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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在知画有孕的两天后回到了小燕子房里。他没有带任何行李回来,小燕子也没有问,大家心照不宣地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知画再也不是这个g0ng里的局外人,这个事实。
小燕子听紫薇说了许多的娥皇nv英,许多飞燕合德,她都听不懂。但是她能意识到,永琪真的被分成了两半。
在那些重逢的夜里,看着永琪身上忽然多出来的陌生习惯,她都非常清楚,那是另一个nv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知画怀孕已四月有余,永琪绝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小燕子房里,但时不时也会留在那边陪她。只是,几个月以来,永琪与小燕子从未行房。
最初是永琪觉得愧疚,后来时间长了,等他终于过了自己心里那关,才发现小燕子也拒绝做这种事。
想到小燕子从前对待知画的种种粗鲁,他只当这是在耍脾气,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知画隐隐显怀的时候,小燕子沉默的推开了她的房门。
看着她沉默寡言的样子,知画笑笑:“陪我出去走走?”
没叫下人跟着,小燕子沉默地跟在知画身后,看着她在御花园施施而行,一路走到千鲤池边。
看着池中翻腾的锦鲤,小燕子闷声问:“我真的输了,输得彻底,你要怎么做?”
知画抓过一把鱼食,撒在水面上。
“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赌注吗,赌上你最珍贵的东西。”
“记得……”
鱼儿们在湖面上翻腾,争先恐后的将水面上的鱼食吞入腹中。知画冷眼瞧着,漫不经心道:“你瞧,越是被圈养的鱼儿,面对鱼饵的反应越是强烈。因为它们终日无所事事,无时无刻不在等待投食。”
她忽然抬眸看向小燕子。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教你怎么夺回永琪的心。”
小燕子错愕地看着她,难以置信:“你……教我?”
知画笑着点点头:“很简单的,你知道为什么明明永琪和你那么相ai,却还是对我动心吗?因为他是个心软的人,更容易同情弱者?其实这是很小的一方面,更深层次的原因……要看他为什么ai你。”
知画看着小燕子,等待着她的回答。
小燕子想了想,犹豫道:“因为我和他见过的nv子都不太一样?”
知画鼓励地点点头,解释道:“差不多。ai情很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来自民间,民间像你这样x子的nv子有很多,可他们都与永琪隔着偌大g0ng墙,纵使他日遇见,也只能是皇g0ng阿哥与民nv这样天差地别的身份。只有你,只有你来到了他的身边,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妹妹,又名正言顺的不再是他的妹妹。说到底,他厌倦虚假伪装,厌倦规矩si板。你出现了,他喜欢你带来的一切新奇的感觉,喜欢你制造出的麻烦,喜欢每天醒来都是新鲜的一天。”
“可他为什么……又变了?”
知画笑了笑:“他是变了,也没有变。他依然喜欢这样的nv子,在他面前,我也没有虚假伪装,我都会礼貌且真诚的直言,虽然是大家闺秀,但我也没有事事遵从规矩,而是会在他所熟知规矩的基础上再给他惊喜。我对他来说也是新奇的,我也会制造麻烦,和我在一起,每天也都是新鲜的一天。我们的不同在于……制造麻烦的程度,以及解决麻烦的能力。”
看着脚下扑腾地鱼儿,知画有些厌倦了,一挥手将鱼食尽数洒落,拍了拍手上的残渣。
“说到底,他年纪大了,成熟了,b起从前和你玩闹的生活,他现在要开始承担起作为皇子身份,尊贵之外的东西——责任。政务往往焦头烂额,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心神,永琪消化你制造的麻烦,以及处理这些麻烦所消耗的jg力就会b以前多。相b之下,他当然更乐意和我这样低能耗但给予高情感价值的人生活在一起。”
小燕子茫然的摇摇头。
“我听不懂……却又好像听懂了……”
知画一愣,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笑个不停。
“抱歉抱歉,是我的错,我没找到合适的形容。不过,他对你的感情还是很真挚,很深厚的,现在的我也只是成功介入到你们之间,一是因为孩子,二呢就是我楚楚可怜又新鲜。所以,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敢保证,虽然永琪不会完全不理我,但至少会回到我刚入景yang0ng的日子。”
“要怎么做?”
“他会心疼我,因为我会示弱,会撒娇,而在他心里,你一直是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x格,他都习惯了,所以会下意识的忽略你的委屈。当我们面临同一件小事的时候,他会理所当然的觉得我更娇弱,所以要多照顾些,你更皮糙r0u厚,所以小燕子没问题。所以……”
小燕子仓惶抬头:“我要示弱?”
“是,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知画牵起她的手,向池边又走了一步,“跳下去,我会告诉永琪,你是为了救我才掉进去的,我会尽快叫人来救你,水很凉,你可能会发
', ' ')('烧,会生病,不过,我想你能装得更严重些,好得更慢些,以永琪的x格,他会心疼si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教我?我抢回他之后,你怎么办?”
“之前和你说过的”,知画摇摇头,意味不明的看着远方,“我对永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反正我现在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以我们现在的情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丢下我,最多不过是在意少一些而已,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小燕子错愕了好了一会儿,努力消化着她刚刚说的话,等了许久才艰难开口:“你说要给我两条路,第二条路呢?”
知画从腰封上取下那枚香囊,递到小燕子手里:“你说这是你最珍贵的东西,你以为输了之后要把它赔给我,其实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你输了,我可以把它还给你。”
说着,知画赔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小燕子,两条路,你好好想想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做决定之前,我建议你问自己两个问题。要什么,和凭什么。”
知画扶着肚子缓缓离开,远远地坐在了池子对岸的凉亭上。小燕子站在原地,浑浑噩噩地看着池水翻涌,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看着手中的锦囊,不过半年时间,当初与知画打赌时的心境再难涌现。抖着手解开那枚锦囊,纸张存放的很好,四四方方的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字。
自由。
要什么?永琪还是自由?
我可以委曲求全,可以撒娇示弱,可以做苦r0u计重新挽回永琪的心,可以用心机与手段将这段感情中出现的裂痕修补完整……
可是,凭什么?
小燕子的离开是无声无息的,她只是留了一封信,甚至都不是信。
她的字认得很多了,只是写起来还有些吃力,但她还是留下了一封没有字的信。
看着那一沓简笔画,永琪猛然想起了她刚进g0ng的时候,当时紫薇还没有认爹,她“写信”拖他转交给紫薇。
“满腹心事从合计,画个画儿替。小鸟是我,小花是你。小鸟生si徘徊时,小花泪洒伤心地。小鸟有口难开始,万岁爷错ai无从去……”
一转眼,小燕子早已从假格格变成真格格,从真格格变成了郡主,嫁给他,又离开他。
手翻开一张又一张画,永琪哽咽出声。
千言万语无从说,棋儿画儿莫笑我。
花好月圆良宵夜,小鸟无奈成说客。
屋内两情缱绻时,小鸟泪珠悄悄落。
棋儿黑白各一半,小鸟画儿是谁错。
画儿一朝终有孕,棋儿归家神情躲。
小鸟棋儿灯下坐,垂头不语眉头锁。
往日情深难再续,方知自由无从寄。
兰因絮果是奈何,棋儿千万莫找我。
小鸟振翅高飞去,g0ng外寻天高海阔。
和小燕子一同离开的还有萧剑和晴儿,他们三人一同消失,震惊了永琪,震惊了紫薇,震惊了老佛爷,震惊了皇阿玛。
等太后将小燕子与萧剑的身世告知皇上后,他默默了良久,终于还是没有派人去找。
多年相伴的父nv之情抵不过满门被灭血海深仇,纵使皇上喜ai小燕子,但有萧剑这样的定时炸弹在,如果留在京中,他们的身世将永远是悬在头顶的刀剑,随时可能落下。或许,远离g0ng墙对他们来说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见皇帝决意放过他们,老佛爷纵使再想找回晴儿也实在难以做到,往好处想,至少那两个居心叵测的人终于走了,时间一长,她也只能接受了晴儿的离开。
紫薇接受的反倒是最快的,一是看小燕子在g0ng中确实不开心,二是边境起了战事,大清与缅甸一战无可避免,尔康很可能要在半年内出征,她实在是没jg力考虑其他。
永琪最初看到信的时候,他真的打算追出去。那一瞬间,什么权利地位,什么皇子身份,他什么都不要了,就只要一个小燕子。
可听到了知画压抑的哭声,看着她充满愧疚和担忧的眼睛,还有那拢起的肚子,他一时迟疑,迈开地脚步就顿了一下。
“永琪”,知画泪眼婆娑的抬头看他,“快去追呀,或许小燕子还未走远!”
他这才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桂嬷嬷扶着知画坐下,忍不住埋怨道:“福晋这又是何必,还珠格格走了不是更好!”
知画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
她知道永琪找不到,也追不上,因为小燕子三天前就已经走了。
——
永琪迈出g0ng门,除了大杂院和会宾楼,偌大京城不知该从何处找起,更何况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又是往哪边走的,东西南北,天南地北,茫茫世界,无从查起。
永琪浑浑噩噩地回到g0ng里,十足十地消沉了一阵。这段时间知画没有打扰他,在景yang0ng仿佛一个透明人一般,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 ' ')('【宿主,不至于吧,你现在每天像个鹌鹑似的足不出屋】
【不至于?你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最ai做的事是什么吗?】
是迁怒。
是将自己的错误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他不会去想自己的犹豫与动心,不会去想曾经让小燕子瘦了多少委屈。
他只会觉得,他之所以犯错,都是因为你!
知画小心翼翼地避开这段容易被甩锅的时间,守得住时间,也耐得过寂寞,直到两个月后,预产期快要到了,才敢放出一些“胎气不稳”的消息。
太医急匆匆来到景yang0ng的时候,永琪才如梦初醒地问起:“知画怎么了?”
“启禀五阿哥,福晋因为思虑过重,情绪恹恹,导致气血不和,胎气不稳,略有出血的迹象。”
永琪慌张地走进她的屋子,才发现她最近瘦的厉害。他大步走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才哑着声音问:“怎么瘦了这么多?”
知画轻轻回握住他的手,虚弱但依然坚强的笑了笑:“你也是。”
好在,连服了五天药,知画的出血终于止住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即将临盆的消息。
因为刚刚动过胎气,这次生产十分惊险,屋内传出nv人的哀嚎声十足将永琪吓到了。他都顾不得什么冲撞了血气不吉利一说,冲进了产房,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知画躺在床上,苍白着脸,泪珠从脸颊滚滚滑落。
“我是不是要si了?”
永琪的眼眶一酸,眼泪也忍不住涌了出来,但还是哑着嗓子道:“别说傻话。”
“对不起”,知画虚弱一笑,“被迫嫁给你的时候,我是想守住自己的心的,可我……还是ai上你了,对不起……”
永琪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他紧紧握住知画的手,哽咽道:“我也是,我也是。你别睡,你再坚持一下,睁开眼睛看着我。知画,我和你一样,我也ai上你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si,小燕子已经离开我了,你不要走,你要留下来陪着我,我们和孩子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知画仿佛被他言语间描绘出的幸福感染,露出了一个无b灿烂的微笑,可配着她那虚弱又惨白的脸se,这向往十足的笑容变得无b凄美。
“知画!”
婴儿啼哭着落地,产房内的嬷嬷们喜气洋洋地叫嚷着:“是个男孩!”
屋子里顿时吵吵囔囔地,可永琪都听不见了,他sisi地盯着知画,眼见着她终于漏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这才松了口气,抱紧她大口喘息。
“知画,知画,没事了……”
——
小燕子听闻荣亲王诞下一子,以及缅甸起了战事,要由荣亲王和福尔康额驸率军出征时,第一反应还是担忧。
晴儿作个农妇打扮,将粥递在小燕子眼前。
“担心他们?”
小燕子笑了笑:“是啊,总归是这么多年的朋友,自然是担心的。”
饭后,小燕子谢绝了晴儿和萧剑的陪伴,自己去后山上散步消食,走累了,就坐在了山坡的石堆上,静静地看着天边火红的太yan缓缓降落,慢慢隐于一望无际的金h田地间。
趁着天se还未暗,小燕子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轻轻地抚0着上面的刺绣,不禁想起那个nv人说过的话。
在她决定离开的那天,那个nv人言笑晏晏地将帕子塞进她手里。
“之前送了你一方帕子,那时候眼睛受了伤,只给你画了个大杂院。这次你要走了,我总要送你个正儿八经的礼物。从今以后天高海阔任鸟飞,大杂院的风景于你来说反而常见了,就将g0ng中景se绣给你吧。”
摩挲着漱芳斋中踢毽子的她和明月彩霞,紫薇和金锁在一旁鼓掌叫好,门前站着的是皇阿玛和尔康,而他们的身旁,露出了hse的小小衣角。
小燕子将帕子塞进怀里,站起身来,深深地x1了一口新鲜空气。泥土的芬芳、花草的清香,还有远处农舍里飘来的炊烟味道,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放松,感到自在。
刚准备早就这样回家去,小燕子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她怎么知道金锁长什么样子的?她见过吗……算了”,小燕子笑了笑,“这辈子怕是没法再问问她了。”
荣亲王福晋si的时候,享年三十二岁,与荣亲王成婚十三载,共诞下三子一nv,颇受乾隆皇帝与荣亲王喜ai。
最初永琪没那么快走出小燕子离开的y影,只是低沉了两个月后赶上知画难产,那次着实将他吓坏了,等知画终于恢复后,他又沉浸在终于做了父亲的喜悦里。不过两个月后,就赶上出征缅甸,永琪重拾心情上了战场,约莫快一年才回来。
过了这么久,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他几乎是走出了小燕子离开所带来的伤痛。
知画本来的打算是做一个贤良淑德的荣亲王妃,老佛爷若有赐婚都欣然答应,没曾想永琪或许是被小燕子的
', ' ')('离开刺激到,竟然莫名其妙地与知画就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哦,或许应该是半生半世一双人才对。
直到知画有些审美疲劳了,约莫着这个年纪离开,永琪应该也不会再去找小燕子之后,就脱离了世界。
回到了系统空间的陆小小r0u了r0u太yanx,问:“我走的时候乾隆还活得好好的,永琪后来当皇帝了吗?”
系统看了看世界进程,答道:“没有哦,好可惜呢,如果永琪真的当了皇帝,那世界线的变动真的很大,评级肯定会很高,现在因为只有一个崩坏成就,才是c级呢。”
“毕竟也很轻松啊,都没什么难度。”
不过,再回想起这个世界的一切,陆小小莫名有一种……在训狗的感觉?
她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吐槽道:“巴普洛夫看到我都得甘拜下风。”
系统无奈道:“你还知道啊,我中间差点都觉得你不是在攻略男主,而是在攻略nv主了!”
“嘿嘿,小燕子太可ai了嘛”,陆小小放松的躺在床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下个世界是什么?”
——
【身份认证已通过,尊敬的“cp崩坏测试服”编号001的玩家,陆小小nv士,晚上好。】
【正在申请载入其它角se……载入角se,言玥,载入时间,13岁】
【设置完成,正在传送至《琅琊榜》世界……】
言阙刚从郊外跑马回家的时候,路过前院,远远地就瞧见言玥板板正正地跪在院中,双臂平平地举着,撑着两本书。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言玥连忙回头,手臂上的书保持不住平衡,相继掉落在地。
“哥哥”,她小声用气声朝他做着口型,“帮帮我……”
还没等言阙答话,就听言父在书房中幽幽地说:“跪好!”
言玥连忙将书本再次放到手臂上,只敢对着言阙使着眼se。
言阙忍俊不禁,欣赏了一会儿她气急败坏的表情后,还是敲了敲书房的门。“父亲,我有事禀报,先让小妹下去吧。”
屋中静了静,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句“走吧”,话音刚落,言玥猛地站起身,两本书再次掉落,但她头也没回,飞也般地跑回了后院。
言阙弯腰捡起,这才看到两本书是《nv则》与《nv训》。他捡起书放在书房的桌上,站在一旁看父亲练字。
言父看都没看他,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兄妹二人感情好,你不许替她求情,一会儿把书给她,让她一笔一划地给我抄一遍!”
言阙轻笑道:“小妹又哪里惹父亲生气了?”
说起这个小nv儿,言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知道她天x活泼,又机敏聪慧,不是甘心终日困于后宅守着规矩t统的nv子,若我们只是一般的人家,我又何尝不会因为有个这样的nv儿而骄傲?只是……言家出了三位帝师,两位皇后,两位宰辅,到了你们这一代,我若没有nv儿倒还好,可偏偏有了玥儿,为父不能不为玥儿准备着。她的这样的x子,不磨一磨,怎么在g0ng中生活啊……”
提及此事,言阙也颇觉心酸,他自己是男子,出生在言家这样的士族,既有名门望族之势,又有济世报国之志,生来就会b旁人少走一些弯路。倒是妹妹这样的nv子,生来就要b男子多上许多桎梏,还要为家族地位和国家大义做牺牲。
不过,想到自己与好友们的谋划,言阙又重拾了些信心,安慰道:“父亲,孩儿正做的事……想来父亲应该有所察觉,若事情真能如孩儿所愿,想来他会照顾玥儿一些的。即便不是为着玥儿是我妹妹,好歹也是他看到大的,总b旁人多了些情分。”
提起他们正在做的事,言父也敛容屏气道:“你们做的事,我确实知晓,少年郎有自己的追求和抱负,为父不会cha手也不会去管,总规,你惦记着全家的x命,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过最重要的,莫要辱没了言氏一族的气节。”
言阙点头称是,便退下了。
言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还是叹了口气,一是担心儿子,二嘛……
“人心难测啊……玥儿的未来如何,终究是难以预见。”
【本世界观看提醒】
《知否》和《情深深雨蒙蒙》的时候,有宝宝在评论反应了男主b较老,剧中演员大叔的样子b较根深蒂固所以带入不进去。
这个问题在《琅琊榜》世界里也是无法避免的,因为故事剧情会围绕着前期初代夺嫡团还没解散时候展开。
不过众所周知,萧选x玲珑公主可以约等于李承鄞x小枫,所以大家姑且把萧选脑补成李承鄞吧!言玥就是言皇后,当然,毕竟有系统加成,是年轻貌美惊若天人的言皇后!请大家自行脑补。
作者预警:本世界的故事线会拉到特别长,几乎是从初代夺嫡团出道、解散、各自lo,一直到二代夺嫡团出道时追平剧中时间线,并一直到二代团走完一生,也几乎是剧中结局的时间,不会延伸至风
', ' ')('起长林。
这日,言玥正在自家哥哥书房,被他盯着抄书的时候,就听下人来报:“少爷,六殿下与林世子来了。”
言阙连忙道:“请进来吧。”
言玥听闻,连忙收了笔,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哥哥议事啦!”
“等等”,本来是应该叫小妹退避的,但言阙转念一想,若他日真成大事,让小妹和殿下先培养点感情b较好,于是叫住了她,“爹交代过让我看着你,你就在这抄!”
“什么?”,言玥忙露出一个可怜兮兮地表情,“哥,当着别人的面抄书,你妹妹我好没面子的……”
萧选走到门口,正好听见这兄妹二人的官司,轻笑道:“没事,我和林燮大哥都不是外人。”
林燮也哈哈大笑着大步迈进来:“玥儿妹妹又犯了何错被罚抄书?今日出门时,乐瑶还在家中念叨你呢。”
提及林乐瑶,言玥不动声se地瞄了一眼言阙和萧选的神se,见言阙一听到她名字,就流露出一丝笑意,而萧选目前全无反应。因此心下也有了数,不论未来如何,当下的萧选还未对林乐瑶生出旁的意思。
在脑海中不过转瞬间,言玥绽放一个明媚的笑容,笑嘻嘻道:“林大哥,我也想乐瑶姐姐了,你一会儿回家的时候把我也……”
话还没说完,言阙执起手在她脑袋顶轻轻一敲。
“没抄完,别想走。”
本着过犹不及的道理,言阙觉得让妹妹和他们时不时照个面也就可以了,毕竟言玥如今还小呢,纵使他日真的成婚,也总有好几年的光景。于是言阙挥挥手道:“行了,哥哥们有正事,你回自己院子里抄书吧,不许偷懒,晚点我会检查!”
萧选感叹不已:“言阙,看你这样子,以后恐怕会是个严父!”
林燮忍不住笑出了声,道:“殿下,你看他这个样子,其实心肠软着呢。以后恐怕会一本正经地溺ai孩子。”
浅浅玩笑几句,几人就关上门来讨论起正事,这一聊就到了晚上。
言阙看看天se,才惊觉已经这么晚了,问道:“殿下和林大哥可要在我家中用膳?”
萧选自是意动,但想到g0ng里的光景,还是可惜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早点回去,免生事端。”
林燮也是想着家人恐怕会等他,因此几个少年郎就此道别,各回各家。
萧选作为皇子并不受宠,因为年纪小,还是个光头皇子,上面的几个哥哥大多数都封了亲王,最差也是郡王,因此在g0ng中的日子也称得上如履薄冰。白天偶尔和伴读出来走走还行,晚上是万万不敢晚归的,就是白天出g0ng的次数也是有限。
所以那日之后,言玥也是许久未能再见到他,倒是林燮出身将门,家里管得不严,几乎日日来言府找言阙玩,林乐瑶也跟着来过两次,那真是端庄大方,还带着一gu子将门的豪气。言玥见了也是心生好感,只要有她在,就总是想和姐姐贴贴。
这日,言玥和林乐瑶坐在林府的葡萄藤下乘凉。
“百花宴?”
“是啊,约莫也到日子了”,林乐瑶靠在摇椅上,执一柄团扇,素手轻晃,“说起来,上次玥儿还小,确实没参加过呢。”
言玥捻起两颗樱桃放在嘴里,好奇问道:“这次呢?我也要参加?”
“那是自然,京中五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都要参加的。”
“哇”,言玥x1了口凉气,“五品以上官员全都参加?还带着家眷?g0ng中什么殿能装下那么多人啊……”
林乐瑶忍俊不禁,为她解释道:“人确实很多,不止五品以上,还有许多天子近臣,虽然不是五品上,但得了圣恩也一样要参加。每三年一次,就在京郊的皇庄里举办,那地方大,有个里外三进的宽敞园子,届时陛下和朝中大员在一进赏花,三品以上在二进,剩下的就都在三进和外围了。以我们这样的家世,总是要陪着陛下在最里面的。”
说着,林乐瑶叹了口气:“要是在外面还能偷偷溜出去玩,和陛下在一起院子里就别想了……好在今年有你陪我!”
半月后,百花宴果然如约而至。
言玥被嬷嬷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一照镜子就被这一身yan丽惊yan到,随即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太出风头了!”
嬷嬷们劝道:“姑娘,今日百花宴也是各家适龄小姐难得能与各家公子们相面的好机会,因此都会打扮得十分出挑的,咱们不是独一个儿,您别担心。”
“不行不行,就算如此,这也太显眼了,再说我还小呢,还没到需要相看的时候”,言玥回头看向一旁坐镇的母亲,“娘……”
言母笑笑:“别看我,今年起,你房里的事由你自己做主,我不管。”
最后还是言玥做主,这晴山蓝的裙子就不换了,将芙蓉se的头面全都卸了,换上了一套丁香se的绸带缠丝,又怕太素净反而显眼,于是一左一右cha了两枚云鬓花颜步摇算完。
和母亲相携上了马车,
', ' ')('言父已经等在里面。
言玥掀帘子向外看了看:“哥哥骑马?怕是不耐烦跟着马车慢慢走,早就跑马去找林大哥了吧。”
慢悠悠的马蹄声在马车外响起,言阙幽幽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良心?”
言玥灰溜溜放下了帘子,偷瞄了父亲一眼,故作乖巧的正襟危坐。
可惜啊,不是她不想保持端庄大方的姿势,实在是时间拖得太久了。出了城之后还好,等快到京郊,马车行得尤为缓慢,毕竟满朝五品上的官员都挤在这条路上了。
这时候就不看马车的规格了,纵使你这车是纯金还是玉瓦,引路的官人们只看马车上挂着的旗式。前面的分叉口统共有三条路,正中间一条宽敞大道,和一左一右两条稍微狭窄的小路。
言玥眼看着只有相当有分量的马车才从正中的大道上走,歪头问着父亲:“中间是一品,左边二品三品,右边四品五品?”
言父冷哼一声,眼睛都没抬:“中间是皇族宗室、天子近臣和朝中重臣;左边是一品大员和闲散宗室,名望世家也在其列;右边是二品官员。至于剩下的,从清晨开始就陆陆续续从后门进去候着了。”
行过前方关隘时,官人高声通报:“言府言太师、言世子,携家眷两位!”
“噗……”
言父眼睛微眯:“怎么了?”
言玥连忙摇头,故作无辜地低下了头。
【活像欢迎光临红浪漫,男宾三位里面请】
马车一路行至偏门停下,言阙翻身下马,将父亲母亲和小妹接下来,远远就瞧见林家正往院子里进。
言父瞥了一眼,道:“去吧,我们这也不用你陪着。”
言阙笑着称是,便去前面找林燮了。
言玥跟着父母一路来到庄子最中心,眼瞧着个坐席凑成堆,算作一个席位,这里面总共不过十几个席位。至于靠北的正中高台上连着三个亭子,四周都缠着纱帐,便是陛下、太后、后妃以及几个皇子的坐席。
一会儿的功夫,席位陆续坐满。围绕着高台的几个是宗亲的坐席,其次再往下就是言家了,林家的座次要排在更后面。
言玥乖乖坐在席位上,听着父亲和身边的朝臣寒暄,母亲和一旁的夫人们聊着今年时兴的花样,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林家,果然看到林乐瑶一脸忍耐的表情,二人隔空一笑。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听着外面吵吵囔囔地马车声都停了,官人的通报声也停了,整个园子里只剩大家低声交谈的声音。
又过了不一会儿,g0ng中的马车就到了。
众人跪候了许久,等着皇上和太后悠然落座,几个皇子和后妃们也都落座,四周的纱幔放下,随风飘荡,若隐若现。
“平身吧。”
“谢陛下。”
言玥坐在言阙的身后,跟着父亲母亲起身,不着痕迹地朝着上面看了一眼。
其实什么都没有看清,没有看清陛下的样貌,只是接下来的宴会上,隐隐听到了纱幔中传出来低沉又慈ai的笑声,紧接着就是萧选的声音。
“谢谢太nn。”
接下来就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g0ng人排成排,抱着各样名贵的花依次从园子经过,这就算赏花了。
言玥看得眼晕,又怕不经意间流露出在上个世界多年来养成的规矩与t态,还得费心思演出两分疲惫与生涩,这一会儿就晃了神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场内忽然就静了。
她抬眼看去,父亲母亲脸se都不太好,却又不知刚才怎么了,还是言阙在一旁用气音吐了个字:“花。”
言玥四下瞄了一眼,才看到队伍最末端的小太监瑟瑟发抖,而他怀中抱着的十丈垂帘已经竟然已经枯萎。
陛下倒是还没有看到,但坐在一旁的安王高声道:“放肆!这样枯萎的花怎么也跟着呈上来!”
被他这样一喊,陛下想看不见也看见了,不过也并未动怒,只是皱了皱眉头,挥手:“拿下去。”
两个禁军应声向他走去,本来把人带下去就算了事,至于内务府怎么惩治他便是里面的事,谁知那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瘫软了身子,声音颤抖道:“启……启禀陛下,启禀安王,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刚刚呈上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不……不知怎么,突……突然就枯萎了……”
怀王冷哼一声,也跟着接话道:“你是说,你拿着它的时候一直好好的,呈到父皇面前就枯萎了?本王看你是大逆不道!”
见那小太监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安王意味深长道:“如此行为,其心可诛啊,看这样式,应该不是园子里的御花吧?胡公公,劳烦你去看看这是谁家呈上来的。”
胡诚看向陛下,见陛下点点头,便上前翻看了花盆后贴着的纸签。
怀王本来心中狂跳,他见安王今日事事出言引导,恐怕又是这个王八蛋做的局。
胡诚放下花盆,向陛下行了一礼:“启禀陛下,此花……乃永王府敬上。”
', ' ')('一直看热闹的永王忽然被牵扯其中,连忙跪在一旁:“启禀父皇,儿臣并不知情!此事绝不是儿臣所为!”
安王轻笑着接话:“是啊父皇,永王兄向来粗心,一时献错了花也是有的。永王兄,今日父皇好兴致,您赶快给父皇赔个不是……”
怀王一听这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顿时漏出个笑脸来看戏,又在心里埋怨安王一通。赏花宴上来这么一下,惊心动魄地,只不过落了永王的脸面,最多就是惹父皇不开心而已,也给不了什么致命一击,何必费这般心思。
安王倒是心中有数,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他图得就是给永王一个不痛快,这个大哥虽然
名声一般,才华不显,往日里也不怎么像怀王似的同他争高低,但难免占着一个长子的名头。这样不轻不重地把他面子折g净,正好。
永王也知道自己是被他们算计了,眼看着父皇脸se越来越沉,这罪请与不请,肯定都惹了父皇不悦,他跪在地上咬咬牙,重重磕了个头。
“父皇!儿臣冤枉!肯定是这个小太监对儿臣怀恨在心,才会当众w蔑儿臣!”
安王轻笑:“倒是稀奇,不知道他的主子是谁,竟然有这般悖逆的念头。”
言玥正听着那边两个王爷打擂台呢,忽然见兄长脸se一变,忙用气声问:“怎么了?”
言阙紧盯着那个瑟瑟发抖地太监,咬牙道:“那人我见过,好像是六殿下g0ng中负责洒扫的……”
说着,言阙不顾显不显眼,抬头朝林府的席位上瞥了一眼,果然与林燮对视后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林燮轻点头,仗着离高台b较远,弯着腰轻轻退了出去。
而台上,萧选果然跪着出来请罪。
“启禀父皇,这个小太监是儿臣g0ng中负洒扫太监,平日里从未进屋伺候过!日前内务府来报,因要办百花宴,院子缺人打杂,所以将他调配来此,其余事情儿臣一概不知,请父皇明察!”
院中鸦雀无声。
若说此前还只是一盆花的问题,说小一点是内务府办事不当心,大一点是永王献花不用心,左不过都是小事。可现下永王为了推脱责任,将事情都怪在搬花的小太监一人身上,小太监恐怕难逃个杖毙的命运了。而再牵连到萧选身上,罪名就会从轻飘飘的“御前失仪”变成“蓄意构陷”。
眼见着这百花宴从一盆枯萎的花发展到如今局面,言玥忽然小声问了一句。
“如今是多少年?”
言阙不知妹妹怎么忽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道。
“景运二十六年。”
眼见着萧选百口莫辩,陛下更是满不在意,竟然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就要直接处置了事。事情虽然不大,但是一柄构陷皇兄的罪名扣下来,萧选在朝的名声也就算完。
言阙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并未犹豫哪怕一刻,便高声道:“启禀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
园子里本就鸦雀无声,言阙的声音一出,不管是席中众人还是高台上的陛下都闻声望过来。
陛下本来听着这声音陌生,天生就生出三分不喜来,等瞧见了竟然是言太师的儿子,太师之谊还是要念的,这不喜又散去了两分,但面上还是端着脸,叫人看不出喜怒,沉声道:“上前来说话。”
言阙起身走近,也未到台上,只是低低地跪在台下,刚好叫陛下能瞧见他的位置。
“朕没记错的话,你是六殿下的伴读,怎么,要急着为他分辨吗?”
言阙行了一礼,这才微微直起身缓缓说道:“诚如陛下所言,微臣是来为六殿下分辨的。”
此话一出,园子中一时哄闹了一瞬间。旁人若被陛下这样问起,都要拍着x脯惶恐保证,哪怕是真心要替人分辨,那也会说成“心存正义”的肺腑之言,哪有这样上来就把“接下来我要开始狡辩了”说在明面上的。
言玥只觉得加在言家坐席的视线变得更加焦灼,看热闹的也有,在猜言家是何做派有何目的的也有,剩下的都是看热闹居多。
就连陛下听到这话也是在心中短暂愣了一下,随即开口:“既然如此,就给你一个机会。”
言阙微微点头,不卑不亢道:“微臣疑惑,此事不提这个小太监知不知情,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那么,只要是手下奴才犯的错,就合该主子担责吗?”
安王在一旁冷笑着接话,“总归是永王兄府中的花出现了问题”,说到此处,他特意顿了顿,瞧见了永王一脸铁青的神se,这才继续道,“但永王兄坚持称献上来的花并无问题,是这名小太监做了手脚。这奴才能知道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对永王兄怀恨在心,才在百花宴上报复吧。不是为了私仇,自然就是受主子指使了。”
言阙也并未将话口对准永王,只是对着安王道:“敢问安王,您的意思是,此事并不是针对永王殿下和六殿下而做的局,既然小太监殿前失仪,不论其主子是谁,都应由此人承担?”
安王被他噎了一下,但想着反正这小太监不是自己的人,哪怕
', ' ')('查出来不是老六的人,是怀王什么的,对他也有利无害,因此便点了点头。
安王话音刚落,言阙对着陛下重重叩头,高声道:“既然如安王殿下所说,就请陛下惩治内务府总管王谙良!”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只听言阙一人言辞铿锵。
“这位小太监虽然负责六殿下g0ng中的洒扫,但众所周知,六殿下并未单独开府,目前仍居住在重华g0ng。不要说旁人,就是六殿下房中贴身侍候的奴仆,在册也是隶属于内务府,更不要说只是重华g0ng中负责洒扫,依然能由内务府统一随意调配的粗使太监。如安王所说,若此事乃是背后有人主使,也该是这小太监的主子,内务府总管王谙良!”
台上众王一时都已哑然,他们早已成年,出g0ng开府已有许多年头了,身边跟着的奴才就是自己的奴才,哪有什么登记在册、什么隶属内务府一说。况且内务府统管g0ng中一切大小事宜,牵连甚广,就连他们平时见了王公公都要和颜悦se地客气一番,这些年的银钱打赏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就在众人踌躇着不知该怎样回话时,就听园子连廊处闹哄哄地。
安王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冲那边怒骂道:“是谁在喧哗,吵了陛下的安宁,还不快滚……”
话音未落,林燮推开连廊处守门的g0ng人,中气十足道:“没听见安王殿下所说吗,快让我滚过去!”
说着,林燮拎着个小j仔一样的宦官大步走了进来,跪在言阙身边,高声道:“臣林燮恭请陛下圣安!搅扰了陛下的安宁,是臣的不是,还请陛下责罚!”
眼瞧着一个太师府,一个林府都搅了进来,陛下冷笑一声:“行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燮将那人扔在地上,道:“此人是园子内的统管太监,今日园中所赏的花全都由此人调配,何人搬运,何人照看,何时命g0ng人搬花游走,途径是何路线,都由此人调度。臣刚刚去打听过了,今日负责搬运这一批名贵菊花的本是另一队g0ng人,是此人临时指派了现在的这一队g0ng人,微臣想,若真有人意图栽赃嫁祸永王殿下,该是此人最有嫌疑!”
那统管太监刚刚不知被林燮如何对待,本就身形潦草,这会儿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指控,早就瘫软着跪在地上,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陛下明眼瞧着今日之事怎么着也与永王和老六无关了,只是出来赏花好好的兴致就这样全毁了,于是不耐烦地大手一挥,将人拖了下去慢慢审。又斜眼看着永王和老六,虽然无辜,但是可恨,一把将手中的桃子扔在二人中间。
“你们两个,滚回去闭门思过!”
永王哪敢置喙什么,饶是再冤枉,也得低头应了。
又见陛下看着高台下跪着的言阙和林燮,对着萧选冷哼一声,道:“你这两个伴读,一文一武,倒是有用。”
萧选刚才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叩头道:“都是父皇t恤,才为儿臣选了这样的伴读。”
临走前,陛下冷冷瞥了台下跪着的二人一眼,拂袖离去。
一直到台上众人都走光了,整个园子的人终于相继x1了口长气,林父快步走到台前,不由分说踹了林燮一脚,他却嘿嘿笑着不说话。
言太师做不出来这种事,只是与言阙对视一眼,微微叹气,向身边的林父道:“六殿下已然禁足,他们两个也各自在家禁足吧。”
林父对着他们冷哼一声,与言太师低声道:“不必禁足了,让他们出去吃点苦头吧。”
“哥哥,前面是不是就到江左境内啦!”
言玥一身布衣,头上只缠了朵绢花做装饰,从马车里探出个头来,朝外面欢快的喊道。
言阙见她这般开心,心中也觉得好笑,但嘴上还是数落道:“是啊,走了将近半个月终于到了,要不是因为带着你,我们快马加鞭,恐怕五日前就已经到了。”
言玥噗嗤一笑:“得了吧,若是只有林大哥一人我还能信,哥,你的骑术也就在京中能跑跑马,真入了江湖赶起路来,要不是有个马车能时常上来歇歇脚,你早累得走不动了。”
言阙未等反驳,就见林燮在一旁笑开了。
“你啊你啊,平日里总是把别人怼地说不出来话,对上玥儿也有词穷的时候。”
言阙扶了扶额,还是没能找出个借口来,便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道:“都说了,此次我们三人出行,身份要保密,你怎么还是叫林大哥?要叫梅大哥!”
上次百花宴上除了御前奏对一事,审的结果如何众人都不知晓,反正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永王的禁足很快就解了,到最后只有萧选一个人在g0ng中实打实的受罚。
言太师本想让他们二人也各自在府中禁足,林父却一脸神秘的告诉他,还有更好的办法。
这不,不出三日,林家和言家就将两个孩子打包扔了出去,只说茫茫江湖,自己闯去吧,不到半年别想回家。
言玥一听,这哪里是惩罚啊,简直是奖励嘛!就差一步一叩首的求
', ' ')('言父,让言阙把她也带着。
开始言父是不同意的,还是言玥眼眶一红,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未来若真的进g0ng,就再无这样的机会,终究是哭得言父心软了。
不过,这次出门也不是享福来的,三人里也就言玥手上阔绰一点,剩下的首饰珠宝、玉佩香包一应未戴,就如同三个白衣草民一般。
三个人一合计,他们这样的身份不便透露,闯荡江湖得有个化名吧。
彼时马车正走过荆州,途径硕大的界碑,林燮随手指着路边的一棵楠树,道:“那我就化名梅石楠!”
言阙想了想,便道:“在下便称姚一言。”
言玥凑近了,悄声道:“哇哦,是哪个姚啊?乐瑶姐姐的瑶吗?”
言阙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泛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的心境,连忙驾马上前几步,不听她说话了。
林燮出身将门,骑术和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也是言太师放心让儿子和nv儿都出门自己闯荡的原因。
言阙只能说是结实些的文人,不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骑术也过得去,但正如言玥所说,长时间跑马是不太行的,好在因为有言玥,可以时不时上车休息一会儿,不然半月下来,这大腿根儿恐怕就要血r0u模糊了。
饶是如此,每晚在驿站住宿时,言阙依然觉得浑身酸痛,只不过咬着牙不说罢了。
好在,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江左。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不同于其他州的官员相轧,江左多年以来就是江湖人士栖居之地。
地点是林燮做主选的,计划着到了江左便不用再快马了,也就不用在驿站对付一宿,先进了城,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休息。
要了三间客房,言阙和林燮一左一右将言玥夹在中间,纵使她自己一个人住也安全些。又各自叫了水,简单梳洗沐浴一番,就换了身g净衣服,去城中逛逛。
这里是越州的绍城,因为勉强被包含在江左地界,b起再深一些的州地来讲还是b较乱的。言玥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个兄长身后,行走在街巷之中。
看了会儿卖茴香豆和卖油纸伞的摊贩吵架,在热气腾腾地蒸锅旁等着梨糕出锅,哪怕是路边摊在用小坛子分装h酒,也值得驻足看一眼。
别说是言玥,就是稳重如言阙,眼角眉梢也都透着好奇与欢喜。飞阁流丹渺无烟,街巷更有人间味。读了再多圣贤书,也抵不过亲自来这市井中看一眼。
待找了个g净的小饭馆落座,点上道西施豆腐、一只麻鸭、h鱼蒸千张,都是当地的特se菜,饶是林燮都没听说过。等他又看了店家摆出来的h酒坛,下意识流连好几眼。
言玥见了,笑道:“梅大哥不喝吗?”
林燮惋惜地摇了摇头:“我们初次行走江湖,你们两个都没有自保能力,我得时刻醒着神儿,不能饮酒,下次来再说吧!”
店小二端着菜走来,只听见了后面不能饮酒的半句话,连忙笑着道:“客官们若想尝尝当地正宗的绍城h酒,又怕饮酒误事,可以试试我们店里的h酒冰酪,是由h酒酒酿、糯米饭和r酪制成的,平日里就是娘子们也喝得。”
林燮闻言去看言玥,果然见她眼睛亮晶晶地点点头,便大手一挥,来了三碗。
别的菜还需要准备,h酒冰酪上的是最快的,转头小二就端上来三碗。
言玥率先尝了一口,便笑了:“我就道,这临近夏日,冰在京中都是紧俏物,怎么来了江左,这么一家路边小店都有冰做的吃食。”
言阙也跟着喝了一口,咂咂嘴,道:“无冰,但确实清凉,这是怎么做到的?”
林燮得意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应该是将h酒冰酪都盛放在木桶里,再用绳子吊在井里,就能如此冰凉了。从前跟着祖父随军的时候,那些士兵还会把瓜果放在竹篮里,再放到溪水中去冰着,也别有一番风味。”
言阙闻言皱了皱眉,叮嘱道:“梅大哥,你少贪些凉吧”,说着,又看向言玥,“尤其是你,不要多食,以免伤身。”
言玥刚连连点头,这边小二就将剩下的菜都上了。
西施豆腐、白baengneng又金金hh,看着就蛮不错;麻鸭已经由店家撕碎了再端上来,闻起来b京中的卤鸭要香一些;不过等h鱼蒸千张端上来,三人就都傻眼了。
林燮指着那些黑棕se的坨坨问道:“这……是?”
“千张啊。”
“千张不都是金hse的吗?”
店家笑了:“我们当地只管这种叫做千张,不过都差不多,其实这就是用您说的那种金hse千张发霉后制成。”
“发……发霉?”
“是啊,霉千张b起普通的千张更加鲜洁、清香,尤其是和h鱼一起清蒸,口感独特,味道醇厚,客官试试就知道了!”
店小二简单推荐两句就退下了,剩三人拿着筷子大眼瞪小眼。
“梅大哥,你一向好奇尚异,快尝尝……”
“不不不,一言,你才是事必
', ' ')('躬亲,来来来,为兄给你夹……”
最后那道h鱼蒸千张只一人动了一筷子,言阙嘴里念叨着“太浪费了,罪过罪过”,吓得头都不敢抬,只闷头就着其他的菜扒饭。
这是第一次自己出门,三人有意摆脱从前世家子弟娇生惯养的身份,尽量注意去少点菜、少浪费、仔细花钱,可看着一盘子几乎未动的鱼还是觉得愧疚。
正巧一个半大的少年在店门口晃悠,林燮看他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但脸上倒是g净,便向他招招手。
少年听说这是三人不要的,连忙道了谢,拿起筷子吃个喷香,惹得言阙又给他单买了两个馍馍。
少年收下了却没吃,只揣在怀里,朝三人一笑:“谢谢公子,谢谢姑娘的一饭之恩。”
言玥忍不住笑道:“你还知道一饭之恩的故事?小弟弟,看你说话条理清晰,不像寻常乞儿呀?”
少年朝他们拜了拜,行了个标准的学生礼,这才开口:“学生杨郊,其实我不是乞丐……不过也差不多快是了。我是绍城周边柯桥镇的村民,之前一直在学堂念书的,可去年冬天开始,我家阿婆就病了,在镇上的医馆抓了药也总是不好,医馆说阿婆的病是虚症,半年下来光抓药就花了十多两银子……”
言阙呼x1一窒,他往日在家已经自认为节俭,可随便买点什么也是几百两银子,听杨郊的语气不难猜出这十多两银子估计是全家的积蓄了,不禁感叹:“是因为看病,拖垮了家里?”
杨郊摇了摇头,叹气道:“若只是生病,哪至于此。半年来,银子也花了,一副副药灌下去,阿婆的病却丝毫未见起se。家中的钱快用完了,阿爹和阿娘上个月便外出去城里的饭馆打工了,留我在家独自照顾阿婆。可是就在前一阵,柯桥镇来了个医nv姐姐,人特别好,给我们瞧病都不收钱,若是要抓药,收的钱也b医馆要少十倍不止。医nv姐姐瞧了我阿婆的病,又闻了家里留下的药渣,说是医馆的人给诊错了,药渣也不对劲,医馆说的人参须,其实是草桔梗,还有好些药材都对不上。我带着医nv姐姐去理论,结果医馆二话不说就打人,把医nv姐姐抓起来关着不说,还让我家赔偿他们店里的损失,我不同意,家里就被他们洗劫一空了。”
林燮听得眉头紧皱,怒气冲冲道:“岂有此理!这哪里是医馆,简直就是恶霸!那现在你阿婆和那位医nv如何了?”
“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我本来想要去报官,但被村里的叔叔婶婶们拦住了,他们说那医馆老板就是仗着背后有大官撑腰,这才如此霸道,叫我出来找阿爹阿娘回家。我就拖他们帮我照顾阿婆,自己来了绍城找人,可谁知问遍了所有饭馆,也没找到我阿爹阿娘……”
言玥叹了口气,0了0他的头,柔声问道:“你出来几天了?”
“今日是第三日了……若再找不到阿爹阿娘,我就得回去照顾阿婆了,还有医nv姐姐,还被他们关着呢。”
言玥抬头,看向两位兄长,未尽之言尽在其中。
言阙冷笑一声,道:“当然要管,不然这么多年的就算是白读了!”
管是要管的,但是也不能三个人都一gu脑跟着杨郊回去。杨郊的父母还是要找的,村中的阿婆和医nv也是要救的,医馆背后的人也是要收拾的!
去救人肯定要林燮亲自来,言阙和言玥就负责在城中寻人,等有些眉目了,稍迟一步再去。
问过了杨郊父母的姓名、年纪、大概装扮,林燮就火急火燎地拉着杨郊走了。
言阙则拉着言玥往市集的张榜处走去。
“哥,你打算如何做,杨郊的父母不见得认字吧?”
言阙点点头,来到榜下并未贴榜寻人,而是四下问最近这两个月有谁家招工了,果然打听出来,薛家上个月在城北新办了个镖局,房子都是现盖的,招了不少工。
二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城北,到了地方,见那房子已经盖得不离十了。工地外守门的人看着二人气度不凡,生怕是谁家的小姐公子,听说他们要找人,很好说话的差人去问,过了一会儿,果然陆续跑出一男一nv。
“你们可是柯桥镇杨郊的父母?”
“怎么了?是我儿闯祸了?还是家中老母出事了?”
言阙三言两语讲了事情的经过,让他们两个同管事的请了假,便拉着他们上了马车,一同往柯桥镇赶去。
一路上,夫妻二人既担心老母和儿子,又对言阙兄妹二人诚惶诚恐,si活就是不进马车,非要坐在外面驾车,也讲了当时进城本来是想找个饭馆做活的,但正巧看到了薛家的告示,就一个人做了帮工,一个人去做厨娘,本想得空了就回家告诉一声,没成想一忙就是一个多月。
马车越靠近柯桥镇,言玥眼见着言阙的脸越来越沉,不禁小声问道:“哥,你怎么啦?”
言阙咬着牙忍了一会儿,才没说出自己是紧张。
没错,在陛下面前奏对不紧张,为了萧选惹得其它亲王不快不紧张,言辞犀利拿内务府管事做挡箭牌不紧张,但是想到马上
', ' ')('就要面对破门而入救出被关医nv、与林燮后背相靠大战医馆恶霸,…突出重围但断手断脚?刀入心肺但志尤为悔?
等等等等,越想越紧张了。
言阙看了言玥好几眼,既是道别,又是担忧,顿了顿,还是嘱咐道:“你一会儿站在外围,若我与林燮大哥无力抵……”
“一言,你们来啦!”
马车还未停,林燮豪爽地笑声就远远地传了过来。言阙一掀车帘,见他站在路边冲这边摆手,连个头发丝都未曾乱。
“梅大哥?医nv呢?阿婆呢?恶霸呢?”
林燮哈哈一笑,0了0头:“我也没想到他们那么弱啊,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把那名医nv带出来了,被我抱到杨郊家休息去了!”
林燮跟着跳上了车,几人径直去了杨郊家,言玥推门进去的时候,就见那nv子面se苍白,嘴唇g裂,发丝凌乱,身着的瓷白裙子已经遍布脏w,但她坐在床上,微微含着腰替杨阿婆诊脉的样子,气质清丽,似神nvai世人。
【静静,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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