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还有更厉害的!蒋灵垶想不想看看!这江倾长一听见有人夸他,兴致就上来了。
喂,穷鬼,你不配和我们这些官家公子一起上学,我进来的时候,院子那里有个小木屋,你自个坐那里去!
为什么?这里又不是你开办的学堂。姜衡奕站在那里,身子骨自然是比这孩子纤瘦几分,却挺得笔直。
呦!换了件衣裳就不听话了!小心我再喊人把你弄进泥潭里!看你还怎么穿这件衣裳!江倾长说的语气都开始上扬了。却没注意到姜衡奕眯了眼睛,眼睛里是狠意。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案几上摆放好的《论语》出了门。
江倾长说的那个小木屋,他是知道的。就在院子靠墙的地方,以前是用来摆放器具杂物的。
他前脚刚踏进木门,后面就有人将那门呜啦啦的扯了过来,像是用什么东西封住了一般。
哼!你就在里面面壁思过吧!哈哈哈哈哈!江倾长在外面笑的肆意。
姜衡奕瞧了瞧这木屋内,的确摆放了许多杂物,四面无窗,就头顶上开了个天窗。
虽外面光浅。但也不至于全黑。
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也不能出去,索性就找了个天窗下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这《论语》里的内容,前几日无事,他早已背下了,既然现在光线不好,瞧不清字,还不如背诵一遍来瞧瞧记得如何。
姜衡奕是这么想的,可心里却背着背着,又想到之前江倾长说的那些话了。
平日里再尖酸刻薄的话,他都听过。能忍的他也向来是忍着。不然又作如何呢?
他一个孤儿,就算是这顾府也只能算是一个漂泊的地方,他有什么能力敢与这些官家子弟较量呢。
这些情绪平日里都被他控制得极好。
说来不信,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全无幼稚的气息,若不是这副身子,光以他平日里的思想来看,也应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才对。
只是一听到江倾长想要毁了自己的这身衣裳,心里的怒气和恨意,却纷涌而至。
他想自己最近是入了痴魔,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摇了摇头,甩掉那些多余的想法,接着背诵着。
等天窗透过的光线越来越亮,都快让屋子里像是点了蜡烛一样的时候。
木屋外说话声吵闹了几分,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听得见他们大笑的声音。
等又过了半个时辰,《论语》的内容,他已背到了后半本了,却听见门口传来人声。
那人像是扯开了什么东西,这门被她从外拉开。
突然而来的亮光顺着地面攀爬到了他的面前。
他也只来得及对着地面轻轻一瞥,就看向了来人。
来人穿了件花裙,阳光细碎成了明珠,遗落在她的身上,温暖且柔美。
她脸上眉头皱了皱,右手上还拿着根木棍,似乎是瞧见了自己的窘迫,突然回了身,往外面逃走了。
那人…是…顾笑笑吧。
姜衡奕心里刚刚如此想到,就突然听见屋外传来陡然变大的喧闹声。
夫子,快来吧!!顾笑笑跟江倾长打起来啦!!!
然后就是瓷器摔碎了的声音,小孩子的哭喊声。
他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连忙爬起身,往外面跑去。
外面阳光有些刺眼。
他定眼瞧了瞧。
顾笑笑正与江倾长撕打在地上,身边是顾青衿,那顾青衿年纪小,正张着嘴咬着江倾长的右手腕。
夫子在一旁是这个不敢拉,那个不敢碰,急得直转圈。
姜衡奕只觉心里被谁狠狠的抓了一把似的,瞧见那江倾长居然伸手抓着顾笑笑的头发。
平日里的稳重,平日里的隐忍。突然就爆发了。
他知道若是插.手此事,谁都会被善了,就他不会。
可若是要他瞧着顾笑笑被打,那还不如让他死了更好。
一个箭步跑过去。
这地界便又多了声呼喊。
夫子!!那个小穷鬼也跟他们打起来了!!
呜呜呜呜,我要娘亲。
夫子!!江老大的衣服被抓烂啦!!他以后不会给我带鸡腿啦!!
然后便又听见有孩子喊到。
夫子!!!那个蒋灵垶也扑进去了!!!
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