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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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春天还有些乍暖还寒,可农民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从正月开始,就已经不能休息了,酿土、窖粪、条桑。到了二月治田埂,三月开始选种,四月割麻麦,然后垦田。接着插秧,再用桔槔灌田。
在这以前蚕妇要育蚕种,用桑养蚕,称为“蚕月”。每年四月望日到七月望日称为“忙月”富家雇工耕种。端阳前插秧完毕,大家醵金,在田头喝酒赛乐以慰劳苦,称为青苗会。农民一年四季都要不停歇的劳作,才能保证生活。
蒲啸原最终还是按着梅医官的建议把后面那些年久失修的废弃建筑都找人拆了,每日忙完公务都会带着钟实和小厮们一起平整土地。不过他没有拆除药圃,反而让人夹起竹篱把药圃圈了起来。
谨惜知道,虽然父亲生气,可他也知道梅医官是清白的,而且是梅医官为了避嫌已经主动搬出县衙。
主薄、六房司吏、三班衙役、长随门子们见老爷都亲自下地干农活,也都纷纷换上裋褐,提着锄头跟着下地干活。
这件事自然传遍渔容县城,百姓们闻听蒲知县为了减清百姓负担竟然亲自种地,都交口称讚,觉得有这样正直清廉的好县令真是渔容百姓的福份。
这个春天雨水勤,几场大雨下来,春讯水涨把县城外通往东泽的桥给衝塌了。偷得浮生半日闲这种事情对于蒲啸原来讲简直就是奢求,他隻向东泽府知府求助,请求拨银整修。
过了半个月东泽府才拔了五百两银子,说是费用紧张只能等上面批了再给。不过百姓没有桥怎么等得了?整日都有百姓在县衙前哀求修桥的事。
无奈之下,蒲啸原隻得向县中大户乡绅们求助。他四处奔走,劝说大户乡绅们能为渔容百姓出点力,而谨惜也有机会偷偷溜到惜墨斋去了。
她把想开纸作坊的打算跟陈阿泗说了,陈阿泗也觉得是个好主意,毕竟从外府购纸的开销要远远大于自己造纸,更何况东山那片竹林还有溪流正是造纸的绝佳地点。投入无需很大,可回报却很丰厚,这种赚钱的买卖当然不能错过!
他想了想,说:“老板说的对,咱们找牙行经济先去打听打听,别贸然去租,毕竟是皇庄的地……明天我就到牙行去!”
谨惜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顺利多了,牙行的人带着陈阿泗一去问,连公公十分干脆的答应出租。反正那片竹林一直无所出,空闲着还不如租点银子呢。
不过他提出一个条件,就是不能把竹林都砍伐净,只剩下秃山。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谨惜的小纸坊隻供应自己家的纸札铺子,用量不是很大,况且白夹竹生长速度极快又耐寒,根本就砍不完。
连公公那边提出年租金一百八十两银子,陈阿泗十分乖觉会说话,他忙跪下说道:“小人知道这百十两银子根本入不了公公您的法眼,不过是为了成全小的罢了!不过小人的铺子用不得那么多竹子,卖不出那么多钱来,您老垂怜,再减些,一百五十两……另外小人在山上还要建个小磨坊,以后小人不租了,您老还可以用来磨面呢!”
说的连公公都笑了,对左右说:“这小猴崽子倒机灵!嘴也甜,一百五就一百五吧!谁让我老人家今儿心情好呢!”
陈阿泗忙跪下叩头:“多谢连公公成全小的!”
找来中人,保人,写了租地文书,两方签字花押,谨惜早已和陈阿泗商量好租两年半的,正好到父亲卸任之时。
找工匠建水力磨坊和找造纸匠人的事情就委派给钟叔了,趁着父亲在忙修桥的事情,钟实也能脱开身,没有半个月就把人找齐了,至于监工就派映雪的哥哥魏泽钊和钟叔轮流去。魏泽钊早就在妹妹那里得了封口令,不敢跟蒲啸原透露半个字。
谨惜是个女子要出城上山是很麻烦的,所以直到磨坊修好,造纸匠人上山伐竹她都没机会去看上一眼。
终于等到一天父亲因公事要亲自到东泽府去一趟,谨惜才有机会上山。
初春的山野被一片翠绿覆盖,显得那样生机盎然,竹林中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还有伐竹的声音。
谨惜在魏泽钊和陈阿泗的陪同下爬到山上,看见有五个肌肤黝黑,面目沧桑的中年汉子打着赤膊露出健壮的上身正在砍竹子。
见陈阿泗来了,纷纷停下跟他打招呼。陈阿泗对他们说:“这位是蒲公子,咱们的老板,今日特意上山巡看的。”
众人都衝谨惜拱手施礼,都惊异于老板的年纪。
谨惜也还礼道:“大家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
领头的中年男子衝谨惜抱拳道:“多谢老板,咱们一定好好干,等第一批纸造了来请老板亲验!”
造纸第一步要斩竹漂塘。把砍下来的嫩竹放入池塘,裁泡一百日,才捞出来用力捶打,便竹子的青皮脱去,然后还要经过好多道工序才能造出洁白的纸张。
第一道工序就要一百天……还真是不能心急啊!谨惜跟工匠们又聊了几句,到上游水流处
↑返回顶部↑设的小水闸,还有磨坊看了看就下山了。
在县城街上跟陈阿泗分手,谨惜和魏泽钊匆匆赶回县衙。
正行至衙左街,突然人有唤谨惜的名字,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谨惜回过头看去……
却看到一张她熟悉的面孔——端言!
他惊喜的叫道:“蒲兄?真的是你?”
他怎么会到渔容来?谨惜微微聚拢起眉头,疑惑的望着他。
端言还是那么俊逸出群,一身麝香褐水波纹纻丝长袍,腰间系金镶宝石闹装,嵌金线蓝条子白麂皮靴。他永远那么高雅出尘,即使穿着贵公子的装束。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欣喜,惊讶还有淡淡的异样。因为魏泽钊已经立在谨惜身后,严肃的盯着端言。
谨惜看到他身后站着几个管家模样的人,于是不咸不淡的拱手问道:“端兄怎么会到这里来?”
“渔容褚家把盐引转卖给我们端家,所以这次是跟着四叔来渔容接手生意的。蒲兄,你怎么也在这里?”他看到谨惜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的表情,目光中不由得露出失望。
褚家竟然把盐行生意转卖了?难怪会遇到端言,看来前世与今生的变数未定,有些事因她的干预而改变了……她突然感觉未来的命运似乎不像她想象那样牢牢握在手中。有许多陌生人打扰她的生活,这一生她的命运改变了,那她的际遇也会变得不同。
端家将在渔容做生意……想到这个她就想哀号:这个世界怎么突然变小了?她喜欢的,不喜欢的人都汇集到渔容这个小地方来了!
“蒲兄,蒲兄?”端言叫了两声,谨惜才回过神来。
她拱手道:“不好意思,端兄,请问你现住在何处?在下还有点事情要办,等改日再登门拜访。”
“在元宝巷买了个宅子,就是黑漆大门的那户。万一我有事不在那里,你可以给我留个口信或者写信……”端言听说她有事,这才释然,认为她是有事焦急才会态度异样。
“那告辞了!”谨惜匆匆离去。
她不过是找个借口溜走,反正端言又不知她的住处,只要她不去见他,端言也找不到她的!她只希望端言在这里不过是暂时停留,反正端家那么多能干的人,不可能让他这个才十五的孩子支持买卖,也许用不了多久端言就会回勋城去了!
春季的东泽湖彻骨寒冷,月夜下,一湖春水在黑暗中泛着幽光。鹭鸶淀中有数十几隻渔船停在水面上,船上的人拿着长竹篙一寸一寸向水底探去。只要探到有东西,就会有人从船上跳下去查看。不过每次捞起的都只是一些水底的石块,还有几次捞上来死人的颅骨。
这些骸骨是曾经在这片水域战斗过的士兵……二十多年前武帝曾与叛军张世友在这片水域大战过,鲜血染红了整个东泽湖,鲜红的湖水把那天傍晚的夕阳得都衬得那样黯淡,数十万兵士就这样埋藏在这湖底,生命之于战争显得那样渺小、微不足道。
默春披着一件豹皮斗篷站在船头,看着手下缓慢的向前推进,不放过每一寸水底。一次次跳入水中,爬上来时都被冻得嘴唇青紫。
他亲自倒烧酒递给手下的兄弟们,热辣辣的酒灌进嘴里才让身体有了点知觉。大家轮翻探底,跳入水中搜寻……默春望着高挂在天空的一轮明月,不禁叹了口气:这个晚上又白白辛劳了一夜!
这时,龙大胡子船上有人惊呼了一声:“帮主,有东西!”
只见一个喽啰从水中钻出来,手里托着一个黑乎乎的木箱子。这木箱子不大,在水底沉得时间长了,表面长了一层厚厚的绿苔,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会错过。
小喽啰托着箱子游向默春的船,船上的人忙七手八脚的把他拉上船。
“辛苦了!”默春拍拍他的肩,接过箱子,用腰间的匕首用力一撬。满箱金灿灿的珠宝黄金在月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众人不禁惊呼。
默春却不为所动,把木箱一关,毫无表情的命令道:“继续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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