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靖宇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窗户落在男人身上。徐时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肘撑在椅背上。阳光照得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又闭上了,好久好久她的身体和大脑才逐渐缓过来。刺鼻的消毒水混合各种腥臭味都在告诉她:‘你现在在医院’。男人嗓音低沉在她耳畔响起:“醒了啊。”说着伸手在她额头又摸了摸,温度降下去了。金靖宇脸色苍白,艰难地动了动干裂起皮发疼的嘴唇,喉咙一阵干涩刺痛,她微微睁开眼睛目光茫然呆滞,开口问:“我怎么在这?”徐时野捏了捏眉心,停顿了下薄唇轻启:“你昨晚发烧了,我送你来的医院,还记得吗?”“记得。”金靖宇呼吸一窒,仰头看着急诊天花板,思绪一点点清晰起来。徐时野释然地戏笑:“看来脑子没问题。”“......”她斜眼瞪着男人,怎么昨晚没发现他嘴巴这么欠呢。金靖宇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身上还是昨晚的裙子,弯腰穿鞋的时候看到手背上还有扎过点滴留下的白胶带。男人走到她身边,轻声问:“腿还能走吗?”“嗯。”她的声音很轻很虚弱。徐时野拿起挂在床尾的西装大衣套在她身上,金靖宇下意识往边上躲闪,脚下不稳差点晃倒。“快别逞强了。”男人把大衣给她穿好,宽厚的手掌紧紧握着她的腰肢,另只手上还提着药袋子。金靖宇的声音轻飘飘的:“谢谢。”-坐在副驾驶上的时候金靖宇的精神还有些恍惚。认真想,她和边上这位男士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吧......思索着她的脑袋微微偏了偏,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男人身上。他的下颚有些胡茬微微冒头,眼眶发红略显疲倦。金靖宇忽然想起什么,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问:“你昨晚一直...在医院吗...”徐时野偏头看她一眼,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内心。挑眉说道:“嗯,不然呢。把你一个病鬼扔在医院吗?那可太不是君子所为了。”按理来说他俩现在还只是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陌生人,他就这么在医院陪了自己一晚...怎么说都很离谱!纵然经过一整晚的照顾,金靖宇对他还是带着一股nongnong的疏离和防备,声音轻飘没什么情感:“谢谢你啊。”过了会儿,轿车稳稳停在周家在申城的连锁七星级酒店门口。徐时野把装着两样药的袋子递给她,嗓音淡淡:“怎么吃都写上面了。”“哦。”她低头看了眼药袋子,缓慢开口:“医药费多少?我转给你吧。”说罢拿着手机点开app就要给他转账。徐时野怔了一下很快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金靖宇一声不吭扫了,结果不是付款页面而是添加好友。她下意识皱了下眉,手上反应慢半拍,还是点了申请添加。男人通过申请,声音缓慢悠长:“医药费就算了,有空请我吃饭吧。”她愣了一秒,应下了:“好。”心想,过了今天鬼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样,下了车谁还记得他是谁。回到顶层房间金靖宇先灌了几口水,又去冲了个热水澡,洗完澡酒店送早午餐上来,她凑合吃了两口低头点开最新一条对话框‘对方已通过你的申请添加’顺手转过去一万块钱。吃了药回到床上昏昏大睡,再次醒来还是李甜上楼来找她。-送回金靖宇,回到家徐时野整个人心花怒放特别兴奋,举着手机翻遍金靖宇的朋友圈看,每一条文字每一张照片都不落下。欣喜若狂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在客厅来回踱步,心情是难以掩饰的开心。但很快他开心不起来了。因为金靖宇什么也没说直接给他转了一万块钱。—钱,对方没有收。金靖宇很快把这件事和这个男人一起忘在脑后,几天后她拿着那支玉簪回了一趟南城周家。东西,周正德看了。是周家那支珍品。他没有收。东西最后被金靖宇放在了她在周家大院的别院里。金靖宇在家住了几日,兜兜转转跟南城富贵圈的朋友们玩了几天才回申城。—再次见到徐时野的时候是平安夜。如若不是前一天徐时野发来讯息问她打算什么时候请他吃饭,金靖宇真要彻底忘了这个男人了。再见面时她脑袋里就一个想法,他真的好好看啊。紧接着冒出另一个念头:睡了他!长得这么俊美的男人,性张力也一定不错吧!傍晚。南城这几日有些降温,半下午开始微微吹着冷风。男人今天穿了一身灰蓝色西装外搭一件黑色中款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棱角分明,剑眉星目英姿飒爽。靠坐在观景台的椅子上,低眸看了好几次手腕上的手表时间。看似冷静平淡,实则内心早已跳动的毫无章法。是激动也是兴奋,因为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他心心念念想的人儿了。看到金靖宇在餐厅服务人员的带领下走了过来,男人起身帮她拉开椅子。“谢谢。”饭菜上来,金靖宇吃得慢吞吞。徐时野用公筷夹了一块菜放在她的餐碟里,声音温柔:“尝尝这个,申城菜。”“谢谢。”金靖宇淡淡的抿了一口:“很好吃。”徐时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金小姐前几日去了南城?”自从添加了金靖宇的好友,他玩手机的时间都长了,总是忍不住打开app看她有没有发新动态。好在金靖宇这几日心情不错,在南城时候还发了一条带定位的朋友圈。照片有很多,吃吃喝喝的美食,玩玩乐乐的风景,以及她半笑不笑的美照。徐时野当时看到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保存下来,然后设置成了手机背景。她淡淡地说:“嗯,回了趟家。”“金小姐是南城人?”徐时野装傻充愣,自问自答:“听口音我还以为金小姐是地地道道的北城人。”金靖宇轻声细语解答:“我出生在北城,五岁前在南城跟着爷爷奶奶住的,五岁以后才回北城的。”她从哪里来,去过哪里徐时野可太清楚了。毕竟,她的过去他有参与。她的未来…他这些年可没少暗暗打听她的讯息。徐时野的声音略低:“这次是来申城出差?”金靖宇点点头,继续回答:“嗯,明年要在这边做个新项目,最近来考察。”男人意味深长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