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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去了医院,安颂把他们送到楼下就赶忙溜走了,实在没有留下来的勇气,只拜托姜南雨一定要告诉他一声连霄最后的状态,他真的很担心霄哥明天的正赛。
陶宜之医生人还在a国,接到连霄的电话差点没被吓出个好歹,早就联系上了f国这里一直负责连霄的医生,大半夜隔着时差开了个线上会诊。
几人一到医院,仪器设备就已经备好了,可以直接开始进行检查。
结果嘟嘟黏在姜南雨腿边,硬是不肯进仪器,医护人员见黑狼这样,上来就先给连霄注射了一针镇定剂稳定状态,不然哪会有这么一身反骨的精神体。
最后还是姜南雨哄着嘟嘟,放出小狐狸犬来陪他一起,才算把他哄好。
一群人看着姜南雨的眼神又惊又奇,全是想把他一起逮进去好好开展一顿学术研究的模样。
镇静药剂慢慢起效,连霄躺在病床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勾着姜南雨的手指,含糊地问他会走吗?
姜南雨抿了抿唇,心里仍闷闷的赌着气,却到底舍不得看他这幅模样,小声说了句“不会”。
一顿兵荒马乱之后,连霄留在仪器室做全套检查,姜南雨和连誉先回到了单人病房。
空旷的病房里沉默无声,姜南雨坐在小沙发上,望着面前的连誉,终于很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连誉。”
他的眼神很平静,委屈里又透着一点点倔强。
“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些什么事情?”
其实,连誉也不知道该带着什么样的情绪说清这段事实。
他蹲在姜南雨的面前,可姜南雨垂着头,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的发梢掠过瘦削的肩头,摇摇晃晃地落在颊畔。
连誉想要伸手帮他把这缕发梢撩起,又怕他拒绝自己。
可姜南雨像是没有看见他的动作一般,轻声道:“所以,一开始,我……嗯,我只是你找来,想要配合霄、连霄治病的,是吗?”
连誉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却又不得不回应:“是的。”
“啊……”姜南雨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啊。”
他好像从小就是一团棉花脾气,哪怕到了这个时候,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生气,他只是觉得很茫然,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南雨,我向你道歉。”连誉伸手握住他的手,“宝宝,看着我好不好,是我的错,我……”
“连誉。”姜南雨掀起一点睫毛,睫毛根已经洇起了一小片湿意,像是沾了水的蝶翼,很沉重。
他的心情也像落了水的蝴蝶,飞不起来了。
“你好像,有一点点,嗯……过分。”他鼓了下嘴,鼻尖都红了,眼皮里包着一汪眼泪,摇摇晃晃的。
他想到了第一次和连誉见面的时候。
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的他害羞局促,手都在发抖,连搅拌咖啡的小勺子都握不稳,咖啡渍溅到桌上时,他的脸涨得通红。
可是面前的男人却没有露出半点异样的表情,甚至之后的小甜点,他都会先用刀叉切成方便入口的形状大小,再推到他的面前。
那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期待与连先生的见面。
然而这幅模样却可能并不出于真心。
连誉只是想要为自己的弟弟哄来一条能做解药的小鱼,这条小鱼就眼巴巴地咬住了钩,轻而易举地栽进了陷阱。
“喜欢你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他抽了下鼻子,小声说,“可是那好像是你装给我看的样子。”
一颗小小的泪珠溢过睫毛,“啪叽”砸在了连誉的手背。
“我怎么这么笨啊。”姜南雨嘟囔。
连誉只觉得要被他这颗眼泪烫伤,伸手捧起他的侧脸,心疼地擦拭再也憋不住滚落的眼泪。
“不是装的,南雨,我发誓。”
或许最初的态度有些漫不经心,可是当与那双羞窘却又充满热忱的眼睛对上时,连誉就从没有想过要伤害这双眼睛。
只是,他欺骗了自己。
那时的他不曾认清内心,以为自己可以在姜南雨和连霄之间做一个沉默的背景板,等到连霄好转,他就功成身退。
拇指抚在姜南雨眼下那颗浸湿了的泪痣上,连誉轻声道:“把你让给连霄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究竟是连霄插足了这段感情,还是连誉搅乱了这段关系,姜南雨已经理不清了。
他一直都很认真听着连誉的那句“我们可以婚后慢慢培养感情”。
或许最初是有意识地在去“完成”这件事情,可不知道从哪一个时刻起,喜欢已经不再需要“培养”。
他就像是一只小蚂蚁,每天都在勤勤恳恳地堆攒着自己的糖块,不知不觉中,糖山已经垒得好高好高。
可是原来这么多的糖,并不是同一个人给他的啊。
他怎么可以做一只这么贪心的蚂蚁呢?
姜南雨忽然觉得很累。
身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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