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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面相,是个克人的
靖国公盼了多年, 生了好几个闺女, 才算有了初一这么个宝贝疙瘩, 那是眼珠子一般地看着长大啊。可以说,别人家里头都是严父慈母,在沈初一这里, 要反过来。寻常初一淘气了, 温氏狠下心肠要教训, 靖国公都是在一旁细声细气劝的那个。
好么, 十岁出头的孩子, 居然偷偷地追着人家上战场?靖国公连口气都没喘过来, 就厥了过去。
「啊, 爹呀!」阿琇正站在了靖国公身后,被砸了个正着。
不说别的, 靖国公正经将门出身, 长得还是很威武的。阿琇那小身子板儿, 哪儿撑得住这么个人啊?
哀叫了一声, 拼命地用脚蹬住地。幸而屋子里的丫鬟反应也不慢, 一拥而上将靖国公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有机灵的丫鬟连忙跑去出倒冷水。
温氏看看丈夫瘫在了椅子上那副面无人色的模样, 从头上拔下了一根圆头儿的碧玉簪子,准确地扎在了靖国公的人中上边。
阿琇在旁看着, 觉得自己鼻子也疼了一下。
「哎呦……」靖国公被扎的疼了,悠悠转醒。丫鬟端着冷水快步跑进来, 「太太!」
温氏示意阿琇从冷水中捞了布巾起来拧了拧, 覆在了靖国公的脑门上。
一疼一冷的, 再能晕倒的人也清醒了。
眼前黑雾消失后,靖国公眼泪就下来了,「初一这孩子……」
看看淡定的娘,再看看这流泪的爹,阿琇就往后退了一小步。
相较于靖国公的慌乱,温氏就镇静多了。
安慰丈夫道:「你也别太担心。温全是个老成的人,他跟在初一身边,不会有什么事。」
初一那孩子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想做什么,哪怕是打滚儿蹬腿的也要做到。尤其是在侯府了,因整个儿温家,也就他这么一点儿血脉了,那是如鱼得水啊。不说温老侯爷,就那些有了点儿年纪的仆从长随,一个一个的都对初一俯首帖耳。
想来,老管家温全也是拉不下初一,索性就跟在初一身边的。
「他还是个孩子哪……」竟大胆到了这个地步,「等他回来,我,我非得好好地抽他一通不可!」
阿琇在他身后补充,「对,吊起来抽。」
「那是你弟弟!」靖国公飞快地说道。
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说一句老来子都不为过了。吓唬一下,也就是了。
温氏听得摇头,给丈夫换了块儿冷布巾,叫丫鬟去倒茶来,才又继续安抚丈夫。
「若是他跑得快些,追上了父亲四弟他们,想来父亲不会叫他胡闹的,也许就会送回来了。」
「那要是没送回来呢?」靖国公捂着额头,「叫人备马,我去把他追回来。」
说着,就要起身,被温氏按住了。
「你急个什么?」温氏没好气地对丈夫说道,「就算初一真的跟着去了北境,有父亲在,有四弟在,哪个会叫他出事?」
生在国公府里,初一又是个男孩儿,注定了就要顶门立户的。再过两年,也该为他请封世子了。难道还要像丫头一样养在后宅里头不得见世面?
温氏自己就在边城长大,看惯了沙场,幷不觉得初一这个年纪去见识一番战场的残酷有什么不好。
不说边城,寻常百姓家里头那些个孩子,如初一这个年纪的,早就当做半个大人使唤了。
况且正如温氏说的,有老侯爷和沈焱在,难道还护不住一个孩子么?
「你,你这是做娘的人该说的话么?」靖国公简直被妻子的话震惊得不行。说好的慈母之心呢?
「自然是。你先别急了,好生等着吧。我估摸着,到了晚间,也就该有人来报信儿了。」
温氏没有太多的功夫去照顾丈夫的那颗老心,只对靖国公说道,「母亲和三弟妹一同霍家去了,这会儿不在。说来也是,她老人家从春天里就开始盼着给四弟娶亲,连聘礼都前后倒腾了三次。这眼瞅着就快到了日子,四弟又去北境了……他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母亲和霍家那边,有没有什么说法。」
霍家其实幷没有什么说法。
老靖海侯夫妻二人巴不得叫女儿多留在身边两年。
昨晚沈焱亲自来了侯府说明自己奉旨出征,又见了未婚妻霍昀。霍昀倒是没什么,身为霍家人,从前在海疆,还有正要吃饭突然就有海寇来犯的时候呢。身为武将,本就随时该准备着。
她只是告诉沈焱一句话,「囫囵个儿回来。」
顾老太太总觉得对不住亲家,故而清晨送走了儿子后,亲自和三太太一起,往靖海侯府来了。
拉着霍老夫人的手,顾老太太满脸的愧疚,「实在是叫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本来,咱们定的好日子就在两个月后了。谁能想到……嗐!」
霍老夫人很是安慰了她一通。、
顾老太太又拉着霍昀的手,「好孩子,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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