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佛某种远古力量的呼应,神经末梢微微一跳,难以解释的衝动窜上脑髓。
进化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灵魂中响起。
以最强悍的姿态,迎接战火与未来。
沈酌脑海唰然空白,怔怔望着广袤夜空,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
但就在体内深处某种能量眼见压製不住、即将破土而出的刹那间,另一道刻入骨血的本能再次升起,霎时压住了这种衝动——
不要进化。
早已湮没于记忆的惨剧,和忘却了因由的痛苦,化作一股血腥长风穿越时光,掠过耳际。
绝对不能进化。
“shen教授!”不远处同事大声道,“流星雨开始了!”
沈酌骤然回过神来,不禁一怔。
……我刚才站在这里干嘛,发呆吗?
他自嘲地摇摇头,从星空下的草地上转身,走向人群。
沈酌身后远处,带来第一波全球进化的流星雨就此爆发,映亮了夜空。
·
“咳咳咳——”
申海市监察处办公室里,沈酌猝然被呛住,从扶手椅里躬身。
“没事了没事了,”白晟起身用力按住他后脑,一下下拍抚他的背:“已经结束了,没事了……”
从精神世界中骤然脱离,天旋地转的眩晕扑面而来。沈酌就着白晟的手喝了口水,终于喘息着恢復,一把抓住白晟衣角:“把、把伊塔尔多魔女叫来。”
白晟:“我知道我知道……”
沈酌紧紧捂着心臟,那是当初被魔女一枪捅穿的地方,回到现实还在隐隐作痛,并且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匪夷所思:
“她二话不说拿枪捅我,捅完甩手就走了?哪怕先按个急救铃啊,万一我直接凉了呢?”
“那把枪到底是什么,可别说她已经忘了,至今还卡在我身上没拔出来吗?!”
作者有话说:
魔女:什么,人类小孩被随便捅一下就会凉的吗?!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啊?”魔女缩在办公桌后,一脸无辜且惊恐地望着所有人,“我曾经当过狱卒?早就来过地球?你们确定吗?蒙我的吧,那么长的枪怎么可能没把沈酌捅死,难道他这么多年来上哪都卡着那把枪不成?”
水溶花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沈酌……的胸,脑海中浮现出他的灵魂被一柄长枪贯穿,二十多年都没拔出来,不论上哪都人未至枪先到的喜感场景。
“你提到了外星进化战争,因果律之笼,以荣亓为首的一万多名战犯被流放,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你也间接促成了第一代hrg全灭。读心术是不会出错的,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沈酌两手撑在桌沿,自上而下盯着伊塔尔多魔女,后者已经心虚得快缩进墙角里去了——根据精神异能无法伪造的特性,尽管魔女很想赖帐,但也不得不承认沈酌看到的一定是事实。
“我隻记得很多年前好像打过仗……然后是漫长的宇宙漂流,随着陨石降落到地球,紧接着遇到了水溶花跟你们所有人……”魔女的精神体蜷缩到水溶花背后,小心翼翼露出眼睛,眼神难以置信:“我真的曾经押送过一万多个战犯?那么牛逼?”
沈酌:“……”
白晟:“……”
两人面无表情盯着伊塔尔多魔女,眼前同时浮现出失忆之前那位庄严、肃穆而强大的女武神。
“难道是因为当初刚来地球还没来得及放下偶像包袱吗,”白晟掩口小声对沈酌道。
沈酌眯起形状锐利的眼睛,突然问:“你的另一把武器去哪里了?”
魔女:“?”
“你把我捅了个半死,转身背着另一把武器跑了,十八年后随陨石一同降临地球时身上却没带任何东西,是不是你在这期间还捅过别人?”
“……”魔女脸上难得露出如此迷茫的表情,半晌犹豫地摇摇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至于吧?另一把是什么武器?完全没有印象啊。”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白晟后腰靠在桌沿上,耸了耸肩:“魔女的灵魂因为过度虚弱而失去了对武器的控制权,跟着流星雨一起抛向地球,随机捅穿了一个倒霉蛋……唔,根据那柄枪的长度来看,也可能是随机捅穿了大街上一连串倒霉蛋。”
画面感实在太强了,连沈酌都不由沉默半晌。
“我要知道另一把武器的下落。”沈酌站起身,转向水溶花,说:“我会让岳扬想办法再去抽500进化血清,对魔女用一次读心术异能,最好能弄清楚当年在另一颗星球上的战争始末,对我们对付荣亓应该会有很大帮助。”
水溶花差不多算是魔女的地球监护人,闻言点了点头。
“另外。”
沈酌一手捂着心臟位置,居高临下转向魔女,每个字都裹挟着寒霜,终于问出了真正让他恼火的问题:
“贵星球对战犯难道就没有死刑吗?”
魔女:“………………”
“扣发半年奖金充作罚款。”沈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让你们乱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