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半就是九十公斤而已,和二十一世纪动不动就几百公斤比起来,简直没办法比。再加上战国时期的人不但缺少油水,还往往连菜都吃不起,为了吃饱,他们只能消耗更多的粮食,一顿饭吃得绝对比现代人要多多了。
也难怪孟子对梁惠王说“和谐社会就是一家五口种上百亩田,官府不去管他们,他们勉强就能吃饱饭。五十岁的老人以上的能穿绸,七十岁的老人以上的能吃肉”什么的,当年语文老师讲解时,胡亥只是疑惑一百亩田五口之家怎么耕种的完,穿越了才知道,原来古代一亩田的亩产量这么低,难怪只有五十岁以上的人能穿绸,七十岁以上的人能吃肉。
“胡亥,你今天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是不是因为刚才大哥摔了你,你就生气了?大哥跟你道歉好不好?”扶苏上前两步,蹲下身子,一脸讨好的看着胡亥说道。
“哼!”胡亥扁了扁嘴,没说话,从地上爬起来,自顾自得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说道:“道歉?我才不要你道歉呢!你要道歉,你应该去找……哼!我说大哥,你这几天在干嘛呢?怎么有空来找我了?无事献殷勤,前些天你来的时候……”胡亥想起前一次,扶苏来时发生的事,脸上露出一脸不快说道:“哼!竟然跟父王吵架!坏!不爱你了!”
胡亥故意冲着扶苏的脸甩了一袖子,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以背对着扶苏,头抬起,看着天上的白云,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喔……原来是这样……”扶苏大致有点明白熊弟弟为什么会生气了,原来是知道前几天的事,所以在帮父王出头啊,“胡亥,我不是故意的。”扶苏一脸愧疚的说道。
胡亥回过头,冲着扶苏说了一句“你是有意的”后,又飞快转回头,继续摆出刚才的姿势,继续望天吹曲。
扶苏伸出手,抓住胡亥的衣袖,往下拉了拉,见对方似乎没有反应,又继续往下拉了拉,声音特别甜特别腻的说道:“胡亥……胡亥……小胡亥……亲……”
“行行行!别叫了!鸡皮疙瘩都被你叫起来!”胡亥搓了搓手,气乎乎回过头看着笑容灿烂的扶苏,“亲哥,你别吓你弟了,你这都哪学来的啊?肉麻死了!”
“这不是学你的嘛,你不是都这么撒娇的吗?”扶苏瞪大眼睛,一脸卖萌的说道。
“亲哥!我四岁!你十四岁!那能是一个画风吗?学我生,似我者死,你好歹改改嘛。”胡亥歪着头,无力的以头揉着太阳穴,一脸绝望的说道。
扶苏公子,你这么喜欢东施效鼙、邯郸学步,你的粉丝们都知道吗?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样?我要怎样做,要我怎么向你道歉,你才不会生气?”扶苏一脸期盼的看着胡亥说道。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我生不生气,你是我哥,我再生你气,又能怎么样?大家都是小孩子,也没什么隔夜仇,过两天,气消了,不就又好了。”胡亥没好气的看着扶苏,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要道歉,你应该去向另一个人道歉。我和你,就是小孩子闹闹,可你那天……却伤了一个那么疼爱你的人的心。”胡亥扁了扁嘴,声音有些难过的说道:“你走之后,他可伤心了,我哄了老半天才哄笑他。”
“你说父王啊?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向他道歉的……可是……”扶苏先低垂下眼帘,然后在胡亥惊讶的表情中,抬起头露出一双星星状的大眼睛,表情萌萌的看着胡亥说道:“呵呵……十八弟,好兄弟,你就帮帮我吧。”
面对着顶一张翩翩浊世佳公子的脸,神情却是如此恶意卖萌的扶苏,胡亥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什么……本公子是该用“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是“夜猫子进宅”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呢?
大哥大哥!你醒醒你醒醒!这画风不对啊!暴走漫画风什么的,不是我的专属路线吗?别抢我饭碗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天去看了《流血的仕途》,发现作者曹三真是一个始皇的脑残粉……比写《大秦帝国》的孙老先生还要脑残一些……
老孙最多把始皇写成一朵白莲花,什么坏事都是赵高干的,始皇是无辜的……当时我就想,如果我是赵高,我一定会写一本书叫《(男配)重生之我是赵高》……
曹三把始皇写得又美又帅又拉风,特别像少女漫的人设……如果不喜欢李斯,推荐看李斯初遇始皇和始皇加冕那段就好了……前面把始皇写成一个白雪之中,低头嗅梅的冷峻优雅美少年(尼玛还和李斯玩脱衣相见……白雪红梅男人……)就算了,后面加冕直接来一句“七王之中,秦王最美”……当时我就醉了……这苏得好爽啊
第60章 道歉(地雷加更)
“大哥!大家亲兄弟一场,有今生没来世的,别玩虚的,你说人话行吗?”胡亥一把拽过小比熊,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则像抱娃娃一样,抱住小比熊,双手撑在小比熊脑袋上,托住自己的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扶苏说道。
而被胡亥当成抱枕的小比熊,却犹自一脸淡定的啃着竹枝,并且学着自家主人的模样,眨巴着眼睛看着扶苏。
熊孩子和熊孩子,果然是特别相配。
不知为啥,扶苏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大哥,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像父王么么哒,但你不用看我这么久吧?我长得再像父王,也没父王那种气势,看我是锻炼不出道歉的勇气的。”胡亥抽了抽嘴角,小比熊都吃光三根竹枝了,自己腿都蹲麻了,扶苏竟然还这么傻乎乎的看着自己。
真是……幸好大家年纪还小,且都是直男。
“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敢去道歉啊?”扶苏眨了眨眼睛,叹了一口气,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和教养,学着胡亥平常的样子,一蹲屁股坐在地上,以手托腮说道:“为了个颖川张家,我跟父王吵了架,还吵得那么凶。结果……那个叫张良的……竟然真不是好人。”
听了王贲传来的关于张良的情报后,扶苏才知道,原来父王没杀错,颖川张家竟然真不是好人,表面上效忠大秦,是大秦的良民,背地里却串连旧韩贵族,意图谋反。
“慢着慢着!原来你是因为误会了父王而道歉,而不是因为和父王吵架才来道歉?”胡亥瞪圆眼睛看着,一脸愤愤的扶苏说道。
“啊?这样有区别吗?”扶苏抓了抓头,好像没区别吧?不都是一件事吗?
“当然有区别啦,前者说明你对父王爱得不够深沉不够脑残。”胡亥一脸“孺子不可教”样的表情,看着一脸不解的扶苏,唉声叹气的说道。
这么正直这么不脑残,难怪扶苏公子会干不过未来的秦二世啊。未来的秦二世,若是有本公子一半嘴甜,也秒杀你完全没有压力啊。听说秦二世还挺受他爹喜爱的,最后出门旅游哪个儿子都不带,就带上秦二世出门,所以说……秦二世到底是因为受宠,而同被带到建章宫避暑的十四、十五、十六、十七他们中间哪一个呢?
“父王是君,我们是臣;父王是父,我们是儿子。身为臣子和儿子,当然应该父王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事不要和父王顶嘴……”胡亥说到这里,忽然听见几声含义不明咳嗽声,有扶苏的,还有小比熊的。
“好吧,虽然我承认我是经常跟父王顶嘴,没事还黑黑他,但我是在父王心情好的时候,跟他开开玩笑,没气他……你那么看我干什么?好吧,就算我没事就气父王了,可我气他那都是为了我自己,没有为了旁得不相干的人气他。”胡亥扬起头,拉高声音,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
“呃……”看着自家小弟这副“本公子就是这么狂炫帅拽酷,你有什么不服气,来打我啊?信不信我爹分分钟捅死你”的表情,扶苏顿时无语了。
“怎么样怎么样?大哥,你也觉得我很说的对吧?”见扶苏不说话,胡亥直接强行将扶苏的行动脑补为“弟弟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的举动,“一个是外人,一个是父王,孰轻孰重还用我说吗?为了个外人,惹父王生气,值得吗?为了个外人,让父王不开心……”
胡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扶苏忽然开口,义正词严的说道:“值得!义之所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啊?”胡亥僵着脸看着扶苏,大哥你在逗我吧?你弟我跟你说了那么多话,你竟然回了我这么一句,你让我接下来怎么说啊?儒家那种书生把你教成脑残了吗?
胡亥无力的揉了揉额头,虽然自己平常也没少“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的背儒家经典,但那对他来说都是擦屁股的纸,上完厕所就拿来擦擦屁股,擦完了裤子一提就不认识人了,要不是场景不合适,说不定还能再点上一支事后烟,像扶苏这样将儒家的话奉为人生经典——臣妾做不到啊!
“好吧大哥!”胡亥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对于这样的正人君子,在生活里胡亥是极为喜欢的,谦逊有礼还不用担心他在背后捅你刀子,但当正人君子是我方队友时,那绝对是传说中的猪队友。
想起秦二世,再想想项羽,胡亥发现生活一下子没了奔头,有这样一个“仁义礼智信”齐活的哥哥,就算打败了秦二世顺利登基,他守得住大秦的江山吗?
“我们先不讨论你为什么去和父王道歉吧,我们先讨论你为什么不敢和父王去道歉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劝扶苏,也不是在这一两天里就能劝好的,还是先说点别的事,至少把眼下这关先过了。
“那个……那个……父王太凶了!”扶苏涨红着脸憋了半天,但丢出来的答案差点让胡亥气笑过去。
嬴政凶又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更不是现在才知道的。只是跟他吵架的时候,不怕“父王太凶”,现在做错了事要去道歉,却怕“父王太凶”,这是个什么道理?这根本就没道理!
“父王哪凶了?父王就算凶,也是对别人凶,对我们这些儿子,就算不是多宠爱,也绝对谈不上凶。”胡亥看着扶苏,冷笑一声说道。
说什么“父王太凶”,明明就是知道父王纵然再凶,也不会真心伤害到他们这些儿子,顶多训一顿骂一顿,绝对没有生命威胁——不但对儿子如此,对劝阻他的大臣,除了昔日连杀了二十七个给故太后赵姬说情的大臣之外,秦国朝堂似乎没有大臣非正常死亡的记录,嬴政也没有嗜杀这个毛病。
所谓的“父王太凶”,无非是拉不下面子,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天真,觉得无法面对嬴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