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哭笑道:“太医只说太后这是时症,每年冬季都是如此,只是今年……”
“只是这几年尤其的严重,毕竟上了年纪,每生病一次,就是耗损寿限,您若是再不好好保养自己,千岁的寿命也不够您熬的。别的事情再大,也要有一个好身子骨不是。”
“哀家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别的人和哀家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哀家心里不待见。”
唐敏被她逗笑了:“您可是太后,和你说话能不小心翼翼的嘛,小敏这般和你说话,不过就是仗着您心疼小敏罢了。”
“哀家心疼你,也是你值得,别人……没几个值得的。”就连她的亲弟弟都不值得,否则如何能眼睁睁的暗中谋划到现在,连给她这个亲姐姐一条退路都没有,为了自己把她当朝太后的路堵得死死的。
这些事,太后不能说给唐敏听,估计她也不愿意听。
在寿康宫一直陪着太后午膳歇下,她才在崔嬷嬷的陪送下,往宫外走。
“母后的身子是不是很不好了?”唐敏轻声问道。
崔嬷嬷犹豫良久,才轻轻的点头。
“可通知长公主了?”
“还未曾,太后她不允许。”
唐敏沉默,既然是太后的意思,那自己也不会多说什么。
走到寿康宫门前,唐敏停下脚步对她道:“崔嬷嬷别送了,回去看着母后吧,平日里您也别小心翼翼,偶尔多和她说说话儿,可不许说太沉闷的话题,我先回去处理一下府里的事情,之后会隔三差五的进宫来看看她的。”
“是,公主您慢走。”
坐上轿子,她心思沉重的陷入自己的思绪。
说实话,太后能不能熬得过这个冬天,唐敏心里没数,但是应该还不算太严重吧?毕竟棺椁还未开始准备。
就算太后和皇帝的关系不是太好,但是人死为大,若是太后身子骨真的不好了,这棺椁肯定是要提早预备下的,既然没有准备,至少太医院的太医还是有几分把握让太后熬过这个冬天,她仔细问过崔嬷嬷,太后的病别的季节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每年到了冬天必定会觉得呼吸困难,这在现代是否被称之为为哮喘病?毕竟冬天是哮喘病的多发季节。
只是因为她不是大夫,至于是否如此她也只是模棱两可,纯属猜测,若是如此的话,估计真的是无法根治了。
宫里这个地方,是最不适合养病的。
“前面的轿子停下!”一熟悉的声音在轿外响起,那是皇帝身边的常福。
“参见陛下!”外面的轿夫声音,让唐敏的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不喜见到皇帝,但是却也不得不出来。
掀开轿帘,她抬脚出来,就看到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坐在轿撵上,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妾身裴氏唐敏,参见陛下!”
“裴夫人请起。”皇帝慢悠悠的说道:“可是从母后那边过来?”
“是,上午太后派许公公宣妾身入宫,至此方才准备出宫。”
皇帝放在扶手上的食指轻点,轿撵落地,然后他人就走出来,在唐敏身前三步外站住。
“母后的身子可还好?”
唐敏暗中翻白眼,那可是你的亲娘,你居然还来问我?
“回陛下,尚且安好,太后已经服药歇下了,陛下要去见太后娘娘吗?”
“……既然母后已经歇下,朕就不去打扰母后了,晚膳时再去也不迟。”皇帝眼眸静静的看着唐敏,虽然她低着头,但是这个角度却让她的五官更加的娇小且精致。
尤其是那饱满的酥胸,更是让他看的心口发痒,干涩难耐,就连身体的某处也起了反应,恨不得将她压下去。
虽然宸妃相貌倾城绝色,但是就算生产之后,那胸口却未曾如同她这般颤巍巍的让人眼睛心口发烫。
母后说她像极了胞妹,但是在皇帝的印象里,永安还是那副胖墩墩的模样,瘦下来的时候也是因为消瘦如骨,倒也没有见过多少次,就入殓埋葬。
故而唐敏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唐敏察觉到他牢牢锁住自己的视线,努力咬牙忍耐,他的视线太过恶心,也幸亏今日带进宫来的是香兰和香雪,若是香草那丫头,估计这个时候已经绷不住了。
“陛下,若是无事的话,妾身先告退!”
皇帝被她的这句话唤回神来,点点头允了。
随后唐敏钻进轿子里,轿夫抬着她就出了宫。
马车内,唐敏的表情严肃而冰冷,那在她身上不断游曳的视线,让她恶心的胃里翻腾,她从未想过,自己这张脸能入得皇帝的眼。
就算是他钦封的公主,可是终究不是亲兄妹,故而他才会如此吧。
香兰和香雪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回到府里,裴锦朝已经在书房忙碌了,看到唐敏回来,那不悦的表情如何能瞒得住她。
“见到刘彦了?”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微微的眯起,眼底迸射出一道杀意。
唐敏惊讶,抬头看着他,然后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你怎么不认为我是因为太后的身子不好才不高兴的?”
“你这情绪不是难过,是愤怒!”裴锦朝抱着她,就算她一身的冰凉,却也依旧能暖透他的情绪和心脏。
“见到了,也恶心到了。”她轻轻的点头。
“别担心,今日之后你再进宫,他会没有那时间去堵你的。”听到唐敏的叙述,裴锦朝唇角带着一抹冷笑。
探望太后?宫里谁不知道午膳过后,太后总会午休的,这个时候到底是去探望太后还是别有目的,有心人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