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蚊子的嘀嘀咕咕，楚光将他的困惑转述给了站在旁边的瓦努斯。
而后者在听完蚊子的困惑之后，很简洁地给出了回答。
“……军团的主力坦克是征服者5号轻型坦克，对付一般变异生物或者幸存者聚居地，一般装甲不是很厚。而征服者10号重型坦克，在设计之初就是以大裂谷、企业这类拥有一定工业能力的势力为假想敌。”
“复合装甲、正压三防系统、低电子器件依赖度、持久作战性能……这些都是设计中的重点。”
“尤其是装甲，征服者十号的车体装甲，在两层均质钢之间有一道特种陶瓷和纤维的夹层，该夹层的表面还有轻质耐高温多孔材质保护。一般破甲弹的金属射流在贯穿第一层均质钢之后，会在第二层沿夹层表面扩散，导致射流迅速失焦。”
“单纯讨论装甲厚度没有意义，破甲弹的金属射流根本破不了第二层。如果是原装无损的征服者十号，你们用破甲弹打十发都未必管用。不如直接上硬芯穿甲，说不定还更容易穿一点。”
众所周知，金属射流一旦失焦，就像水枪的枪口接了个花洒，穿甲能力直接归零。
用足够的数量和相对便宜的成本击溃对手，是军团一贯的战略思路。征服者十号坦克存在的意义并不是为了在性能上超越大裂谷的装甲，而是为了拉高对方的击毁成本。
如果随便一名步兵扛着无后坐力炮打黑枪都能将坦克击毁，装甲洪流也就失去意义了。
能在第十二发的时候击穿，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这台坦克已经被放在这里当靶子轮了无数遍。
搞不好破甲弹的金属射流，都把夹层表面的“导流空隙”给填满了！
对于瓦努斯的回答，楚光并没有气馁，只是淡淡笑了笑。
“没事，对付不了征服者十号，欺负一下轻型、中型载具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更何况破甲弹的路子走不通，我们还有别的方法。”
瓦努斯好奇问道。
“哦？比如？”
楚光看向了蚊子。
“开始测试二号装备吧。”
见管理者和自己说话，蚊子连忙点头道。
“好嘞！”
客户对一号装备的威力不满意在情理之中，他自己对那东西的威力也不是很满意。
不过不要紧。
他为征服者十号设计了两套应对方案，使用更大穿深的串联破甲弹只是其中之一。
如果穿不了，那就炸！
靶场的坦克残骸已经经不起二次折腾，蚊子带着楚光和瓦努斯，前往了二号武器的试验场。
光秃秃的土地上修着一座钢筋混凝土工事，整个工事仿造坦克的形状，模拟出了车体、负重轮的结构。
瓦努斯看到这东西之后没说什么。
然而当他目光落在了射击掩体背后的铝合金支架，以及支架上的六旋翼无人机时，整个人却是愣了下。
“这是……”
楚光还没说话，站在一旁的蚊子已经眉飞色舞地介绍了起来。
“这是我们地精科技为征服坦克打造的二号装备——‘弹簧刀’自杀式无人机！当然，我更易愿意称之为‘会飞的反一切IED’！”
瓦努斯一脸茫然。
哪怕是看了VM上的同传翻译，他也没听懂这家伙在说什么。
不过蚊子本身也不是说给他听的。
真正有权利拍板作决定，下单购买军火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站在旁边的管理者。
他只需要把这位舔舒服就足够了！
“……六旋翼结构，确保了机动性！固态氢电池供电，确保了续航！由于机壳的空气动力学设计，它在能够在锁定目标之后折叠旋翼，做无动力滑翔！我们改进了无人机的马达输出功率，它的最大负载能力甚至能够达到15公斤！”
“15公斤的负载！嘿嘿，如果全部用来搭载混合炸药，它的爆炸威力甚至能够媲美两发串联155mm！”
“我们为弹簧刀设计了两种战斗部，可以安装在无人机的头顶，也可挂在无人机的下面俯冲攻顶。由于旋翼可折叠，我们的弹簧刀除了平地起降，还能弹射或者空投。”
“总结一句话，这东西既能反装甲，又能反步兵，非常滴好用！”
整个无人机大概相当于Y-1萤火虫的放大版，马达由李斯特工厂生产，碳纳米设计由科考团完成，控制程序是小柒的杰作。
至于地精科技完成的，主要是空气动力学设计以及战斗部设计这两部分。
比起那种能够塞在背包里的便携式无人机，这架“弹簧刀”的造型更像是农业领域常见的植保无人机。
总算看完了VM上的翻译，瓦努斯一脸古怪地看向了楚光。
“所以……这东西就相当于绑着遥控炸弹的无人机？”
楚光还挺满意这东西的造型的，笑着说道。
“不可以吗？”
瓦努斯沉默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的回答。
“也不是不可以，只有条件极其苛刻。”
“有多苛刻？”
瓦努斯慎重地答道。
“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能让爆炸物动能集中在装甲面上。如果只是将炸弹扔上去……十公斤的战斗部恐怕不够看。”
一般爆炸物的冲击波都是向四面八方扩散的，而想要达到破甲的效果，就必须让爆炸产生的动能尽可能地传达到装甲面上。
而且需要接触面尽可能地小。
如果只是把炸弹扔上去，十公斤的炸药恐怕也就刮掉一点漆，除非是金属氢那种爆速两万四的怪物。
至于新联盟自主生产的“固态氢”？
威力差远了。
对于瓦努斯的怀疑，楚光并没有在意，只是愉快地笑了笑。
“……所以只要满足特定的条件，十公斤的战斗部也是能够让征服者十号瘫痪的对么。”
瓦努斯点了下头。
“征服者十号唯一的弱点在底盘，那里是车体装甲最薄弱的地方。不过你不能指望每一次都那么好运，能趁着周围的步兵不注意打断履带，将炸药塞到底盘下面引爆。”
楚光没有说话，而是挥了下手，示意蚊子可以开始了。
看到管理者的动作，蚊子立刻兴奋地小跑到了发射架的旁边，赶走了正准备替他操作的杀神。
这种在阵营领袖NPC面前表现一番的机会，他怎么会放着别人来？
“起开起开，让爷来！”
杀神顿时不乐意了。
“靠！不是说好我来测试的吗？”
蚊子毫不脸红地继续道。
“我说的是让你测试破甲弹，又没说让你测试弹簧刀。听兄弟一句，这装备操作难度大，我怕你把持不住，还是放着我来吧！”
“@#%￥！”
这又不是固定翼，有个鬼的操作难度！
杀神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赶走了站在发射架旁边的小弟，蚊子直接用VM连接了无人机，将无人机摄像头的画面同步在了屏幕上。
目标锁定！
航路设置完成！
发射！
随着按钮按下，趴在发射架上的无人机就像一只离弦的箭，从发射架上弹了出去。
螺旋桨呜呜的轰鸣，众人眼瞅着那架无人机贴着地面疾驰，转瞬间便飞出了数百米开外，直接一头扎进了那辆混凝土坦克的裤裆底下。
随着轰的一声爆响，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浓烟瞬间窜起了二三十米，竟然是将那座混凝土攻势从地上顶了起来，炸的四分五裂！
尘埃散去。
地上只留了一座十数米宽的弹坑和散落四周的混凝土碎渣。
就连水泥里面的钢筋，都被炸的四分五裂，找不出一根完整的来。
一旁围观的众人，纷纷躲闪掉落的土渣和石屑。
而站在楚光旁边的瓦努斯则是一动不动，人都看傻了。
无人机扛着遥控炸弹钻坦克裤裆？
还能这样玩的？
不管怎么想，无人机和遥控炸弹的成本，都比那些反坦克导弹便宜多了。
“漂亮！”
捏紧拳头的楚光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虽然是混凝土做的靶子，但如此大的威力，想来就算是真正的坦克，想要从爆炸的浓烟中完整的开出来也绝非易事。
看向朝这边走来的蚊子，楚光轻轻咳嗽了一声，摆出严肃的表情说道。
“2号方案我很满意，如果机动性能再更强一点的话就好了！”
“我打算采购100架，要求在一个月之内完成，能办到吗？”
蚊子一听这话，立刻拍着胸脯打包票，信誓旦旦道。
“放心吧，尊敬的管理者大人，地精科技从不让他的客户失望！”
楚光看向了瓦努斯，脸上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炫耀。
“如何？这威力足够了吗？”
瓦努斯喉结动了动，两眼发直地点了下头。
“……也许？如果你们的无人机能飞过去不被打下来的话。”
这东西威力大是大，但速度毕竟比不上导弹和炮弹，螺旋桨的噪声也是个大问题。
不过单论威力而言，连他也挑不出毛病。
反正如果是让他来开坦克，肯定不希望自己屁股底下被来上这么一发。
毕竟就算坦克扛得住，里面的人也扛不住啊！
楚光看着不远处的混凝土残骸，脸上写满了愉快的笑容。
“关于这个问题不用担心，到月底我们至少能拥有100架弹簧刀，而我们的敌人最多也就二三十辆坦克。”
“哪怕是10架无人机去换他们一辆坦克。”
“也绝对是我们更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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