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长公主平复了心情,对她张开双臂,“来本宫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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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为什么要害你?”春溪一边拿剪刀修着剪来的一抱梅枝儿,一边问郑媱,“她是怕你这个孩子以后会被陛下拿来威胁他么?”
“其实不是。”郑媱回答。
“不是?”春溪惊讶地问,“那是什么?”
郑媱没有立刻回答,走过来与她一起修剪梅枝儿,拿起一枝凑近鼻端嗅嗅:“好香,你这些花采得好。”
春溪以为她不想说,不欲追问,熟料她说:“她是个疯子,唯恐天下不乱。”
“哦……”春溪又问,“那,长公主是怎么知道你有孕的呢?陛下都封锁了消息。”
“卫韵让吕梦华去说的。”
“啊?”春溪惊讶了半晌,“卫夫人怎么知道的呢?她为什么要让长公主知道呢?她就断定长公主会……”
“卫韵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了,”郑媱说,“谁又知道呢?自己可以走却故意要留下来,蹲在牢里吃苦,换作你,你做得到么?”
春溪道:“我一直觉得她是个好人。”
“被我这么一说,你觉得她不是好人了?”郑媱笑笑,“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呢?哎?你这枝花不该这么插。”郑媱伸手取下春溪手中的梅枝,自己摆弄着。
“嗯……还真像是插花的宫娥插出来的,”春溪说,“我觉得,好人至少不会去算计人。”
“曾经有一个人指点过我插花。” 郑媱又说,“那我也不是好人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春溪忙道,“好人至少不会去害人。”
郑媱插花的举动滞了一下,又换了一只瓶子,继续插。
春溪犹豫了下,又期期艾艾地问:“……其实,其实,其实我也在想,如果你生了孩子被陛下拿去威胁他怎么办?”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春溪转身,看见来人,上前一福:“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郑媱放下手中的花枝,迎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皇后盈盈笑着,执起她的手坐下:“我一个人来的,别叫我皇后了。我知道你平日无聊,就带了些绣线和笔纸给你。你可以作作画,给孩子做做小衣打发时日,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心情。”
“好,”郑媱笑说,“姐姐下次再来看我,给我带些书过来吧。确实无聊着呢。”
皇后点头,打量着她的肚子,又说:“你这肚子怎么会那么大?还有好几个月才生呢!怎么就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