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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柏年和霍靳西的谈话不欢而散,而另一边,慕浅陪了霍老爷子一个白天后,下午又去接霍祁然放学。
霍祁然昨天晚上没见到她,今天一整天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放学的时候一眼看到慕浅,他几乎立刻就飞奔到慕浅面前。
慕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带他上了车。
车子驶向霍靳西的新公寓,原本跟平常无异,霍祁然有些不安的眼神却频频投向慕浅。
“怎么了?”慕浅瞥他一眼,“干嘛这么看着我?”
霍祁然垂下视线,过了一会儿再次看向慕浅,眼睛里依旧是满满的不安和疑惑。
人与人之间相处,不同的心境、情绪都会产生不同的磁场,霍祁然敏感地察觉到慕浅的不同,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安静片刻之后,他忽然打开书包,伸手进去,片刻之后,竟然掏出一小盒巧克力来,递给慕浅。
慕浅一见到那盒巧克力,顿时就笑出声来,“哪来的?小姑娘送你的?”
霍祁然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算是默认。
“借花献佛,你啊,小小年纪就具备了这种特制,这可不太好。”慕浅一面说着,一面接过巧克力,打开来,剥了一颗放进自己的口中,随后才又剥了一颗递给霍祁然。
霍祁然张口吃下,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慕浅,仿佛是在看她心情有没有好点。
慕浅对上他的视线,安静片刻之后,忽然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道:“如果找不到妈妈,你会很难过吗?”
霍祁然眼神一顿,有些惶然地看着她。
慕浅回过神来,轻轻将他揽进怀中,说:“不用担心,一定可以找到的。你妈妈弄丢了你,她肯定也很难过……她一定会来找到你的。”
霍祁然靠着慕浅,大约还是觉得不安,他伸出手来攥住了慕浅的衣袖。
慕浅察觉到他的动作,只由他去,目光落在车窗外,眼神虚空而飘渺。
……
暮色将近的时候,霍靳西的车子驶入了疗养院。
霍老爷子正在丁洋的照顾下吃晚餐,一见到霍靳西进来,丁洋立刻为他多准备了一副碗筷,自己则退了出去。
“怎么这个点过来?”霍老爷子瞥他一眼,“不早不晚的,浅浅都走了两个小时了。”
霍靳西在老爷子面前坐下,并不在意一般,“过来陪您吃饭。”
霍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忽然叹息一声,放下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霍靳西回答,“一切如常。”
“你们就都瞒着我吧。”霍老爷子说,“今天浅浅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了,问她呢,也是什么都不说。你们是觉得我老了,受不住刺激,还是帮不上什么忙?”
“爷爷,这些事情您不用操心,好好调养身体。”
“操心?我的确是不怎么操心。”霍老爷子说,“最让我操心就是你和浅浅,其他人用我操心吗?”
话音刚落,门外蓦地插进来一把清脆女声,“爷爷怎么这么偏心呢?这么几个孙子孙女,您就只操心二哥和一个外人?”
霍靳西一转头,就看见了风尘仆仆的霍潇潇。
霍潇潇是霍家四子霍柏林的独生女,和慕浅一般大的年纪,眼下在霍氏香港分公司上班,风风火火,高挑利落,一副职场女强人的模样。
虽然她一面指责霍老爷子偏心,一面却还是上前抱住了霍老爷子,“爷爷,我下飞机第一时间就来看你了。”
“好,好。”霍老爷子笑着拍拍她的手臂,“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我不想在香港待了。”霍潇潇说,“回来陪您过年!”
霍老爷子立刻笑出声来,一直道:“好好好。”
霍靳西见状,站起身来,“既然回来了,那你好好陪陪爷爷,我先回去了。”
“哎!什么意思啊?我一来你就走啊?”霍潇潇不满地嘟囔。
霍靳西没有理她,转身走了出去。
“爷爷,你看二哥——”
“由他去。”霍老爷子说,“他要操心的事情还少吗?”
“您就是偏心!”霍潇潇说,“您偏心二哥也就算了,还偏心慕浅,这算怎么回事啊?我生气啦!”
“我那是叫偏心吗?”霍老爷子微微眯了眼睛看着她,“这些年你二哥怎么过的,生死关头走了多少回,你不知道?浅浅从小孤零零在霍家长大,后来又发生那么多事,她跟你同岁,比你多吃了多少苦?你们哪一个不是顺风顺水,只有她跟你二哥,我操心啊,我没办法放心……他们俩,都吃了太多苦,将来却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眼见老爷子越说越伤感,霍潇潇连忙打断,“好了,爷爷,不说这个了,先吃饭先吃饭……”
霍老爷子忍不住重重叹息了一声。
……
霍靳西回到公寓的时候,楼下的客厅里摆着一个行李箱,是慕浅带来的那只。
霍靳西目光落在那只行李箱上,走进屋来,看见了坐在楼梯上的慕浅和霍祁然。
“别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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