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见过王妃娘娘。”他上前抱拳行礼。
陆文菲见到他,赶忙起身冲过来,拉着他的衣袖哭诉道:“表哥,您快点求求王妃娘娘,别让你离开京城,这里是表哥的家呀,您可是侯府的独子。”
谁料想赵元明冷冷的拨开她的手,看着周媚,点点头道:“元明听凭王妃娘娘吩咐。”
“吩咐倒是谈不上,如今舅舅官声很正,不能因为你做出这种事,而让侯府蒙羞,本来你也不能继承世子之位,正好就带着这个女人离开京城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这就回去了,圣旨很快就会有公公送到府上,你们这几个人好自为之,陆大人虽说只是从五品,但是内宅不宁这也是事实,这件事本王妃会告与王爷知晓的,到底是作何决断,你们还是有个心理准备的好。”
说完,就冷冷的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搀扶着王嬷嬷的手就往外走了。
陆老太太一听,这是不止要断了他们攀附侯府的想法,更甚至还会牵连到陆家?
这怎么可以,万一圣旨真的下来,他们陆家就真的是被人戳断脊梁骨了,这件事虽说是她背着自己丈夫做的,但是若是真的事发,丈夫即使心里有计较,也会将错处全部推到她身上来的,到时候不休弃都难。
想到这里,她怎么能看着周媚离开,赶忙跑出正堂,飞快的挡在周媚面前,跪倒在地。
“王妃娘娘留步,这一切都是老妇的错,是老妇被猪肉蒙了心,做出这等祸害之事,现在老妇知错了,还请王妃娘娘饶恕,收回成命,老妇请王妃娘娘饶恕。”
周媚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头发半白的老妇,冷然道:“本王妃刚才说过,别以为我是女人就会说话不算话,这样的话,以后本王妃还如何在朝中那些命妇前立足?你害了赵陆两家不算,还要置本王妃的名声于不顾,当真是可恶,如此妇人都能与陆大人相伴数十年,想必陆大人的官声到底是如何了。这件事不必再提,自己做的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打算,若是轻易的饶过你,以后谁还会遵守道义。”
说完之后,就看到面前又重新跪倒了两个人,不是陆夫人和陆文菲还能是谁。
“王妃娘娘,适才是小妇人多有得罪,还请王妃娘娘原谅,这件事是小妇人一手策划,如今深感悔悟,万望王妃娘娘饶恕小妇人,小妇人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请王妃娘娘开恩。”
“开恩?你们做这种是之前,想过给别人留个面子吗?你这妇人未免也有些太过歹毒,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是自己丈夫的亲外甥,就从来没有想过后果?想过陆家女嫁到赵家是否有些太过不切实际?既然你们求到这个份上了,暂且就绕过你们一回,以后没事别来这里触霉头,若是再有下一次,我是不会顾及舅母的面子的。”
听到周媚这是答应不计较了,三人赶忙磕头感恩戴德的离开了,估计是收拾东西准备返会老家。
陆氏心情复杂的走上前,刚才自己母亲和大嫂的行为让她觉得深深的难堪,但是却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表哥,你做事未免太过不谨慎了,若是真的缠上来,你让舅母作何想法?是答应还是不应?曾经那么难过的日子,舅母护着你们走过来了,如今日子过得好了,表哥是不是觉得就万事无忧了?别说你现在还不是世子,就算是得到了世子之位,娶回那样一个心思不纯的妻子回来,承北侯府是否还能继续安生?男子汉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就说你让舅母难过,就着实有些过了。日子好过了就要用力的珍惜,而不是恣意的挥霍,该做决断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
赵元明被自己的表妹教训,却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抱拳做了一个深深的揖,语气郑重道:“王妃娘娘教训的是,元明受教了,以后定当会谨慎行事的。”
“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媛姐儿为了你的事,也是担心的不得了,跑到王府的时候眼眶还红着,这么大的雪更是连伞都顾不上打,表哥身为男子,又是唯一的独子,怎能让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为你担心。”说完,看着陆氏那泛红的眼眶,叹口气道:“我也不说些让人嫌弃的话了,既然事情都解决了,我这就回府了。”
三人把周媚送出府,在上马车之前,她回头看着陆氏,柔声道:“舅母,有些事情总是要做出决断的,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去估计太多,若是娘家本分,不说是舅母,就连我都要帮一把的,但是若只知道扯后腿,终究是害人害己,还是舅母觉得,为了那些不值得相帮的外家,搭上自己的丈夫和子女都无所谓?”
说完,就留下怔在当场的陆氏,自顾上了马车离开了。
王嬷嬷给周媚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往炉子里添了几块银霜炭,感慨道:“侯夫人也挺不容易的。”
“是啊,这人呐,日子难过了,自己不舒坦,日子好过了,自己和别人都不舒坦,还真是麻烦的世界呀。”周媚深有感悟。
☆、第105章,还击
飞雪依旧肆意的狂虐飘落,一柄蓝色的油纸伞撑在叶瑖头顶。
“爷,皇上也说让爷留在御书房等雪挺再回去,现在雪大的厉害,依奴才看咱们还是再等等吧,王妃娘娘想必看到中午也不回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虽说宫里地上的雪有宫人正在不断的清理着,但是头顶的可管不住,只是这短短的从御书房到朱雀门那伞骨就有些摇晃了。
“无妨。”他没有留在宫里,自然是因为有事情要处理。
这才刚走出朱雀门,前面的王府马车就驶过来,车夫等叶瑖上了马车,收回脚蹬,就准备回王府。
在经过一条胡同的时候,从胡同里窜出一个身着青色长袍,裹着黑色狐裘的男子,见到王府的马车,在外面躬身行礼。
“下官姬珩见过九王爷。”
车夫停下马车,就听到里面传来自家王爷的声音:“上来吧。”
“是!”等姬珩上了马车,廖凡给他倒上一杯热茶,然后就自动的掀开去外面和车夫一人一边坐在车辕上。
“外面风雪甚大,有事直接去王府就好,何必要守在外面。”叶瑖淡淡说道。
姬珩则是勾唇浅笑,“王爷不在,府中只有女眷,下官去着实有些不妥。”
“可是事情有着落了?”
“是!”姬珩饮了一口茶,让身子微微的暖和一些,他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在这里等了小半个时辰,身子都觉得冻僵了,“下官这些日子明察暗访,户部这五年之内,流出去的银两除了大小国事所用,有近四分之一用做了军饷,还有三分之一则是不知所踪,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护国公府,但是下官总觉得,似乎走进了别人提前设计好的圈套里,目的就是为了铲除护国公府,当然也并不是说陈国公就是清白的,相反陈家上下这些年确实是被朝廷喂得很肥,只是让下官不解的是,数百万的官银,到底是进了谁的库房。”
“这件事你暂且先别去管了,我会交给赵大人处理的,如今你身份无人清楚,就先在翰林院与那些老翰林斡旋着,等赵大人把那些党羽全部揪出来处理了之后,你这边再行动,务必要把翰林院的几个老家伙看紧了,那些递到御前的折子,本王总觉得被扣下不少。”
“王爷还真是慧眼如炬。”
“这件事就交给子染了。”
姬珩抱拳含笑:“定不会让九王爷失望的,让下官在下个路口下车就好。”
“一切小心,子染手无缚鸡之力,长得又及其惹眼,本王可不想大燕朝失去你这样一位可造之材。”
“九王爷这话让下官听着有些不安。”
叶瑖勾唇浅笑:“别想太多,本王不会让子染就这般轻易死掉的。”
等被赶下马车的姬珩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里不由得后悔踏上了九王爷的这条船。
不会轻易的让他死掉,难不成会凄惨的死掉?还说他是大燕朝的可造之材,他其实对于为官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喜欢养花种草罢了,这纯粹就是赶鸭子上架。
马车从王府侧门驶进,春琴先跳下马车,撑起骨伞,然后和她慢慢的往沐芳院去了。
刚走出几米,秋书上前道:“小姐,王爷也回府了。”
抬头看着前面,就见到廖凡撑着伞跟在后面的叶瑖,而他也见到自己,接过廖凡手中的伞走过来,看着她发上落上几片雪,问道:“下这么大的雪,你这是去哪里了?”
“侯府发生了一点事,舅舅不在府里,媛姐儿就来找了我,不过已经没事了,只是些势利眼看到赵家过好了,就厚颜无耻的黏上来罢了。”
“可用过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