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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阿珍的亲事, 温氏自觉已经尽了心。她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 身份又尴尬, 索性与婆婆丈夫说开了后,自己彻底撒手不管。只是心里头终究有些气不平, 次日一起来, 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的。
阿琇也不去上课了, 端茶倒水地在床边照顾着母亲。
就连一向淘气的初一,也趴在温氏床边眼泪汪汪地看着。
「我就是昨儿夜里没睡好, 没大碍的。」温氏摸了摸初一的脑袋, 哑着嗓子叫了初一的乳母来, 「带他出去玩吧。」
原本靖国公和温氏打算着叫初一春天就开蒙的, 有个爱念书的堂哥比着,初一也得努力上进不是?只是这熊孩子坐不住,跑出去跟着老太太一块儿上山玩了好几天。靖国公是个没什么原则的爹, 索性就跟温氏商量着,叫他秋天里在去跟着先生读书。
皮猴子沈初一也不皮了,用小脑袋蹭蹭温氏的手心,「我陪着您。」
他长得这么大, 还是头一次看到温氏生病了, 心里就着实有些害怕, 小脸都白了。
阿秀把他提起来交给乳母, 脆声说道:「你能帮上什么忙?在这儿也是捣乱, 还不快快出去呢!」
到底让乳母把人带走了。
听说温氏病了, 二太太三太太都带着女儿过来瞧她。阿珍对事情不好让几个姑娘听, 温氏就叫阿琇:「带着你姐姐们去你那里坐坐。」
等人都走了,三太太就问:「大丫头怎么没来?」
就算不是为了她病的,这母亲病了,做女儿都不在床前来侍疾?又不用她亲手熬药炖汤,坐在床边也不会?
太不懂事了!
「我叫她在屋里的。」温氏轻声道。亲事没定下来之前,阿珍还是别出来的好了。
二太太也是嘆息,「阿珍着实糊涂。」
不趁着会讨好太太,往后出了门子,难道还指望继母兄弟真心为她做主撑腰吗?
「她可不糊涂呢。」三太太冷笑,「她就是摸准了,横竖娘家不能不管她,有恃无恐罢了。」
阿珍这事儿办的,叫她也气的很,偷偷告诉了二太太,二太太也生气——她就没想过,留这么个把柄给王二太太说嘴,弄不好就得带累家中姐妹吗?真是想想就来气!
像阿瑶,与阿珍年纪最相近。二太太也正在给阿瑶相看亲事呢,这要是被阿珍影响到了,看她饶了哪一个!
二太太心里头未尝没有怪温氏,只是看着温氏也因此病倒了,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孩子糊涂,咱们不能糊涂,大嫂你也莫要把这事儿看的太过严重了。」二太太劝道,「既然王家有意结亲,阿珍也乐意,不如就全了这件事。王家也是官宦人家儿,家底不薄,又是嫡亲外祖家里,阿珍过去,想来日子也不会难过的。」
最要紧的是,这破事除了他们捏着鼻子认了,难道还有别的好法子么?以王二太太那张嘴,还不定说出什么来哪。
「昨日我也与她父亲商量了,端看老太太的意思吧。」温氏淡淡说道,「也别说她就乐意,我问过她了,臊得脸上通红,可也没说出就乐意嫁给王二的话来。我这里琢磨了一宿,阿珍还不至于跟王二就有什么事情。她没什么成算是有的,这事儿,她八成也是被人算计了。」
譬如王二太太夸夸她针綫好,使人往府里头送东西的时候悄悄跟阿珍说,帮着舅母做些什么针綫的,阿珍年少脸热,也不能推辞了。里边夹带些给王鬆的私货,再正常不过了。温氏气得也就是这个,又不是没脑子,看见有男人的东西,不说扔出去,怎么还能给做出来送回去?当然这里头有沉香给穿针引綫撺掇着,不能轻饶了她。可真要硬说阿珍跟阿鬆有私情,也多少有些冤枉了阿珍。
二太太在担心什么,温氏十分清楚。正因为是为了女儿,她也理解二太太。
阿琇带着几个姐姐来到了自己的小跨院里,阿瑶心细,问阿琇:「大伯母怎么病了?请了大夫没有?」
「母亲说是夜里没有睡好,早上起来才头重脚轻的,没让请大夫呢。」阿琇小大人儿似的,□□雨给阿瑶等人送了茶,又端了两碟子点心果子摆好了,自己托着下巴发愁,「从没见母亲病过呢。」
温氏身体一直都很好的,阿琇才不相信一晚上没睡好就能病倒。
这里头透着蹊跷呀。
「大姐姐也没见着。」七姑娘细声细气地说。
大房一共五个姑娘,除了阿珍和阿珠阿琇外,还有七姑娘八姑娘,也是大房里姨娘所出,不过她们的生母远不如白姨娘受宠,这些年缩在小院子里头也都挺安分的。
她们都得叫温氏一声母亲,温氏病了,自然都该来侍疾的。因都不住在一处,便去寻了阿瑶等一起,跟着二太太三太太一起来了。她们也去找阿珍了,就没见着人。
几个人还以为,阿珍早早过来了呢。
八姑娘向来是个小透明儿,她就比阿琇大了两岁。因为换牙晚,前不久刚掉了两颗门牙,还没长出来,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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