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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之前,当他第一次在高架桥上遭遇截杀,差点被刘三吉掳走,眼见不得不打a级进化药的时候,也是这个叫白晟的人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跳了出来,成功打退荣亓手下那波人,然后一把将他扛回了自己家。接下来的那三天他被严密看守、精心照顾,那个明明满嘴跑火车的人,行为却缜密谨慎至极,没有给荣亓留下一丝可乘之隙。
当然,同时也换着花样各种角度拍了三天的vlog。
“哈欠——大家看,今天也是春光明媚阳光灿烂的大晴天,沈监察昨晚激动地闹了我十八次之后终于睡着了,让我们来近距离欣赏一下他核弹级别的高清美颜……啊!醒了!怎么又醒了!”
劈里啪啦一阵乱响,毒素未清的沈酌痉挛起身,镜头被撞翻在床上,记录下了白晟急匆匆的画外音解说:“大家好,这是沈监察在过去10个小时内的第十九次闹觉,真的我每次靠近他他都超开心超激动,他真的超喜欢我……”
虚空中仿佛能响起白晟欢快开朗的声音,永远带着熟悉又不正经的笑意。
那么轻佻,那么跳脱,与他真实而坚定的一面截然相反。
沈酌闭上了眼睛。
“……我一直想追随你,从当年第一次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时候就这么想了……”
“当风浪席卷大坝,人潮汹涌后退,唯他持剑逆流而上,我愿成为他身前的盾……”
“可以做到吗,沈监察?”
——空间狭小紧促,体温滚烫相贴。病房门板上,一切都那么混乱颠倒,无法抵抗又炙热温柔的气息扑面而来,刹那间唇舌触碰纠缠,犬齿在唇角内侧刺出了一丝淡淡的血腥。
“……你这混帐,”沈酌轻声喃喃道。
那个混帐躺在雪白病床上,眉峰微微蹙着,睫毛不断颤栗,身体反覆绷紧挣动,一隻手如同溺水般,痉挛地死死握着沈酌的左手。
他在幻觉的大火中痛苦煎熬,但本能会让他竭力向唯一的那个人求救。
“回来,白晟,不要扑进那场火里。”沈酌五指插进白晟凌乱的头髮,用力把他的头搂向自己,俯在他耳边一字字低声道:“你的父母已经死了,他们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去救了好吗?”
昏迷中的人嘴唇阖动,却挣扎着发不出声音。
“你早已强到足够战胜那场大火了,让它熄灭吧,好吗?”
——回来,白晟。
回来。
四肢被烈焰焚烧,焦黑皮肉血痕累累,一次次扑向大火的孩子却无法停下脚步。四面八方的尖声大笑逼得他发疯,烈焰中不断传来的呼救却又诱使他不断向前,然而每次在焚烧的剧痛中抓住父母求救的手,都会在最后一刹那间滑脱。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只有无尽的愤怒和痛苦在胸中燃烧。烧焦的皮肉不断从全身落下,直到露出苍苍白骨,他还在踉跄着往火场中奔跑。
——你忘了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强大了吗,白晟?
醒来回到现实吧,好吗?
年幼的白晟睁大眼睛,他感觉到虚空中一股力量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温柔、坚定、不容置疑,拦住了他第无数次扑向烈焰的脚步。
你是谁?他混乱地想。
紧接着,莫名熟稔的触感迎面而来,那仿佛是一个有力的拥抱。
——就在这一瞬间,火场外所有不怀好意的尖笑被完全压倒,数不清的鬼魅魔影扭曲消失;世界在那温柔的怀抱中渐渐安静,化作血与火交织的、漫长无声的空白。
“不要再往前了,”剧痛中他听见耳边响起一个沉静熟悉的声音。
“醒来吧,我还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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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斜斜越过彩绘玻璃窗,巨大十字耸立在上。空旷的教堂正中,一座白绿相间、气势宏伟的大理石圆桌平地而起,描金的鹈鹕苹果图案在夕阳中闪闪发亮。
轰然一声闷响,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年轻的进化者匆匆奔进教堂,从年龄和打扮来看应该还是个学生,快步越过一排排空荡长椅,来到教座前欠了欠身:
“主教。”
外界传说纷纭的“圆桌会”主教托恩,实际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英国物理学教授,戴一副老式圆眼镜,看年龄怕是有近八十岁了,病气萦绕着衰老的面容,满是皱纹的手背上弥漫着一层青黑。
他觅声回过头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只听身侧另一个声音率先发问:
“打听清楚了吗?”
抢先说话的是另一名老者,满头银灰整整齐齐梳向脑后,看着年轻几岁,健康得多,但削瘦的面相多少有几分严厉。
“是的,帕德斯先生。”进化者学生又转而向说话的这位老者行了个礼,礼貌地回答:“从欧洲各地监察处传来的消息已经完全散开了,申海在极力寻找破解精神异能‘白日梦’的方法,那个叫白晟的s级可能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
年迈的圆桌主教颔首沉吟,半晌开口缓缓道:“那个孩子在生死线上挣扎,我们应当去挽救他。”
“为什么?”面相严厉的帕德斯却把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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