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忘记了他的本事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畏惧消失了呢?姚子绮忽然不能确定。
偏邬浪作死的盯着她,不让她走,仿佛这一巴掌若不下去,他便要杀了她!
姚子绮再怎么狠心,也下不去手了,只轻轻在他脸上一扫,算是打了。
邬浪却看着她一阵冷笑,“发牌!”他哪里知道,姚子绮曾经也是赌场里混过得人,抽过老千发过牌,要不是当初储立轩从中作梗,说不定她现在还陷身在那个赌场里,尽管不是她愿意的,想要的,毕竟钱多,对她那说就像救命的稻草。
姚子绮一路赢到现在,没有给邬浪一丁点儿翻身的机会。倒不是她不想,而是不敢,她将他打成那样,谁知道她输了,他会怎么报复她?下怎样的狠手?
然而这时却有点厌倦,她本就不爱赌博,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混一口饭,也不会用心去学,陪他赌到现在已经是用尽了耐心。况且如果一直这样赢下去,以她的了解,估摸着他是不会放她走的!
这样一想,索性放开了,早死是死,晚死也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大不了就是挨他一巴掌,顶多疼她半个月!
邬浪却不是这样想,他偏执得就像着魔了一样,怎么都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还就和她杠上了,偏不信她能把把都赢,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
再开局的时候,欧阳澈发牌的手都不自然了,真是怕又给二哥添堵。
待十三张牌丢满,邬浪一口将烟吸到了底,偏着脸,两眼眯得只剩一条缝,危险系数远高于捕猎中的饿狼。从口中吐出来的烟雾浓且烈,烟烟袅袅的,将他的脸隐在其中,如梦似幻一般。他食指轻弹,烟蒂准确无误落在了不远处的茶色烟灰缸内。
姚子绮耐着性子将牌分成了三墩,知道邬浪这人好面子,即便她想输,也不能轻易让他看出她是故意的,否则她会死得更难看。
三组牌里,头牌姚子绮胜出,第二组邬浪胜出,决定性的便是第三组。
欧阳澈手伸过去之前,忍不住在额头抹了把汗,他也不想死得很难看。
所有人都凝眉屏息,尽管心里已经猜到了结局,可还是拼命盯着欧阳澈的手,总希望有奇迹发生似的。当邬浪的牌翻出来比姚子绮的大时,尚沁舒和林子熙居然脑残的就要忍不住欢呼起来!
姚子绮也是暗自长吁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然而转念一想,她要挨他一巴掌,又紧张起来,不由睇望他。
谁知,他竟也是看着她的,目光炯炯。
她一愣,做贼一般将视线扯开。
等尚沁舒和林子熙反应过来自己吃里扒外的思想时,已是数秒之后,她们看向邬浪,他盯着姚子绮,眼神阴鸷得骇人。方才想起这游戏的规矩,很是替姚子绮担心,她打了他那么多巴掌,这一下他旗开得胜,还不要将她撕了?
然而还没等众人想明白,邬浪霍地起身,浑身都带着怒气走向姚子绮,在众目睽睽之下,竟一把抓住她肩头,将她整个拎了起来。
姚子绮心里一紧,这是要扇死她?被逼着站起来。
她双脚才刚刚使力,却被他猛地擒住腰身,一下将她扛在肩头。她吓得啊一声尖叫,慌乱中双手胡乱一抓。
邬浪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艳蓝色衬衫,她用力过猛,尖锐的指甲抓住衣服的同时,在他背上留下几条深深的红痕。
邬浪面不改色,两步跨过前头的矮几,也不管众人惊愕的表情,大步朝包间门走去。
姚子绮得知他意图,双脚乱蹬,“你放开我!放开我!”
邬浪哪里肯听,更紧的抓住她,拉开门,扛着她就出去了,留下一屋子怔愣的人。
莫谨终归老道,悠悠然瞥了两眼后,将杯中的红酒轻呷一口后放在玻璃矮几,“都散了吧!”
众人这才缓过神。
四人出金帝豪时,尚沁舒电话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林夕。
“在哪呢?”
“金帝豪。”她脱口而出。
没想到林夕一喜,“是么?你怎么在那?”
尚沁舒握着电话,不愿多说,“你在哪?”
“我就在金帝豪边上,你走不走?要不要我去接你。”
尚沁舒求之不得,赶紧道:“那你快点。”
他们刚出金帝豪大门,林子熙就被莫谨塞进车里带走了,剩下尚沁舒和欧阳澈大眼瞪小眼。好在林夕来得快,转眼就跑到他们跟前。
尚沁舒没一丁点儿想介绍两人认识的意思,一甩头道:“我走了!”也不等欧阳澈回话,挽起林夕的胳膊,“走吧!”
林夕却回头对欧阳澈点了下头。
华灯初上,欧阳澈看着两人亲密的背影,内心越发感觉孤寂难耐,嘴里忍不住嘟囔,“说好的凑合呢?!”
金帝豪内,邬浪径直将姚子绮扛入了他专属的私人电梯里。
姚子绮嘴里喋喋不休痛骂着,他跟没听到似的。
她乱蹬的双腿没有着力点,对他来说再怎么用力也白搭,反倒是将自己累了个彻底。她抓着他衣服的双手也松了,使劲捶打他背脊。
尽管用了力,可人被倒过来,总感觉像挠痒,他一点不觉得疼,反倒心痒难耐。
姚子绮看着电梯一路上升,彻底失望了,忽然张嘴,一口咬住了他臂膀。
他没想到他会来这招,虽然身上都是肌肉,可没绷紧,便真给她咬住了,痛得眉头一皱,大掌顺势就在她屁股上狠狠一巴。
姚子绮脑袋嗡一声,脑袋短路了数秒,回味过来简直羞愧欲死!
她这一闪神,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了邬浪私人的楼层。
邬浪三步并作两步走走出来。房间是感应式的,他将手轻轻在指纹识别器上一划,那门应声而开。
邬浪疾步走近卧室,将姚子绮就肩头卸下来,扔物品一样将她丢上床。
他动作一气呵成,她只觉天地转了两转后,砰一声跌落在床上。虽然是席梦思的大软床,又铺着软和的被子,可他力道太大,直将她摔得头晕眼花,视线还没调整过来,便见不远处一道黑影直直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