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支,被他拉满弓弦有力地送出,还是一箭中的,插在靶心的上一箭瞬间一分为二,哗哗两声相继坠在地上,眼前不断现出他们抱在一起的场景,江洲心烦意乱,接二连三搭箭射靶,一分为二的箭矢哗哗坠地声不绝于耳。靶心好比是刘恪那张厌恶的嘴脸,江洲懒得去看,闭上眼睛,依然百发百中……
……
“为了一个女人,伤害我们的兄弟情谊,何苦?”
“是你逼我的,明明知道是我先遇见她的。”
“那又如何?”
“你还想不想和太孙争了?”
“……”
“你没得选。否则,将来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敢这样威胁我?不怕将来功成之后我杀了你?”
“杀我?然后再抢走她?尽管试试……”
“哈哈……”他大笑,“看你激动的样子……我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我若真想动她早就动了,还会等到你来?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
刘恪究竟是什么意思,早就答应了自己远离她,今日却让他撞见这样的情景。最让他无法想象的是,她竟然表现得比刘恪还主动。江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脑子,刚才不该一气之下走掉的,该回去问个清楚。
——
“郡王?”严孺人惊愕地看着刘恪,又装作不经意地往床上瞥了一眼,看见床上的人已不省人事,惊慌地叫了一声:“哎呀——”扑过去摇晃她:“妹妹这是怎么了,妹妹,快醒醒啊。”
刘恪一言不发,平静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被她摇晃了半天,颜倾还是没有醒来,严孺人又焦急地侧首问刘恪:“郡王,妹妹她这是怎么了?”
刘恪敛了眸子,语气如常:“没事,晕过去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严孺人点点头,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见她衣衫完整,放下心来,又问刘恪:“那郡王在此——”
“是你该问的?”
严孺人惶恐低首,刘恪的视线游离在她垂下的头发上,内心一直在作激烈的挣扎:
“是你逼我的,明明知道是我先遇见她的……”
“姑娘她,心系公子洲……”
“看你激动的样子……我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我若真想动她早就动了,还会等到你来?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良久,他挣扎的内心才恢复平静,起身去了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走吧。”
严孺人一惊,抬首惊喜地看他,他的脸平静的没有喜怒的波澜,她赶紧反握住他的手,顺从地由他拉着出去了。
出来后,刚走不远,与江洲迎面撞上。江洲警惕地盯着他,刘恪赶忙笑道:“你是去看她的?她睡着了。”也不多作停留,拉着严孺人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江洲在原地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听见身后有人相撞,一个女音带着哭腔惶恐地诉道:“郡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起来吧。”
江洲回首去看,发现是她的丫头琥珀。琥珀发现了他,双目满含惊喜和期待。刘恪让严孺人把她拉起来,看了江洲一眼,又久久盯着她,她慌忙收回视线,听见刘恪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若想活命,最好闭嘴。”
琥珀双膝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刘恪伸手扶了她一把,又低声道:“放心,你家主子毫发无损。”
江洲觉得很蹊跷,待刘恪一走,忙询问她:“发生什么事了,你哭什么?她怎么了?”
琥珀抹了一把眼泪,不肯多说,在他询问了两三遍后只道:“我家姑娘,晕过去了。”
匆匆赶到,她果然毫发无损地躺在床上,琥珀放下心来,看着江洲俯下身子检查她的情况,见她没什么大碍,江洲询问琥珀:“她为什么会晕,刘恪刚才为什么会从这里出来?”
琥珀犹豫了一阵,回答:“姑娘和严孺人一起出去,大概是晕了,被郡王送回来了。”
“怎么晕了?”
琥珀摇摇头。江洲还是觉得很奇怪,并不放心。“刘恪在这里呆了多久?”
琥珀赶忙摇头:“没呆多久,奴婢就是去找了公子一趟,回来时郡王就出来了。”
“这么说,你不在的时候,刘恪一直在了?”
琥珀为难地不知道怎么辩解。
江洲点点头:“你下去吧,我守着她。”
见他似乎并没有误会,琥珀放心退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颜倾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前以手支额的江洲。想想还在和他怄气,她不想跟他讲话,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引起他的注意。江洲醒了,全神贯注地拿双目注视着她,注视了一会儿,开口:“没有话要跟我解释吗?”
她一怔,白他一眼,鼓起腮帮子倔强道:“你以为你是谁?我要跟你解释什么?没有。”
江洲哂笑:“你是想转变心意了是么?刘恪让你作王妃你就心动了是么?”
她猛然侧首瞪着他,他那副哂笑的表情特别扎眼,笑道:“刘恪真是比你强多了,你除了爱猜忌还有什么?”
“呵呵,所以,那水晶鱼坠子是你当初转送给刘恪的了。”江洲想起当初刘恪跟他炫耀的表情,恨之入骨,见她一直不服软,故意说了狠话来刺激她。
她难以置信:“你还记在心里?”
“我就是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