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奶,二叔二婶儿,回来了,快点洗手吃饭吧。”
秀秀看着门口进来的人,端着木盆招呼他们洗手。
“好说好说,有肉吗?干了大半天活儿,肚子早就饿了。”
苏氏一听吃饭,脸上哪里还看得出刚刚正为交税发愁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活像老娘饿了你八辈子似的。”
贺老太洗着手,眼刀子就往苏氏身上扎。
“娘,照你这么说,我们俩还挺有缘分,还得是八辈子婆媳关系,不然你上哪里饿着我去。”
苏氏拦住了婆婆一本正经的说。
贺老太被苏氏噎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直到贺老头一声“吃饭”才将婆媳二人唤到了饭桌上。
第二天早上,还不等婳婳去场里,贺老头就跟里正几人把麦子摊开了。
婳婳来到场里,看着眼前的场景时,有点惊讶,“爹,您也起来的太早了吧,这都是您摊的?”
“哪里,还有大牛两口子跟文德他们,摊完了他们就回去吃饭了,说是一会儿碾麦子的时候再来看看。”
贺老头笑呵呵的说。
老大家的仅仅用一天的时间,就将别人六七天的活儿干了,一家人干的又快又轻省。
村里人昨晚可是琢磨了大半夜吧,要不然里正能一大早摸到他家门口?
贺老头笑了笑,村里人虽然大部分是贺姓,可分支了以后有亲有远。
经常跟他们这一房过不去的就是贺大强那一头子。
而里正家跟他们还算亲近,贺大牛依着之前受了老大的恩惠,如今两家处的还算不错。
其他的也就算一般关系,只是一个村里住着的熟人罢了。
婳婳听到他这样说,也明白他们为什么而来,这东西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没什么藏着掖着的。
更何况,她也只是剽窃了别人的智慧而已,总不能不让大家学吧。
“爹,那我们也去吃饭,吃完了再过来,晒一会儿麦子碾起来才容易掉粒儿。”
贺老头顿了顿,想到早上老婆子的话,对婳婳说道:“不了,你娘做好了,我不回去吃又要挨骂,回头我吃了再过来。”
“二虎,你也快点儿,吃了饭我们再过来叉麦秆儿。”
“爹,你先走,我把这麦子刨出来了就来。”
贺二虎正在清理麦垛子底下的麦粒儿,经过几天时间,已经长出了嫩芽,贺二虎就是在往出扒拉这些出了芽的麦子。
“爹,还跟我见外咋滴,就兴你干活,在我家吃顿饭还不行,走,我就不信我娘还能打你不成,走,家里喝汤去。”
婳婳直接拉上贺老头的胳膊,老头看着儿媳妇的手,一时间浑身僵硬,吓得他连连说道:“我去就是了,你你放开我。”
这娃娃可真是,要是别人看见又该骂她不讲究了,哪里有儿媳妇拉老公公胳膊的。
“哦,那爹您快走。”
婳婳看着自己被挣脱的手,好吧,老头比较封建守旧,得顺着。
“二虎,一会儿家里来吃饭来。”
对着他喊了一声,婳婳跟贺老头一前一后的回了家。
贺二虎收拾完场里的麦芽后,端着簸箕就回去了,哎,他爹去了大嫂家里吃饭,他要是再去,还不被娘给骂死。
早饭后,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婳婳家的场边上围满了人。
除了往回背麦子的壮劳力,老人小孩子全部好奇的看着他们家场里的石头滚来滚去。
边边上的老人时不时的伸手拿起麦穗儿检查,看着上头光秃秃的麦衣时,都有些震惊。
他们可是种了一辈子庄稼的老农了,可从来没想过麦子还可以这样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