候婆婆,以至于两人很少能见到一面,好与不好,谁能说的明白。
听她的话,似乎是知道一点内幕,而再看看身边的几位,也都是一脸的讳莫如深,这让唐敏有些不解了。
“你们都知道了一些什么?”
“也不算是什么,只是这对在外人眼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夫妻,倒不像是别人想的那般恩爱,据我听说的,那钱二公子可是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有回府了,今儿若不是忠义侯府的好日子,应该也是不会回去的。”
唐敏算是明白了,这小夫妻刚一成亲,就两地分居,只是从京城到书院的距离也不远,既然已经成亲了,这位二少奶奶为何不搬到书院去住?
既然没有过去,那就只能说明钱瑾之没有答应,只是瞧着眼前的这位二少奶奶,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是顶顶好的,那位钱家二少爷还真的是挑剔,果然她不了解那个世界的人。
他们家表哥就简单的多,明明身份非比寻常,却依旧娶了唐敏这个表妹。
忘记说,最开始也只是随便娶一娶,这幸亏是她穿过来了,若是以前的唐敏,那强势的性格,指不定要吃多少亏呢,现在能不能被裴锦朝带到京城都是两难说的事情。
前院的一处空地上,一些个孩子们围在一起,此时周蔚把一根钝头的箭矢递给团子,道:“君曜,你投一个。”
团子握着箭,瞧着那挺远的位置的一个壶,这哪里能扔的进去。
他今年不过三岁半,还是幼童一枚,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将手里的箭矢扔出那么远。
不过众人也都知道他是当今裴大学士的独子,而且小家伙长得也可爱,很难让人瞧着不顺眼,这里的男孩子比团子年纪小的还真没有,所以作为最小的一个,他可是很占便宜的。
“君曜,没关系,扔出去就是了。”周蔚在旁边鼓励道。
团子也没有犹豫,摆起架势像模像样的扔了出去,果然,连壶都没有碰到,就在中途落地,这倒是引的旁边的少年忍俊不禁。
“你还小,等你和我这般大,就没问题了。”周蔚很有乃兄之风范的安慰团子一番,事实上他的投壶技术也不好,碰到壶自是没有问题,但是想要投进去,那就难咯,毕竟壶口那只有成年男子的一拳大小。
旁边,陆赫也是有些气鼓鼓的道:“我也投不中。”
“你就比君曜大一岁,急什么,以后慢慢的就有力气了。”周蔚小大人般的说道。
团子知道在别人家的府里不能造次,这可是出门之前爹娘交代下来的,只是今日投壶,连壶身都没有碰到,团子表示很不服气,不过还是等到回家之后再练习吧。
这边,陆晟看着钱瑾之,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既然成亲了,年纪也不小了,早点要个子嗣呀?”
钱瑾之慢悠悠的品着茶,“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嗨我说,瑾之啊,我现在孙子都会拉弓射箭了,你比我小十岁吧?现在可是连儿子都没有,你还不着急?”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钱瑾之确实不着急,钱家也不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妻子他娶了,母亲难道还要继续管着他生孩子不成?这种事可不是外人说说就可以的。
“也是,你就别着急。”这温吞的性子,倒是让陆晟有火没处撒,最后也只能由着他。
外边,玩闹的满头是汗的几个孩子走进来,团子则是一头扎进了爹爹的怀里。
裴锦朝从袖袋里面取出一张叠的很是整齐的帕子给儿子擦拭着汗水,“玩什么了?”
“投壶,不过我力气小,投不中,等回家后爹爹给我准备一个壶好不好?”
儿子的性格裴锦朝明白,这定然是心里很不服气,而且这都是小事,一个壶而已。
“好,回去之后让韩爷爷教你。”
“我说裴大人,你这出门在外还带着帕子?”明阳瞪大眼睛,这未免有些女气。
周无极笑吟吟道:“这已经是习惯了,听玉娇说,每次带着团子赴宴,裴夫人送回为裴大人准备一条贴身的帕子。”
钱瑾之很喜欢团子,或许是爱屋及乌的关系,其实本身这小家伙就很讨喜。
“裴大人可有给令公子启蒙了?”
“去年开始教他读书,认得几个字,不过年纪还有点小,想着明年再让他启蒙,待过几年可以自理了,再送去你那边。”
“如此也好,书院内大多都是培养他们自立,君曜年纪还小,过几年无妨。”
这几年里,他可以给儿子启蒙,之后或许就会很忙,而钱瑾之的学问很广泛,这对以后的儿子来说,也是有益处的。
爹爹和身边的叔叔伯伯说话,团子则是乖巧的坐在他怀里吃着点心喝着白水,除了大眼睛骨碌碌的,再就是那吃点心时偶尔鼓起的腮帮子,如同一直小鼹鼠一般,可爱的很。
在侯府回来的一段日子,团子就每日里去鬼叔的院子里投壶,只是这种事情不是你勤加练习就可以的,距离近点倒是能投的进去,远的话依旧是碰不到壶。
当秋桂飘香的时候,一道惊天的消息从宫内传来,太子殁了。
听到消息时的唐敏,好一阵子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她站起身,也顾不得整理仪容,直奔裴锦朝的书房。
“表哥,太子殁了,这到底是怎么……周大人,你也在。”
周无极站起身冲着唐敏行礼,“见过裴夫人。”
“周大人客气,请坐。”她走到右边的椅子上坐下,看到表哥的脸色也是很凝重,“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医不是说身子没有大碍的吗?”
“敏敏,你先回房,待我晚上再和你说。”裴锦朝也没有想到太子会突然没了,这可是惊天的消息,作为储君,而且自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如今即将成年却突然殁了,这背后必然有什么阴谋才对。
唐敏见到裴锦朝的表情,点点头就出去了,现在情况发生转变,他必然会很忙才对。
只是太子的死,让唐敏觉得诧异的同时,也为太后和皇后担心。
皇后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太子的身上,可是如今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说没就没了?
这件事势必会成为一个导火索,恐怕会牵连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