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由姬云筝执笔,婳婳口述,一份告何芊芊骗婚,毁人清白的状子就诞生了。
婳婳看着状子,对几人说道:“你们听安老的,先将这份儿状子递上去,我们也来个先下手为强。”
贺三虎的糟心事儿,她不能不管,如果放任下去,遭殃的不是她,而是老太太他们。
已经折了一个儿子了,不能再让三虎陷入困境里去。
她就不信了,婚前失贞不守妇道,不敬丈夫不侍公婆,婚内生下奸夫的孩子,何氏她还有什么脸反咬一口。
上门女婿不得休妻,人家规定的是妻,可不是何氏这样的货色。
景荣几人将一纸诉状送到衙门时,县令大人都被惊的站了起来,他最近闲的快要长毛了,如果不是底下有好几个人头,他都要怀疑自己做梦了。
“谁谁是贺子瑜?”县令盯着底下的几人,沈孺人的儿子他认识,那个姬云筝的少年学子也不陌生,这原告是谁,一目了然。
不过问还是要问问的,毕竟流程不可少。
“回大人,草民正是贺子瑜。”
贺三虎走到中间,跪在地上叩首。
县令一脸复杂又略带同情的看着他的后脑勺。
好好一个男人,这也忒惨了些。
婚前被绿,婚后还被绿,这是什么世纪大冤种?
不过作为一县父母官,保护自己辖内的百姓,他义不容辞,更何况这还是沈孺人的小叔子,他就是放放水也没什么的。
反正年过了他就要走了,帮着沈孺人一把,也不碍着他什么。
拿起手上的薄纸,“状子上所写,何氏婚前越轨再先,灌醉你在后,既毁了你的清白,又将腹中胎儿嫁祸于你身上,可是属实?”
县令说道清白两个字的时候浑身抖起了鸡皮疙瘩,睡个女人男人竟然没有清白了,照这样说的话,那后院里女人成群结队的男人,岂不是脏的……
啧,这话不敢说,会引起公愤的。
“回大人,属实!”
贺三虎面无表情,以前他浑浑噩噩不知外物,如今爹娘兄长大嫂都在为他出谋划策,他自然乐的落个清静。
衙役们同情又替他愤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无动于衷。
“咳咳,何小宝也不是你的亲子?”
这话,县令觉得自己都有点问不出来,听听底下衙役们的抽气声就知道了,这事儿究竟是多么的伤男人脸面啊!
“回大人,大概也不是,何氏没有在孩子的面前肯定何小宝的问话,故此,草民怀疑何小宝也不是草民亲子。”
贺三虎全程一板一眼,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没有一丝表情。
“你是要状告何氏婚前失贞,使诈毁了你的清白,婚内不守妇道,与人勾搭成奸,生下奸夫的孩子,所求只为休妻?”
“是,大人,草民当年年纪小,不懂男女情事为何?只一觉醒来何氏便说草民毁了她的清白,逼草民入赘,六个月之后生了长女。”
贺三虎已经无所顾忌了。
“咳咳咳,你这你这确实是够年少无知的。”
县令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这种事也能捏着鼻子认了,“你为何当初要应下婚事?”
“回大人,草民在何氏的爹贾夫子门下读书识字,那一次是去给老师送节礼的。”
贾夫子最开始是在白马镇的,后来才回了邻县,也是那唯一的一次,他跟着去了一趟邻县,就出了那样的事。
县令闻言点了点头,这倒是说的过去,面对自己的老师,谁会设防?
“这事儿还要去邻县核实一番,此案三日后再议。”
县令看着底下的男子,心里已经信了状子上所说之话,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没将话说的太满。
“退堂——”
惊堂木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