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抓着地上的桑启,眼里一滴泪滑落,心中怒气填胸,为什么要是表弟,为什么是他?
他父母惨死还不够吗?养父母死了还不够吗?
他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他得罪谁了,他要被这么糟蹋?
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要死无全尸,他爹死的时候,他就看见几片破衣裳。
表弟如今浑身被砍的面目全非,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可是那身衣裳,那个里裤的料子,除了他们兄弟就是云筝表弟有。
那是他娘给他们缝出来的裤子,看不见线头的裤子,独一无二的裤子。
除了表弟,躺在那里面目全非的又会是谁呢?
“贺公子,诸位,我家大人说了,三天,三天以后,他绝对给大家一个交代。这件事情也已经上奏京城,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的。”
桑启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心里也为这学子心痛。
原来世上有一种人,他的命运可以如此的多舛。
秦山长问完后,扶了扶额,“劳烦大人了,希望大人能给我那可怜的徒儿一个公道。”
秦山长敛去眼里的湿润,被书童扶着离开了。
木兰书院的学子听到这话,停留了片刻,也一一离开了。
景春兄弟几人依旧守在县衙门口,他不相信那么好的表弟,会被人杀害了。
萧平威观察着众人的反应,看了眼秦山长离开的背影,眼神暗了暗,对景春几人说道:
“回去吧!三天后我们再来,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听到萧平威的话,景荣也点头,拉着大哥忍着哭劝阻:
“大哥,萧叔说的是,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再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还没有跟娘说一声呢。”
也不知道他娘回来得伤心成什么样子,他娘可喜欢表弟了呢。
他娘走的时候,表弟还好好的,他娘回来了问他们要人,他们去哪里给她找个这么好的表弟去呢?
景春回头看了一眼县衙的大门,狠狠砸了桑启一拳头,“三天后我再来,告诉你家大人,我要我表弟,我要活的,活的。”
景春突然发疯似的怒吼着。
桑启没来由的被打,也是一脸怒气,摸了摸嘴角的血迹,直接呛声:“你发什么疯,我们愿意死人吗?是我们不给你吗?你清醒一点吧你!”
“大哥,你别动手啊!”
景荣跟萧平威将发疯的景春拉住,这才让他没再打到桑启身上。
“你闭嘴,你清醒吗?你兄弟死了你能清醒的过来吗?你们就是无能,无能鼠辈。”
虽然不能打到他,但是景春的嘴里一句亏也不吃,他被两人拉着走的时候,还对着县衙臭骂。
马车上,景荣皱了皱眉头,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大哥他为什么这么反常呢?
难不成表哥的死跟大哥有关吗?
他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不不,不会的,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大哥性子敦厚善良,别人骂他一句他都能忍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更何况,大哥忙着庄子上的事情,根本就没时间去县里,而表哥出事的地方又在书院里,不是他小看大哥,潜入书院杀人,还是那样残忍的手段,绝对不是大哥。
景春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马车垫子,不知道有没有看见弟弟眼里的怀疑,他就像是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