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勋笑了笑,跟大家介绍,“我女朋友。”岑词没以为他还能补上这么一句,照理说两手相牵十指相扣不就可以了?他这么一说,她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耳根子竟也燥热了。众人说些恭维话就在所难免。岑词想着,拍马屁果然是人见人爱呢。席季是憋着想法的,从休息室初见秦勋的那刻起,满心想着的就是这杯酒该怎么敬的问题。秦勋有心偏袒娄蝶,一度让席季以为他俩私下有关系,那如此一来她更不能睁一眼闭一眼,当然能纳为己用更好。可半途娄蝶走了,这倒是叫席季百思不得其解,但同时也觉得是个机会,正打算大献殷勤一番,岂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席季的这杯酒哪会轻易放下?见这幕,笑问秦勋,“秦总的女朋友是做什么的?”岑词扭头看席季。哪怕在休息室里她都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过席季,是挺漂亮。许是面的秦勋,那眉眼里沁着的笑都柔情似水呢,心想着,同样作为女人的她,是不是也该学学这含情脉脉的小眼神?但这眼神好归好,用在别人男朋友身上总是不妥。于是,岑词没等秦勋开口,她先占据了主动权,冲着席季微微一笑,“我和秦总一样,都是圈外人。”一句话叫席季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这话是厉害,不动声色间地提醒了席季一件事:我们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秦勋则玩味地看着岑词,嘴角弯弯。**晚宴没参加到最后,秦勋以酒醉头疼的借口带着岑词离开了会场。岑词全程喝的是气泡水,就连最后席季那一杯的赔罪酒她都没喝,而是落到秦勋手里,代为喝了。席季终归是聪明,知道不管是她还是秦勋都跟娄蝶有点交情,至此为了休息室里的事道歉。岑词充当了代驾,坐在了驾驶位。秦勋坐副驾,全身慵懒地靠着椅背,呼吸间尽是些酒气味。岑词没急着开车,想着要不要先拉他到哪喝点解酒茶什么的,万一吐车上了……秦勋靠在那多少有耍赖的意思,要岑词给他系安全带。“又没酩酊大醉,还想着要人伺候,真是个爷。”岑词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侧过来身给他系安全带。秦勋就等着她投怀送抱呢,她一靠近,他抬手一搂就把她控怀里。岑词也没挣扎,抬眼笑看他,“车顶就是摄像头,你想干吗?”他沉笑,一手轻捏她的下巴,“我还以为你不会吃醋呢。”岑词干脆将身上的力气全搭他身上,笑说,“别的女人都打算攻占城池了,我总得奋起反抗维护自己利益吧?”“我是你的利益吗?”秦勋低头问。岑词抬眼,手指轻触他的唇稍,“你说呢?你的人都是我的了。”秦勋喜欢听这话,唇角的笑加深。一直觉得岑词为人处世太过冷静,也包括在爱情里,他喜欢她的理智聪慧,却也想她能在他俩之间热情如火。他不怕付出,只怕有一天她会认为,其实他不是她的良人。现在听着她这么说,秦勋的心被填满了,她不是冷淡,只是在爱情里有些慢热。“估计席季还会联系你。”岑词轻笑说,“你自己把握尺寸啊。”秦勋笑,“你让我自己把握?就不怕我把控不住真跟她走了?”“你觉得她好看?”岑词挑眼。秦勋想了想说,“好看啊。”岑词抿唇,伸出食指使劲戳了一下他的胸膛,“你自己开车,我不管你了。”话毕想起身,秦勋手臂一用力又将她重新入怀,笑说,“没你好看行了吧。”“人家是明星,你说话不动脑子的?”“明星又怎么样?”秦勋捏她鼻子,“能让我心里喜欢的,才是明星。”“秦总的情商真高。”“跟情商高不高没关系,由心而发。”岑词抿唇笑了,“总之呢,席季再来找你的时候你的距离感要把控好,把自己摘出来的同时也不能叫她太丢脸面。”秦勋手臂一僵,愕然地瞅着岑词,“不是吧?我以为凭着咱俩的关系,你应该叫我跟她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怎么还得顾着她的脸面?”这不是怂恿着他留后路吗?岑词微微撑起身体,轻声跟他说,“狗急跳墙的道理懂吧?我怕席季对你求而不得,转头去查娄蝶的情况,那就成了件棘手的事。”秦勋闻言不可思议,“所以,你牺牲男朋友去做怀柔政策?”“哪有啊,你就委婉的、礼貌地回拒就好了,别让她下不来台呗。”岑词提议。秦勋一脸无奈,推她,“离我远点,你要气死我了。为了个客户,能把男朋友搭进去,你可真行。”“别啊。”岑词主动抱着他,“我把谁搭进去也不能把你搭进去,我是绝对相信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嘛。”“开车,我头疼。”秦勋故作不悦。岑词看出他也不是真心生气,坐直,“行,我开车,马上送你回家啊。”“我不回家。”“那你去哪?”岑词转头看他。秦勋伸手掐她的脸,语气忽转暧昧,“你不是也说我没酩酊大醉吗,去你家,要你伺候。”岑词心脏快跳几下,窜得呼吸泛促。流氓。第157章翻红南城的春季很短,走遍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春花泛滥了。樱花大道上的樱花此起彼伏地开,有些早春的品种都开始凋落,晚春的品种已含苞待放,风过樱花飞,白皑皑的一片,就跟下了雪似的。天气愈发热了,窗外的樱花一没,那夏天的步子也就来了。岑词来门会所的时候,汤图早就到了。窗子敞着的,清早的风在室内流窜着百花香,这季节好,都不用买鲜花插了,每一天都生机勃勃的。汤图磨好了咖啡粉,见岑词进门后说,“今年夏天能提前啊,这才几月份,外头就有穿短袖的了。”岑词进屋挂好包,出来洗了个手,“这不正合你意吗?满大街都是行走的荷尔蒙,你最喜欢看的。”汤图将磨好的咖啡粉放咖啡壶里,亲自来煮,“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我不是没有裴陆吗,有了裴陆谁还看街上那些发育不良的。”岑词诧异,“你连人裴陆发育良不良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汤图拿眼瞪她,“当我俩跟你和秦勋呢?我俩纯洁着呢。”“这裴陆除非是出警,否则只要有时间就黏在咱们这,对外就是声称你是他女朋友,你的心愿达成了,怎么反而还拿捏上了?”岑词早上尚算有点时间,乐得跟汤图打趣。“谁拿捏了?”汤图辩解,“我就是觉得他把男女感情这种事想得太简单了,就跟过家家似的,说在一起就在一起,太不正规。”“那男女之间不是说在一起就在一起的话,那还怎么在一起?”岑词不解,“三叩九拜八抬大轿吗?”汤图一甩手,“反正跟你说不明白。”“你就是矫情。”岑词抿唇浅笑,“既然觉得像是在过家家似的,那你别一副俨然已是他女朋友的模样啊。”“谁——”“今天上午又是裴警官的治疗时间吧?”岑词打断她的话,朝着她上下比划了一下,“这打扮的,就跟港姐选美似的,又来诊所这么早,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女为悦己者容。”汤图被她说得“颜面尽失”,一抿嘴,朝着她一指,“我发现你真是跟了秦勋之后就学坏了,损人的话一套一套的。话说你一早上怎么这么闲?”岑词靠在那,笑,“谁说我闲?我这不是在等咖啡吗?”汤图吧嗒两下嘴,嘟囔句,“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咖啡了得,岑词往屋里端的时候随口问了句,“都这个点了,羊小桃怎么还没来?今天也请假了?”平时就属羊小桃来诊所最早,然后是她,汤图就犯懒了些,要是上午没客户的话,她十有八九都会晚到。汤图继续煮咖啡,把裴陆那份的给留出来,倒水的时候说,“对,跟我联系了,说还想请假两天,身体不舒服。”岑词关切问,“去医院了吗?”“这倒是的没跟我说,不过我劝她了,如果挺不舒服的就赶紧去医院,别拖着。”汤图说到这儿叹了口气,“要我说啊,她是这里不舒服。”她指了指心口。岑词诧异,“不至于吧,她认识段意也没多久,就算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至于那么难过吧。”“小姑娘嘛,平时看爱情剧看多了,失个恋就跟天塌了似的。”岑词没再说什么,走到吧台旁拿了个托盘,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扭头对汤图说,“煮好的咖啡再备一杯给我。”汤图直翻白眼,“我这一早上光为你服务了!”将自己的那份也给了岑词,问她,“那个见不得白开水的客户?”岑词一点头,纠正,“不是见不得,是不敢喝。”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汤图等那位全身都恨不得全副武装的客户离开后,便跟着岑词一同进了治疗室。岑词边收拾档案边朝着她身后看了一眼。汤图也顺着她目光瞅了一眼身后,什么都没有。“瞅什么?”“裴警官没来啊。”汤图翻了个白眼,“做他那行的,临时出任务太正常了。”岑词一耸肩,没说什么。汤图跟进来是有正事的,同她说,“你客户上热搜了,快看一下,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