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喜欢她,一直都不喜欢她,但是这件事后,对她反倒好了一些似的,不再总阴沉着脸,偶尔她喊他哥哥,他还会停下脚步,只是不同她说话,一句都不说。印象里,哥哥很少同她说话,就算说话也只是那么几句,一句绝对不会超过五个字。最让她开心的是有次邬浪对她说了一句话,超过了六个字,她高兴了一整天,喜滋滋的,那句话现在想来当真让人寒心,可当时她却开心成那样,他说:“钟青青,别喊我哥!”那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再后来,她一个人在外面玩累了,走到家门口却听见里面有争吵声,她吓得不敢出声,偷偷躲到窗口。
不知什么原因,爸爸妈妈又吵起来了,他们吵得很凶,互相揭短一样指责谩骂着彼此的过去,这样的场面她和哥哥已经习惯得有些腻歪。她靠墙有些昏昏欲睡,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像是酒瓶被砸碎,她一个激灵,听到哥哥猛地高叫,“都给我闭嘴!”
室内果然静了下来。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哥哥那样的声音,有种毁灭的愤怒,这么多年过去,她仍然记忆犹新。
那时她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然爬起来想从窗户里看,个子不够高,她搬了几块砖才勉强能看到,她一眼望见角落里的哥哥,像头负伤的狼,满脸血渍,头上还不断有血液流下来,他手里握着半截啤酒瓶,锋利的边缘沾满血迹,闪着幽幽的冷光。她吓得差点晕过去。
爸爸一脸血痕,抓着妈妈的衣领不敢再动,妈妈似乎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不动,室内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哥哥的声音才沉沉传来,他说:“让她去上学!”一手指着她。
☆、023 别买地摊货
去学校的路上有座不高的山,山腰落着一处凉亭,钟青青去上学的那天,邬浪在无人的凉亭里站了好久好久,慢慢地,周围燃起烟草味,强烈的味道刺激得他不断咳嗽,但没过多久,便也习惯了,味道挺好。那时他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此时的邬浪,身下的女人春光乍泄,他爱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想不到这些。
太子精早识趣的下了,但是过于寒凉的温度,让他不得不偶尔跳两脚。他不敢站得太远,可太近车身又晃动得厉害,偶尔还能听见两声细微呻吟,他一个热血青年难免冲动,只好使劲憋着。
接近下班的点,不时有早退的人出来,经过车旁时,听到异样声响,都好奇的朝里看,太子精先开始还带着致歉的笑意应付着,后来看得人多了,索性不理了,跟没事人似的站在那脸不红心不跳。
毕竟有人在车旁看着,多数人也只是随意往里瞟两眼,涌出办公楼的人越来越多,眼瞧着就要往这里来,太子精心里也开始有点着急,爷只顾着自己享受,完全不顾他这张脸啊!
太子精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人群里有胆大的趁他不注意,竟然跑上前,想贴着车窗玻璃往里看。
这玻璃外面瞧不见里面,可里面却能清清楚楚看见外面,邬浪压在子绮身上,狭长的凤目一眯,兀地将桌角的红酒端了起来,薄唇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要不要让人欣赏下?”
姚子绮本已有些动情,他此言一出,她吓得花容失色,要知道,这男人做事一向出人意表。眼角余光看到一张男人的脸正往玻璃上贴,她下意识挣扎着躲,可邬浪死死钳制住她,她动弹不得,双眸睁得老大,似乎要从他眼中看清这话里的真实性。
他双目炯炯,幽深的眸子黑不见底,“放心,外面可不见的。”他声音暗哑,手中的酒杯陡然倾斜,冰凉的瑰红液体顺势倾出,悉数泼在她身上,她冷得一个激灵,却见他低头温柔的吻了上去。
她一颗心缓缓下落,还未归位,却又见他猛地抽身,长臂一捞,将她紧紧抵在车窗上,她肩胛被撞得生疼,眼泪都生出来了。可他抵着她硬是不让她动。
外面的男人正贴着车窗玻璃,双眼睁得奇大,冷不防眼前一白,他吓得脸色骤变,捂着胸口急急往后退一步,待回过神再看,玻璃上赫然贴着一个女人纤细的背脊,几缕长发隔在肌肤与玻璃间像是压嵌进去的花纹。
她细腻的肌肤在他强势的力度的下,微微变色,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堪,让她咬紧了唇。
他不过凝望了她数秒,复又低头吻上去。
太阳的余晖下,那花纹像野草一般,在风中颤抖,又像是水中的海藻,漾出涟漪。
太子精不知何时走到了那男人身后,往玻璃上看了一眼,心里暗道,爷这吃法,看着带劲。清了清嗓子,他一脸嘲讽,“好看吗?”
那男人做贼心虚,也不知是被太子精给震住了,还是被里面的画面给惊到,转身后居然没说话。
太子精板起脸来,“看什么看,滚犊子去!”
那男人惊魂未定,一溜烟跑了。
不多时,姚子绮的老总竟然亲自领着一众男人往这边来,太子精远远看着,招了招手。那老总待他也跟对待一尊佛似的,客气得不行,他面上倒是淡淡的,稍稍寒暄了两句,便道:“还得麻烦您把我这车看紧了,别出什么岔子!”
那老总的头点得如小鸡啄米,“是是是,那是必须的。”
此时,车身忽然剧烈晃动起来,似乎还有节奏,细听下还能捕捉到女人丝丝的呻吟声。
人家再蠢此时也明白过来,他说怎么天上掉下这等好事呢,原来如此,乐呵呵开始着手安排,数十个人一下子将车子围了起来。
下班高峰,员工们一窝蜂的往外来,看见这阵势跟电影上黑社会似的,越发好奇,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太子精手指着一人,恶狠狠的,“拍什么拍!再拍统统给你们送派出所去!”
他蛮横的态度倒真像道上混的,便没有敢自找麻烦,收了手机,快步离开。
人群一波一波涌来,又一波一波离开,不远处的办公楼里灯火一个接着一个灭下去,渐渐地,鸦雀无声。车内异响却更加清晰起来。
邬浪将姚子绮扔出来时,她人有些站不稳,两腿都在打颤,身子更像是散架了似的疼。这样状态,身边这样多的人,她就是再想干啥,这会也一句不敢说了,脸红到了耳后根,好在天已经大黑了,路边灯火逐次开启,朦胧晕黄的光线洒在她头顶。
她偏着脑袋,邬浪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想来是既羞且怒的。他坐在车里,车门半开着,满意得舔了舔唇,像头餍足的狼,表情很是惬意。
她背过身时,他身子前倾,上半身探出车外,长臂一伸,一把勾住她,稍一用力,她便往后跌过去。
她根本已经没有丁点力气可以反抗,只能由着身体靠在他怀里,怒瞪着他,“你又干——”说到这蓦地咬住红唇,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把戏。
他心里又是一动,他见不得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着就想拉到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若不是考虑到还有事情要处理,他肯定又要将她塞进车里。最终只是坏坏一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颊,“不错,长点记性了。”
她脸上一阵发热,“滚开!”
他像没听到似的,反而凑到她耳边,“看来还是这招管用。”
姚子绮气得不行,也羞得不行,可这么人虽然没盯着他们,但用脚趾头都能知道,注意力肯定在他们身上。她挣了挣,他不松手,她一急,居然对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这一咬,就像找到了发泄口,用力越来越大,似乎那肉都要被她咬下一块。
邬浪痛得俊脸都扭曲了,“你属狗的啊?!”瞧她压根没有松口的意思,另一手直接要扒她衣服。
她惊觉到他的意图,立时松了口,双手抱在胸前。邬浪有些气急败坏的将她从怀里推了出去,本还觉得这土妞挺和胃口的,这会生出丝厌烦。他看了眼出血了的手背,“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