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群众纷纷给带伤作战的司徒犼三点赞,表扬声汇聚成欢乐的海洋。
“……你们……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只有于靖忠嘴角抽搐,手一点,投映屏上放出吴二组长的头像:“我说的紧急事态,是吴二组长在来国安的路上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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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二组长,全名吴北,今年三十三岁,三十岁之前都是在东北“做点小生意”,动辄出入十几辆防弹车,小弟们压马路人人揣枪,堪称如狼似虎鬼见愁。
此人管辖范围内,地痞流氓全贴边走,黑社会干干净净,k粉摇头丸一概绝迹,连找俄罗斯妹子跳大腿舞的酒吧老板们都只恨自己不透明——理由无他,概因此人乃是当地最大的黑社会。
而姓吴的之所以这么嚣张,全是因为三年前他投靠了国安六组,成了有国家公务员背景的东北黑帮老大。
“——这个人物简介不准确,”李湖对张顺说:“你没见过吴老二——连你哥都没见过,他来国安的时候你哥还在h市猫着呢。吴北这个人吧,他不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黑社会老大,他……”
李湖双手合十,举在胸前,眼底闪动着少女粉嫩的光:“他是一个有浪漫主义情怀的,具备忧郁蓝调气质的,追求诗歌、爱情和远方的男人!不,不能用男人这个词来玷污他,他永远是个眼神如天空般明亮,心灵如冰雪般沧桑的东北男孩!”
“……”张顺问:“那这个东北男孩是怎么失踪的呢?”
于靖忠叹了口气,切换图像,屏幕上出现了中国地图上西藏铁路蜿蜒的曲线。
“吴北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跑去横穿大漠,或去雪山洗涤心灵。”说这话的时候于靖忠表情特别难以形容,他顿了顿道:“前段时间吴北去爬珠峰,正好尼泊尔返还给我们一批设备,我就让他顺道带来北京……”
他用红外线笔在铁路线上的某个点上指了指:“四天前,他取回装备后,带着四个二组成员,这个叫卢湖措的地方上了一辆编号为k7350的老式火车,这是我们能查证的吴北出现的最后一个地点。就在同一天,一伙带着雪山狮子旗的独立分子在火车上发起暴动,随后这辆火车就失去了消息。”
张顺奇道:“火车失去了消息?!”
“对,k7350没有抵达目标站,火车消失在了平原上。”
于靖忠放下红外线笔,刚想说什么,突然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材不高,腆着肚子,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捧着保温杯,笑眯眯踱了进来,身后跟着满脸不高兴的神完天司。
“你怎么才来?”于靖忠有点诧异的盯着神完天司,随即叫了声赵主任,对众人介绍:“这是上级部门为了更好领导我们的工作,特地指派下来的正处级领导赵庸主任,昨天才刚刚来就职……”
众人纷纷以复杂目光望向“赵主任”,没有人说话。
神完天司气呼呼走到楚河和周晖中间,拉开椅子砰地坐下来。到底是小时候喂过几天的孩子,两人都奇怪地看着他,半晌周晖小声问:“你怎么了老五?谁欺负你?”
神完天司恨恨道:“他们都欺负我!觉得我跟劫车的有关系!”
赵主任笑呵呵走到最前面,毫不客气的拉开主座坐下,把保温杯放到手边。他的神情很像是明知被众人瞩目时故意表现出的随意和漫不经心,问题是他不知道,这些目光其实都在看司徒犼三盘子里的一块儿肉。
于靖忠抬手扶住了额头。
“不好意思,啊,打断了你们的会议。”
赵主任咳了一声,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矜持笑道:“我的名字呢,叫赵庸,中庸的庸。我们中国人呢,讲究君子中庸,小人才反中庸。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所以凡事肆无忌惮是不行的,凡事都要讲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张顺说:“我擦这大叔哪儿蹦出来的,画风不对啊。”
李湖怒道:“吴老二生死未卜呢!他在这打什么岔!”
“……我在来之前,就听说特别处作风散漫,来去随便,很没有我国政府机关工作者应有的精神面貌——当然,这不是批评。我能理解有些同志的工作习惯,啊,这个是很难改的,但是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每天都提升自己一点,慢慢改变特别处做事没有中心思想,没有主要纲领的现状……”
“……就像这次火车被劫持的事件,”赵主任终于话锋一转,回到了会议的正题上,语调顿时变得严肃而郑重:“这次火车被劫持,首先我们要为这件事定一个性,这是藏区某些心怀叵测的宗教狂热分子,利用暴力流血事件,向人民群众煽动分裂、引发对立的恶劣行为!这是违背我们对少数民族地区的一贯管理办法的!那么我们既然给这件事定了性,下面的处理方式就……”
赵主任笑呵呵转向于靖忠,正想说什么,于副立刻截断了话头:“下面的处理方式还需要赵主任来给大家具体指导。”
赵主任明显被哽了一下,但圆乎乎的脸上笑容不减:“这个……当然,首先我们要强烈谴责这种行为,给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带来了极大的损失……”
于靖忠大力赞同:“太有道理了!”
“这个……为了安抚人民群众的心理,维持现有的平衡团结局面,我们不能大肆声张这次事件,以免造成有心人士的过度解读和渲染,以及网络上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暴民以言论干扰我们的工作……”
“那您的意思呢?”于靖忠立刻问。
他结结实实把赵主任企图甩过来的锅甩了回去,后者却没想到表面一贯很“肉”的于靖忠竟然这么滑不留手,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快速眨了几下,张了好几次口,才突然抓住灵感:“对!然后是寻访,私下寻访——对方劫持火车后肯定会向我们提出要求,我们只要一边等待劫匪上门来联络,一边联系当地警方,沿着铁路线进行仔细搜索……”
“可是,”于靖忠疑惑道:“四天过去了,对方没有主动上门来联络啊?”
周晖噗嗤一笑,和司徒、李湖他们同时捂着嘴转向一边。
“对的,劫匪四天都没和我们联络,说明——说明——”赵主任眼珠转了一圈,飞快道:“说明对方有意要挟政府,企图制造恐慌和混乱的情绪!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更要稳住自身,尽量联系当地警方,同时切记要对外界封口,绝对不能泄露半点消息……”
于靖忠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赵主任身后。
赵主任还在口若悬河的发表指导意见,冷不防于靖忠伸出手,在他肥厚的后颈上一捏。
瞬间赵主任眼神放空,表情茫然,两秒钟后扑通倒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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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公安厅资深领导,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于副叹着气回到座位上,一边重新接入投影仪一边道:“本来还想要是真有人能接手,我就甩开这一摊子,好好去……哎,真不该高估这帮人的下限。”
他抬起头,只见所有人都用一种既怜爱又感动的目光望着他。
“——怎么了?”
于副莫名其妙,却只见周晖先伸出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紧接着是司徒,张顺,然后李湖一边拍还一边抖动胸器,无限感慨道:“靖哥,你老妈子当了那么久,我都忘了你其实不是个废柴了……”
“想什么呢你们!”于靖忠炸毛道:“我就是怕你们吃了他才自己动手的好吗!”
于靖忠完全想不到自己在这帮人眼里的形象就是朵饱受摧残、需要保护的娇花——他不知道也好,毕竟连颜兰玉这个风吹吹就倒的美人灯儿,都是经过大家公认的战斗力之一。
他继续用红外线笔指着地图上的西藏铁路线,说:“我们必须立刻派人去火车消失的地点搜索,同时在整个藏区全面布防。一列火车是不可能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铁路网上的,要么是时空隧道突然开启,要么是大地塌陷让火车整个掉下去,总之只要出了事,就一定能留下痕迹——你们怎么看?”
他向周晖点头示意,而后者正舒服的靠在楚河肩头上,盯着地图问:“你想让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