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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凤离回到了王府的时候, 已经是快要天黑, 安王都早就回到了家里。
安王妃见凤离的大氅上颇有雪色, 便好奇问道, 「怎么去了大半日?身上怎么都湿了?」
「和沈家叔叔一同往城外去了一趟, 正看见沈四叔在操练, 多看了一会儿。」凤离解了大氅, 早有丫鬟上前来接了过去。
「沈四?」安王舒舒服服地靠着躺椅,听了凤离的话后坐了起来, 只不过他老人家这些年除了有个糟心的儿子外,余下统统都舒心的很,因此上很是有些个发福。就那么坐着,头髮鬍子都有些花白, 看上去整个儿一个老寿星。「你们去了虎贲营?」
见凤离颔首,便又追问, 「如何?」
安王妃嗔怪着他, 「孩子才进了门, 冷风朔气的, 连口热茶都没喝一口呢。你就不能待会儿再问?」
拉着孙儿在自己身边坐下, 顺手把自己的手炉塞到了凤离手里。
凤离一手抱着手炉, 一手接过侍女送上来的滚热茶水, 却没喝, 转手放到了一边的几上, 对眼巴巴看着他等答案的安王说道, 「虎贲军, 与我原想的大不一样。」
「兵士鬆懈,无心操练。我冷眼看了有半个时辰,能看得出,这些军士懈怠久了,竟没半分护卫京师该有的精气神儿。」
安王竟不觉得诧异,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垂眸道,「虎贲军在前武定侯手上的时候,倒也还算得虎狼之师,曾调防北疆,与北夷人刀枪上见过真章。那会儿的虎贲军里,多是善战敢战的血性汉子。交到了朱定手上后,不过是花架子罢了。」
朱定出身武将世家,祖上悍勇,血海里征战搏出来的爵位。朱定本人生得高大英武,看上去也是个威风凛凛的武人,却是个不折不扣只会纸上谈兵的。又心高气傲,虎贲军在他手中不过数年,就已经鬆散得不成样子了。
去年一场演武大比,虎贲军被余下天子护卫打的里子面子都没了,朱定就被皇帝痛駡了一顿。要不是他家老父亲颤巍巍亲自上朝请罪,那会儿朱定就得回家去吃祖宗老本儿了。
看在老侯爷为国尽忠了一辈子的份儿上,皇帝就叫了朱定整治虎贲军,只说是看结果。
朱定这一年也算是过得战战兢兢了,要不,也不会急了忙慌地寻了二皇子做自己的靠山。
却也别说朱定一无是处,结党营私算是把好手,虎贲军里拉拢不少的中下层军官,给沈焱製造点儿小麻烦,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看沈四叔倒是不急。」
哪怕大雪里头,沈焱一板一眼,不见丝毫的急态。
「那是自然。」安王却幷不感到意外。真要是急急燥燥的毛头小子只会蹦高儿,也轮不到沈四在战场上出头儿了。十几岁偷跑出家,没几年传出屡屡立功的信儿回来,不过是十来年的功夫就做到了如今的三品指挥史,简在帝心。「这次陛下把虎贲军交给了他,也是要考察一番的意思。」
一场大比下来,不止虎贲军,皇帝对拱卫京城的几支卫队都不大满意。这次罢了武定侯,叫沈焱连升三级不算,就连之前的徐将军,封了定南侯后若不是考虑西南尚不够安稳,也得被留在了京城里。
「我们这辈儿人哪,都老了。早晚,得有年轻的人顶上来。」安王感嘆。
王妃不愿意了,她比安王还大了一岁哪。
「你这是说谁老了哪?」
安王讪笑,「说我自己个儿。」
忙着又岔开话题问凤离,「就你看来,和定康侯相比,沈四如何?」
「这怎么能比较?」定康侯温澜,那是本朝的擎天白玉柱,镇守西北数十年,威名赫赫,沈焱虽也是文武兼备的俊杰,终究还是少了些历练。「老师的阅历眼界手段,都非常人所能及。沈四叔文武兼备,也是这一代人中难得的俊杰。若是叫我说,沈四叔还是差了些历练。」
但谁又能说,二三十年后的沈焱,不会如今日的定康侯一般呢?
「你能看到这些,也不白白学了这几年。」安王点头,「沈焱确是个人才。更难得,他如今这个年纪竟是还没有成亲,也不知道往后哪家的姑娘有福气跟他做了夫妻。」
他是没个女儿,若是有,说什么也得把女儿嫁给沈焱。旁的不说,沈家四郎,有容有才有德,实在的好哪。
老王爷摇头晃脑地遗憾了一番。安王妃就嗤笑了,「用你来操心?沈四如今多抢手哪,就慧怡,都跟我面前打听了他好几回了。」
慧怡长公主,当今皇帝的异母妹妹。先帝最后那几年,几个皇子夺嫡,争得头破血流。有公主也不消停,甚至有野心勃勃想要效仿前朝公主摄政的。结果,一团和谐地往地下相亲相爱去了。慧怡长公主作为先帝最小的女儿,因年纪实在是不达标,没能参与到这场盛事里头来。皇帝登基后,一个康王,一个慧怡,就成了当今宽和有容的门脸儿。
当然,康王活得战战兢兢的,跟慧怡长公主又不能比了。
皇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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