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意思我明白,我若嫁给靖王殿下那与孙家自然无法再议亲,此事劳您费心了。”姜灵竹细声细气的说着话,还冲人行了个礼,说的话却呛人:“毕竟能嫁给自己心爱之人,实在是比嫁给一个纨绔要强的多。”孙氏的眉头蹙的更紧:“我知晓你不喜永民,但他除了爱玩闹些也无甚缺点,家境比之靖王府也不差多少,能嫁过去日子绝对比你在靖王府要好过,你怎的就……你哭什么?”姜灵竹用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口中发出细细啜泣声,哽咽着道:“母亲说的让我好感动,是我从前误会您了,我还当你这十几年来是厌恶我才视我为空气对我不管不问,原来母亲心里竟这般看中我,费尽心思替我找了门‘好’夫家,我却这般不知感恩,还哭着闹着要爹爹别将我嫁过去,难怪爹爹罚我跪祠堂都不肯点头,是我不识好歹了,实在愧对母亲。”她这话用哭着的语调说出来,一时让人分不清她是真这么以为还是在夹枪带棒的讽刺,但不管哪种都是在怨。孙氏原本打算再同她说些话,这会也说不下去了,只叹道:“你既已替自己求了这门婚,那从前种种也不必再说,嫁妆我会替你备好,你走吧。”“诺。”姜灵竹转身就走,脚步都没带停顿的,小翠见她出来后连忙进了屋,她刚刚一直守在门外,自然也听到了她对孙氏说的那番话,心里又急又气。“大小姐也太过分了,从前明明是她见到您就整宿整宿的哭着思念前夫人,为此您才这么多年都避着她,是,夫人您感情上是没给她什么,但哪个月银子少给了,各类物什也从没断过缺过,都是同二小姐一样的份额,怎么就亏待她了!如今要当王妃了,还冲你阴阳怪气起来了……”“慎言。”孙氏默然片刻,悠悠叹了一声:“我也确实不曾待她多好,她怨我也是应当的,只是这嫁给靖王殿下到底是……你去,从我的私库里挑箱上好的珠宝给她添妆,就当全了这份母女缘,我也问心无愧了。”小翠不甘不愿的道了声:“诺。”*姜灵竹这边却没心思去想孙氏如何,她一进院子就迫不及待喊:“春花秋月!多拿些蜡烛去书房,还有笔墨纸砚也准备好,炭盆也燃起来。”她自己则是先去了卧房,从梳妆盒里翻了支螺子黛出来,这还是好几年前孙氏从娘家回来后带来的,给了原主一支,但原主一直没用,也不知道是舍不得还是膈应。姜灵竹也不打算用,她怕这东西放了太久已经过期了,不过这东西质地稍硬,可以拿来当笔用。她拿着螺子黛钻进了书房,春花秋月已经将东西都准备好了,蜡烛烧了二十根,春花在燃着炭盆,秋月在桌子边磨墨,姜灵竹摆好纸张,冲二人道:“弄好了你们就先下去吧,晚膳我就不出去了,直接端到书房给我。”春花秋月对视一眼,格外恭敬的点头:“诺。”姜灵竹兴奋的在纸上写写画画,中途随意扒了两口饭就继续忙活着,一直到半夜才放下笔,她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望着自己画出来的东西忍不住大笑两声:“哈哈!”她今日去雅然居的时候发现大厅里稍微大些的桌子,客人要么只吃面前的菜,要么就要站起来去夹,格外不方便。大厅尚且如此,那包厢里不是更拘谨,于是一回来她就连忙将自己的想法落实了下来,只等着过几天去找掌柜的谈一谈,看能不能捞上一笔。她画的是现代随处可见的转盘餐桌的设计图,大桌子上面叠着一个稍小一点的可以转动的圆盘,菜跟着圆盘转动,这样每个人每道菜都能吃到。虽然不会做菜,但她可是道具师,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桌子简直信手拈来,能赚上一笔最好,赚不上……不可能赚不上,姜灵竹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毕竟这东西对酒楼饭馆来说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就算雅然居不要,她也可以去找其他酒楼。这一晚,她的梦里都是金子堆出来的山,她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傻乐了半天,正准备打个滚,突然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喊:“小姐,小姐快醒醒,太后派了教习嬷嬷来,已经在院外候着了,小姐,小姐!”姜灵竹猛地惊醒,要不是看到春花凑近的脸意识到她现在穿了,一声卧槽差点就脱口而出。“小姐你可算醒了,太后说您跟靖王不日就要成婚,特意派了教习嬷嬷来教您礼仪规矩,徐嬷嬷已经在院子外等了一刻钟了,您快收拾收拾起来吧。”姜灵竹一听,脑子里立马就拉响了警报,她看过的电视里女子被教习嬷嬷折磨苛待的例子简直数不胜数,比如光是跪姿就要纠正一整天,跪上一整天,一想到那画面,她觉得自己的膝盖离废不远了。可人是太后派来的,她只能带着已知的恐惧梳洗好到院子里迎接那位徐嬷嬷,屈膝行了个礼:“劳嬷嬷等了这么久,嬷嬷勿怪。”徐嬷嬷身子往旁边侧了侧,避开她这个礼,笑着道:“姜姑娘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个下人,可当不起未来王妃的礼,再说,奴婢已经听伺候您的婢女说了,您昨夜在书房挑灯夜读到深夜,起的迟些也情有可原。”虽然没有常规套路里的借题发挥,但姜灵竹还是没有掉以轻心,特别是进了屋后徐嬷嬷让春花秋月下去,只留了她一个人时,她心里更加警惕了。徐嬷嬷让她坐下,轻声问道:“姑娘可知太后派奴婢来此是为了何事?”“为了教我礼仪规矩,不给靖王府蒙羞?”徐嬷嬷嘴角噙着笑意:“姑娘身为尚书千金,礼仪规矩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哪里需要奴婢再教。”姜灵竹摸不准她要干嘛,干脆直接问道:“哪是为了……?”徐嬷嬷在她不解的眼神中从怀里掏了本书出来,又从两边袖子里各掏出一本,拢共三本书放到桌上,嬷嬷说道:“自然是为了教姑娘为妻之道。”那三本书都没有封面题字,姜灵竹狐疑的掀开最顶上一本,才翻了一页,她就陡然红了脸,烫到般将手缩了回来,结结巴巴的问:“嬷嬷嬷、嬷嬷拿错书了吧!”这书第一页就画着一男一女做那事的模样,惟妙惟肖的程度比之现代色情写真也不遑多让,她那匆匆一眼都看到了画上女子腿间xiaoxue被男子身下rou根撑开流出的yin液,为妻之道?这明明就是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