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案件
谨惜衝他一笑,说:“我可是个贪心的人,要你记恩,要你报答!不过我可等不到来世这么远,就这辈子,你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记住我的恩情!不许动不动就想着轻生,一定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幸福,记住!你的命可有我一半呢,无论何等逆境,都不能轻言放弃,知道吗!”
湄生轻轻的咬着唇,泪水只在眼中打圈。他不顾外面还有人,一下抱住谨惜,紧紧的,想把她永远拥在怀中……
“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努力,用一生报答你!”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谨惜微笑着拍拍他的后背,说:“记得经常给我写信!天寒多穿衣服,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哭鼻子被人看到笑话你哟!”
正在此时,轿帘突然被掀起,萧赫风的看到两人亲密的依偎在一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脸上写着“本大爷严重不悦”。
湄生抬起头看到萧赫风,心中却说不出的古怪,其实萧世子也算帮他很多,可他就是说不出的讨厌他,嫉妒他!湄生知道萧世子喜欢谨惜,他只能把这份心意深深藏于心中,因为他的自卑,无论从相貌还是家世上他都无法与萧世子比较。
“到郊外了,再远行就赶不急回城了!”萧赫风说。
谨惜这才下了马车,湄生也下来,衝他们俩人深深施了一礼,道:“大恩不言谢,容我日后报之!”
谨惜也红了眼圈,看着这个身世坎坷的少年终于能有个好的归宿,她是高兴的,只是……不知再有几年才会相见。
萧赫风却挑了挑眉说:“怀恩太客气了,等三年后进京科考,也许我们也回京城了,到时咱们三人再聚,共述别离之情。”
此话意思再明显不过,湄生才十二岁,就算他再出色,也只能参加三年后的大考。而那时,他没准已与谨惜成亲回京居住了……
“好,希望到时能再见面!”湄生淡淡一笑,衝他一躬。
临行前,湄生低声对萧赫风说:“好好照顾谨惜,如果你敢伤害她。就算我拚尽性命也绝不会放过你!”
萧赫风嘴角微扬,衝他一笑,说:“放心。”
看着湄生的马车渐渐远去,谨惜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惆怅……她认识的人,一个个都离她远去了。半个月前,连韩向雪都走了,他终究没有跟六王爷就蕃,而是选择独自离去。
他把半卷书留给萧赫风,玉佩和一封信是给六王爷的,还有个西域风格的猫眼石的手串是留给谨惜的。
萧赫风告诉她,前一阵子邸报已传来消息,说大食那边战争已经结束,蒙兀人最后的殖民地已经失陷了。所以他一定是去了闽粤,再搭商船偷渡去大食……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他是隻喜欢自由的鸟儿,不会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
萧赫风似乎知道谨惜在想什么,拍拍她的肩膀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不要为离别伤感了,反正只要我不离开,哪会有寂寞的日子?对了,我昨天看到新泊在码头的船上有对白鹦鹉,给你买来挂在檐下,逗着说话玩怎么样?要不我们坐兵船到江上捕鱼做汤喝……”
谨惜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开心,让自己忘却离别的悲伤。虽然这个家伙有时很讨厌,可有的时候……却出人意料的贴心,会让人无端心暖。她也不好意思再愁眉苦脸下去,因而说道:“你怎么每日隻想着吃喝玩乐?”
“还想着你呢!”萧赫风嬉皮笑脸的说。
这时远处有一队人马架鹰背弓,后面还跑着十几隻猎犬,踏着滚滚红尘向他们奔来。
萧赫风看着那些少年子弟从面前狂奔而去,不由得笑着说:“要不咱们明天去试弓?隻教了你几天,也不知道你在家有没有认真练?”
学会了骑马,萧赫风又逼着谨惜学弓箭,其实不过是为了有机会多见她而已,十次有八次都是他自己在那里练习,谨惜不过是应名出来看热闹罢了,哪里认真学习过一天!
她看了看天,说:“咱们早点回去吧,今天父亲无事,一定会早早回去的。”
两人纵马向县城飞奔而去……
且说刚才那队与谨惜擦肩而过的少年们,是本县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到郊外狩猎取乐,在梨儿山上,放开猎犬要把山中飞禽走兽撵出来。只见一只花尾巴猎犬却站在一处土堆上汪汪叫了起来,并用爪子用力刨土。
这几个游手好闲的少年忙叫家丁去挖开看看,当挖开后众人都吓傻了,原来里面竟然埋着两个孩子的尸体,那尸体还是新鲜的,可头颅却被砍开了,里面的脑子早已不翼而飞。其状甚是恐怖,大家都吓得退后几步,一个少年苍白着脸,叫道:“快……快去报官!”
蒲啸原带领三班衙役和仵作赶到,这里隶属渔容县刘庄与皇庄交界处,刘庄地保听到消息也忙带着里正和村中壮丁赶了过来。
原来这一段时间渔容经常失踪孩童,渐渐坊间乡野传出谣言,说是天上少了金童玉女,许多孩子失踪并不是丢了,而是“神隐”而去,被仙人化走了……不过许多孩子的父母还是不相信,到衙县告状
↑返回顶部↑,又四处寻找,依然毫无消息。
蒲啸原也派出捕快到乡间明查暗访,他以为是有人拐卖了这些孩子,以牟取暴利。可是查来查去始终都没有什么消息,渔容周边数个乡村都报上来孩童失踪的案件,累计也有数十件之多了。
却没想到,这些孩子竟然是被残忍的杀害了!继续在这里挖掘,还发现了更多的幼童骸骨,腐烂程度都不同,最早的已经化成白骨了,说明这件事情持续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渔容县衙的人都不禁惊骇,没想到这个平静的小县竟然会发生如此恐怖的案子。蒲啸原也紧锁眉头,看着密林中四处刨开的土坑和抬出来放成一排的骸骨,不由得陷入深思……
而这个夏天,已到了褚英丁忧日满的时候,京中传来圣旨召大学士还朝。褚家自然忙碌非常。萧赫风也无暇顾忌纠缠谨惜,忙着训练水兵,因为听说皇上有意要在沿海布防以拒倭寇,会从各地调派水兵,还令京中兵仗局赶造了无数大楼船用的弗朗机碗口炮和大将军炮。
褚英离开前又把萧赫风拎去训了许久,也好在萧世子向来脸皮厚,说了一个时辰他也能忍得住。而两个姨娘的死也让三个表弟妹沉寂了不少,尤其是若素,她似乎一夜间长大了,眼底沉着许多心事却依然能平静如水。
萧赫风觉得以若素的聪明,早应该猜出两个姨娘的死不寻常,而两个弟弟又奇迹般的衝喜“復活”原本就是圆不全的谎。不过她依然能如此隐忍,只能说明这个庶女也是心机深沉的。
用过送行宴,萧赫风和褚氏几房子弟浩浩荡荡送至县郊津渡口,连二房寡居在家的严氏都带着过继来的儿子孝先前来送行,在这之前还送了一份很厚的礼给萧夫人还有三个孩子。
褚英与众人一一话别,先对长房大伯拱手道:“请大伯多多保重身子,褚家事务还有子弟们的教育都要靠您指教。”
大伯点点头,也说了些忠君爱国,报效朝廷,为褚氏增光的场面话。
然后褚英与各房兄弟又一一道别,到了二房这里,他衝严氏微微颔首,说:“五弟妹,二伯母身体还好?”
严氏敛衽飘然下拜,轻声回道:“多劳三伯挂念,婆婆还是老样子,不能下床,不能说话。我每天都带着先儿去请安,先儿这孩子特别孝敬。”
褚英含笑点了点头,说:“如此甚好,五弟妹好好教育先儿,日后蟾宫折桂,也能光耀二房门楣!”
“是!”严氏拉着孩子轻轻退到后面。
仆从们把箱笼搬到船上,褚英一家人登舟而去,褚家人才逶迤回城。
渔容县衙
蒲啸原难得叫女儿到二堂,谨惜也听闻县里发生这么大的案子。知道父亲一定心急如焚。
谨惜只听见父亲说道:“现在渔容发生这么大的案子,没事不要出去乱跑了。以前偷偷出门为父隻当看不见是因为就你这一个女儿,不想太委屈了你。现在情况不同,有这么多孩子被害,为父不能不当回事!以后出门一定要得到为父准许才可以,知道吗?”
原来父亲一直都知道她偷逃出去的事……谨惜微微吐了吐舌头,拉住父亲的衣袖撒娇道:“还是父亲最疼我!”
蒲啸原点点头,又去忙他的公事去了。因为案情重大,蒲啸原跟罗班头商量,把魏泽钊等几个年青力壮的长随也交给罗大宁调遣,派出捕快撒在渔容十几个县村调查可疑人员。
转眼十多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进展,按照衙办案的规矩,如果在规定之内没找到凶手,捕快衙役是要吃“限棒”的。
罗大宁心中也十分焦急,虽然蒲知县没有对兄弟们动手,可也把他叫去极力申斥了一顿。
罗大宁知道魏泽钊在蒲知县和蒲小姐面前都吃得开,隻好悄悄找他商量办法。
两人坐衙署后院的大槐树下喝茶,魏泽钊也唉声叹气的说:“这事实在难办,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杀了这么多人,埋在深山里,如果不是被打猎的人发现,只怕一辈子都不能露馅。如今事情闹大,他还不躲藏起来?大海捞针,到哪找去?”
罗大宁也直摇头,说:“可是这个案子不破,只怕全县的百姓都会不安,闹得人心慌慌,可怎么办啊?”
“不如下个饵把鱼钓上来……”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俩人忙回头观瞧。
(本章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