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绮偶尔也会累,但面对她时又不能表现出来,她过度的自卑令她疼惜,可时时刻刻都得注意措辞真的非常不易。
姚子绮喝完最后一口粥,终于感觉饱了。
两个人坐在榻榻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姚子绮双腿架在沁舒身上,沁舒边替她按摩,边道:“也就是说,你把那男人甩了?”
子绮吃笑,他们还没开始,哪来的谁甩谁?她话锋一转,“你呢?和那人怎么样?”
沁舒手上揉捏的动作停了,她想了下,倾身拿过手机,“自己看。”
子绮就着她递过来的屏幕瞅了眼,满屏上只有一句话: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沁舒收回手机,苦笑了下,满脸落寞,“不合适。”
子绮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了下,“沁舒……啊……”
沁舒突然开始用狠劲揉捏她酸痛的肌肉,“其实也没什么,”她边揉边说,“本来我们认识时间就不长,我根本不了解他,也不指望他会去了解我。也就是两个月吧,呵,总共在一起的时间没超过半个月,现在想起来也真好笑,怎么就迷上那样一个人的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得没有音讯,走得也无声无息。子绮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子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沁舒却是一阵苦笑,“就连那什么的时候,他都能十分冷静看着我,说出来,挺丢人的,很多次我都准备给他了,可他却没提出过要。”
“沁舒,其实……”
“你不用安慰我,分手是我提出来的。”她看着子绮,“想不想知道,我提出分手的原因?”
“什么原因?”
“因为爱情不能当饭吃。”沁舒深呼一口气,改用双手轻捶她的小腿,“储立轩这个男人就像是翱翔在天空的飞鸟,他过不惯笼子里的生活,如果强硬的折断他的翅膀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他死,要么郁郁终身。这两个显然都不是我想看到了,我爱他,可是我的爱情满足不了他。他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想要的他给不起我,我有家,有爸爸妈妈,还有公司,身负着许多责任,我家人不可能同意我等着他倦鸟回巢,而公司也不可能只靠我一个人一辈子扛下去,就像这次,公司突然丢失了那么多客户和订单,我整个人都吓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给他打电话却石沉大海……”
这么多天,沁舒总算是想明白了,让她这样等着一个不知归期的人,一辈子太长,她办不到,与其将来后悔,由爱生恨,倒不如现在挥刀斩情,留份美好的回忆。
“沁舒,和储立轩分手是不是特别难过?”
“还好吧。本来以为这个短信发过去,他多少回给点回音的。”沁舒嘴上答得轻松,眼泪却出来了,“可是我等了这么久……”
尚沁舒的悲伤,姚子绮感同身受似的,她一把抱住她,“沁舒,对不起。”她声音自她肩头穿过去,“不管有多难过,你都得跟他分手,储立轩太危险了,不要试图了解他,更不要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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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立轩:姚子绮,你特么太缺德鸟,自己不爱我,居然还在背后放阴刀,撺掇别人不爱我!
☆、066 他们的第一次
沁舒愕然拉开子绮,定定望着她,“你认识他?”
短暂的静默,子绮郑重点头,“很早就认识。”
“那第一见面……”那晚某个片段闯入脑海,她急匆匆围好围巾,拉开房门出来,便见子绮背对着流理台,脸色很不自然,储立轩站在她两步之遥,动作有点脱节似的,端起一旁的牛肉往客厅走。
当时她就感觉很怪,隐隐约约哪里不对,可念头闪得太快,来不及细想。如今细想便回味过来,他在她家从来像个爷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曾亲自端过碗盘?她嗔过他很多次,他依然我行我素,大言不惭跟她说:“厨房就不是男人该呆的地儿。”
如醍醐灌顶,尚沁舒瞬间明了,连同之前所有的疑问都被解惑,她脸色一阵苍白,“原来是你……”
姚子绮内疚难当,“沁舒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她没想到会在她家遇见储立轩,更没想到他会是她的男朋友。
沁舒木然的呆愣了片刻,“一直觉得奇怪,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我呢,没有任何的交集,仅仅一面就住进了进来。呵!还以为是走了狗屎运,碰到了一段极品艳遇,才知道,原来都是计划好的……”
她还记得那天的情景,为了稳住好不容易拉来的一个客户,她带着业务员一起去吃饭。公司刚成立不久,运作各方面都不成熟,她只有亲自上阵。业务员能说会道,哄得一桌子气氛极好。作为东道主,本该是她们主动敬酒,可是对方根本不给她们主动的机会,频繁举杯,她们被逼着喝下不少,走出饭店已有些晕乎。
夜总会是提前预定好了的,金帝豪那样的地方去不起,可以退而求其次。一进包间又点了很多酒,尚沁舒明白,出来应酬,自然得让人家喝得尽兴。
尚沁舒的酒量在圈内也算是小有口碑,但长时间一来二去,几种酒下肚,又掺了雪碧,也算到了极限,再喝恐怕直接倒了。好在也算是结束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姐将男人们迷得晕头转向,哪里还顾得上她们,急急搂着莺莺燕燕们上了楼,宾馆自然也是提前准备好了。
她出来的时候,凛冽的寒风一吹,尚有一丝清醒,打发走了业务员才脚步虚浮的走到车旁。她迷迷糊糊拉开车门坐进去,想找代驾,掏出手机,怎么也看不明白,屏幕上每行字都是重重叠叠的,不断跳动。
她头晕得不行,靠在座椅上,闭眼捂住脑门。
储立轩懒懒地坐在她对面的车里,一身黑衣在夜幕下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车子没有发动,车内气温很低,冻得人手脚冰凉。他冷冷地将女人的一切看在眼里,嘴里叼着根烟,每吸一下便光火通红。
那女人像是睡着了,蜷缩在驾驶室里没了动静。
他又吸了口烟,开了车窗,对着窗外狠狠呸了声,烟蒂被弹出老远,微红的光火星星点点溅开。
“你先走。”他冷冷出声。
开车的小弟一回头便见他从车内走了出去,啪一声带上车门。
储立轩的身板虽略显消瘦,可该有肌肉的地方一块不少,他身形颀长,穿着长款黑色经典大衣,质感十足。酒红的长发在路灯下蒙了一层色泽,他脸型略长,弧线优柔,配上一双迷情似雾的桃花眼,说不出的妖冶别致,往车旁一靠,身长玉立,很有江湖大哥的风范和味道。
储立轩拉开车门时,尚沁舒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已近。他冷笑了下,弯身去抱她。
她却不舒服的轻轻皱了皱眉,嘴里嘟囔着什么,或许是因为车内太冷的缘故,感觉到热源,她便一头靠了过去,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的脸圆圆的,胶原蛋白很足,喝过酒红成一团,在他胸膛磨蹭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软和弹性,引得他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她不是特别漂亮,可朝气十足,bobo头俏丽而清新,此刻安静的睡在他怀中,嘴巴嘟着,像个软萌的婴儿。
储立轩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觉心头情愫涌动,捏住她下颚便吻了上去。
储立轩的女人很多,飞蛾扑火的不少,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玩女人和吃饭一样频繁,吻技与床技自然是不用多说。然而他没料到的是,竟然还有女人能在他的激吻里无动于衷。
尚沁舒是真睡死了,两个脸颊红通通的,连嘴里的啃咬吮吸都感觉不到,她姿势不对,呼吸时还有轻微的鼾声。
储立轩见鬼一样的表情,头一次在这事上受了打击,他一怒之下抱起她,将她丢进了后座,也没管她睡得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