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经常给我写信,让我知道你们的消息。”他说。
“我会的。”我跟迈克拥抱了一下,然后道别离去。
还有一个我割舍不下的人就是约翰,我们从少年时就是朋友,我还接受了他父亲马丁先生的许多恩惠。我去向他们道别的时候,马丁先生正在给约翰筹备订婚的事宜,令我惊讶的是,约翰的结婚对象居然是邦妮小姐。
难怪人人都喜欢霍尔男爵大人,他的确是一位平易近人,擅长与人结交的好先生。他的大儿子娶了一位商人的女儿,获得了一万英镑的嫁妆。他的女儿嫁给了商人的儿子,获得了马丁先生在商务投资上的大力支持。人们会嘲笑他吗?或许吧,但无论是谁都会眼红他蒸蒸日上的富贵生活。这个世上,善于钻营的人总能过得更加轻松。
约翰找到了新的工作,并且打算进入政界。他笑容满面的迎接了我,跟我叙述别情,还说会经常给我写信,但他一句也没提到黛西的事情。他看上去越来越像他的父亲马丁先生了,我想起那一年马丁先生来我家拜访时说过的话,他斩钉截铁的告诉我:“因为他是我儿子……”
看来最了解约翰的人,到底是他的父亲。跟我说起黛西的反倒是马丁老先生,他在书房里单独跟我谈了很久。
“我听说您收留了她?”马丁先生问。
“是的,她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我不能看她只身流落在外。”我防备的说。
马丁先生却笑了笑说:“我知道她肚子里怀着约翰的骨肉,我不会对那个女人做什么的,您不必紧张。相反我还要谢谢您,因为您收留了她,免得她带着约翰的孩子出什么事,到时候约翰又要难过了。”
然后他递给我一张一千英镑的支票说:“这些钱足够那个孩子长大并当个富家翁了,但是他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您能明白吗?”
我收下了支票,并代表黛西向马丁先生表达了谢意,我想这对黛西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我把支票交给黛西的时候,她木呆呆的抱着肚子,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收下了支票。
这天我回去教堂,准备主持最后一次弥撒。身穿白色的祭服,几个会吏簇拥着我向教堂走去,忽然一个蒙着脸的男人向我冲过来,猛地对我撒了一把什么东西后就迅速逃跑了,几个会吏在他身后狂追,可是依然被他逃掉了。
“这真是太可怕了,朗朗乾坤下居然有人冒犯主教大人!”一位会吏不满的说,他扫了扫肩膀上的灰尘道:“他朝我们扔了什么东西?”
然而两天后,跟随我的几位会吏都忽然病倒了,有一个最先冒出症状的,满脸都是红色小疙瘩。
疫病的忽然出现惊动了整个教堂的人,大教堂被封闭了,不许人们进出,所有居住在教堂的人都被锁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能跟外人接触。
天花疫情让我想起了那天蒙面的人,一股熟悉感忽然席上心头,我记得前世似乎也遇到过这种事。一次我骑马出行,一个蒙面的路人朝我扔了一把土……
正当我忧心忡忡的当口,爱德华从费蒙特伯爵那里回来了,他站在房子外面,隔着窗子与我说话。见我没有生病,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说:“感谢主,你没有事,我听说这里的教堂出现天花病人时简直吓死了。”然后他又焦急的说:“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爱德华,这次的天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是有人故意想害我。”我打断了他的话。
爱德华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惊讶的摇了摇头说:“是父亲吗?我明明警告过他的,他怎么敢!”
“不,不是费蒙特伯爵。”我急忙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你去查一查我的继母和弟弟,看他们最近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我会派人去的。”爱德华趴在玻璃上说:“但我要在这里陪你,你开窗让我进去。”
“你不能进来,疯了吗?这里有疫情。”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没事,也许我根本不会感染了。当天跟我站在一起的几个会吏都染上了病,可我至今一点事也没有。如果你进来,万一被感染了怎么办?”
爱德华迟疑了一下说:“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小心,不要跟任何人接触。”
“你不要来,我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帮我查出是谁要害我,否则我这次躲过去了,下次也躲不过去。”
“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的!”爱德华重重的敲了下窗台说。
几天后,爱德华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也确认了我的怀疑。
“你弟弟雇了一个人,朝你丢混杂了天花病人j□j的尘土,那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丢的是什么东西,结果也染上了天花。我派去的人根本不敢靠近他,只听到他病的迷迷糊糊还在大声咒骂你弟弟。”
“可恶!”居然真的是约瑟夫那些人要害我,他们就算杀了我,也根本无法继承我的遗产,居然依旧想用这种办法杀我泄愤。
“放心吧,他们已经再也无法使坏了。”爱德华隔着玻璃窗对我说。
“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