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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距离不超过半寸,白晟那嚣张的眼睫毛几乎要扑扇到沈酌脸上去。
“……”沈酌表情复杂,欲言又止,半晌用两根手指把白晟的胸膛抵向后,诚恳道:
“我脏了。浴室借我衝个澡,不然待会吐你身上了。”
白晟:“?”
沈酌把他推开,起身径直走向主卧浴室。
白晟莫名其妙,追在后面刚要开嘲讽,突然只见沈酌想起什么似地站住脚步,回头望着他,语气简直一言难尽:
“每次我快对你忍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有牛鬼蛇神突然从天而降,把你衬托得无比正常……你最强的异能该不会是幸运值吧。”
白晟:“哈?”
沈酌头也不回走进浴室,砰地关上了门。
整整半小时后,哗哗水声停下,浴室门再度打开了。
白晟和陈淼两个人正头顶头凑在平板电脑前,聚精会神研究野田兄妹俩的行踪记录,闻声白晟回过头:“你是犯洁癖了么,是打算把自己搓多少遍……”紧接着话音戛然而止。
沈酌衣领敞开,头髮微湿,发梢的水滴顺着修长后颈洇入衣领,被他用毛巾随意一擦,从眼熟的花纹上白晟认出了那是自己的洗脸巾。
“怎么?”沈酌随口问。
也许是因为刚衝完澡的缘故,他皮肤像浸透了水的透明瓷器,眉角眼梢却清明如墨,水汽蒸腾后唇角微微有一点红。
“……”
白晟望着毛巾沉默片刻,缓缓道:“没什么,突然感到寒舍蓬荜生辉……这房子以后我不卖了。”
陈淼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凭借多年伴君如伴虎的经验,敏锐察觉到他学长对他白哥的容忍指数突然得到了几何级增长,于是小心翼翼地咳了一声:
“那个……学长,我们在看过去三年间野田兄妹在亚洲的行程记录,白哥发现有个地点好像挺奇怪的。”
沈酌随手把毛巾丢在椅背上:“嗯?”
“泉山县卫生院,三年前曾被一场大火烧毁。”陈淼举起平板电脑指着地图,“但野田洋子被圆桌会开除后紧接着就来了这里,随后多次被人发现在火灾废墟及周边山区游荡。半年前她最后一次被目击也是在附近,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这座废弃卫生院就在申海市周边,离我们仅二百多公里,两小时车程。”
数小时后,高速公路上。
“泉山县卫生院,建立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靠近县城山区,条件十分落后。三年前某个深夜因为电路老化引发大火,死伤惨重。”副驾上一名穿着医护白大褂的女子拿着材料,挑起眉:“随后卫生院被彻底废弃,在当地一度有过闹鬼的传说。”
为了避免引起当地人注意,进入县城后他们换了小车,后排白晟嚣张地架着长腿占了两个座,沈酌被他挤得贴在车窗边,抱臂假寐装看不见。
“申海市监察处验尸官水溶花,大我三届的学姐。”陈淼一边亲自开车一边殷勤介绍,然后大拇指一点后排:“白哥。”
白晟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女验尸官:“我发现贵监察处的裙带关系相当严重啊,沈监察是学长,验尸官是学姐,第二行动组长是学弟……你们的公务员岗位不会还在搞学术世袭製吧?”
水溶花长长的卷发盘起在脑后,成熟妩媚而干练,微笑道:“我们中心研究院本来就是搞基因工程的,五年前进化发生时全国的陨石都被送来我们学校了,导致很多学生一夜之间突发进化,甚至连岳扬和傅琛也是——”
沈酌微微一动。
水溶花声音登时顿住,少顷才笑道:“……也是我们研究院的同门呢。算起来大家都沾亲带故的,找工作互相内推喽。”
白晟笑起来,向水溶花脖颈间的金属项圈扬了扬下巴:“美女,你是a级?”
“我不是战斗型的,弱a而已。”水溶花眨眨眼睛,“回头遇到危险千万记得你先上,我把这次的外勤津贴打给你,好吗帅哥?”
白晟谦虚地:“哎呀那怎么好意思,我们新时代男德班优秀学员遇到危险躲在小姐姐身后是要被拖出去物理阉割的。话说回来小姐姐给个内推机会吧,我打赌你们沈监察现在满脑子隻想着把我踢下车,我找不到工作啃老已经很久了……”
这时汽车停下,前车跑下来一个监察员,过来敲了敲车窗:“组长,我们到了!”
前方山林起伏,旷野上矗立着一座焦黑残破的建筑,楼上两层烧得基本只剩水泥架构了,只有地面半层还剩个形状,勉强能看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县城风格。
沈酌起身推门下车,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转身一手撑着车门,定定地望着白晟:
“鄙处招聘要求,正式职工须有理工文史硕士以上学历,生化环材均可,但不接受哲学系毕业生,抱歉了白先生。”
空气静止了。
白晟一脸不可思议,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深吸一口气,郑重道:
“‘哲学是在最广泛和最普遍的形式中对知识的追求,哲学是全部科学之母’——1905年,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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