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还能好好养病吗?”终于,林惜没在拒绝。到了办公室,随然去护士站拿了消毒药水和棉签。她一边给林惜消毒一边问:“你妈生了什么病?”林惜沉默了下,倒是随然微笑道:“我是这里的医生,说不准还能帮点儿忙。”“我妈叫江英,她是被人打伤入院的。”林惜听到这个,立即说道。随然一愣,眉头微皱,“你mama叫江英?”“你知道我妈?”林惜有些激动,她问:“我mama现在严重吗?她要不要紧?”“你mama肋骨被打断了,需要住院修养。”随然说。林惜手掌拼命地握着。随然看着她,心底叹了一口气。江英的事情,这个科的医生和护士都知道。因为前几天警察来问过话,她丈夫涉嫌杀人。后来江英jiejie跟警察理论的时候,全病房都听到了。大家这才知道,原来他家孩子被人撞没了,肇事者逃出去几年,以为躲过了风头,又回来。没想到自己喝酒又什么都说出来。随然算得上冷心冷情,又加上是医生,在医院看多了生死。听到这件事,心底都有些唏嘘。她没想到,江英的女儿,居然是面前的小姑娘。“你爸爸的事情,我听说了。有什么我能帮你吗?”随然问道。林惜茫然地望着墙壁,“我想去看看我爸爸,可他们说,现在家属不能见他。”“我有个律师朋友,在本市还算有名。要不我帮你打电话联系他?”随然提议。林惜一怔,立即点头,但是点完头之后,她问:“您能跟这位律师说一下吗?我暂时身上没多少钱,但是我会回去凑的。”“钱不是问题的。”随然看着她有些惊慌的模样,有些心疼。之后随然出去打了个电话。林惜紧张地坐在办公室里等她回来,直到她回来,轻轻点头说:“他待会过来。”“谢谢你。”林惜望着她,充满感激。随然轻笑:“当初,我也没跟你说谢谢。”林惜知道她说的是那包纸巾,立即摇头:“那只是件小事,跟这个没办法比。”“你们家跟季家……”随然想了想,还是问出口。林惜看着随然,想了会儿,还是把自家和季家的渊源说了出来。听完,随然怔了半晌,许久才轻声说:“时间过去真快。”“阿行在你跟前应该没说过我的好话吧?”随然朝林惜看了一眼。林惜摇头,“他不是那种喜欢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随然轻笑地看着她。没一会,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进来,他一进门,随然给两人介绍。男人点头,他直接说:“我来的路上已经跟朋友打听过了。我只能说,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死者有个姐夫就在咱们市司法系统,而且职务不低。”“什么意思?”随然皱眉,“难不成他们还能把黑的弄成白的?”男人摇头:“这个不能,但是在量刑上,很可能会有影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的。”林惜浑身发抖,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掉进冰窖里,刚才期盼着律师过来的那份欣喜和开心,彻底烟消云散。林惜面色如纸,神色凄惶地说:“我爸爸他是个好人。他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林惜,别怕,情况还没到最坏的时候。”随然立即安慰她。随然看向律师,低声问:“你不能想想办法吗?”“我尽量吧,但是我希望家属也要努力,毕竟这是一条人命。故意杀人和误杀都存在着极大的可能。”听到这里,随然让律师先出去。她跟林惜谈谈。等律师出去之后,随然看向林惜,低声说:“林惜,去北京吧。”林惜站在原地,茫然地望着她,就听随然说:“我知道年轻的时候,尊严比什么都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失去我最爱的人。林惜,你去求求季家的人,这样能救你爸爸。”年少时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可是重要得过,父亲的性命吗?林惜点头。随后她带着律师去了江英的病房,律师需要一份家属委托书。江英得知律师的来意,躺在床上拼命挣扎起来,想要感谢人家。等签好字,出来之后。律师看向林惜,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带给你爸爸的吗?”林惜张了张嘴,想到林耀华,嗓子一哽。许久,她轻声说:“我爸是个很老实的人,一辈子连架都没跟人打过。现在被关进那种地方,一定很害怕。”她抬起头,望着对方,声音坚定地说。“请你,一定要告诉他。”“林惜长大了,会救他,会照顾好这个家。”因为太晚了,林惜没办法回北京,只能等明天。晚上,她去了林政的房间,把他的相框擦了又擦。这一天,即便有哽咽的时候,可是她一滴眼泪都没流下来。她会撑住的。第二天,她早早赶到机场。到了季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林惜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她一进门,在客厅玩的季路迟最先发现她,开心地蹦过来,“林惜jiejie,你来啦。”林惜虽然没心情陪他玩,但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迟迟,阿姨在家吗?”季路迟歪了下脑袋,“林惜jiejie,你是问mama?她和爸爸在书房呢,爷爷回来了。”林惜愣住。此时温璇从楼上下来,看见林惜,立即笑道:“林惜,你来了。”她笑得有些勉强。“温阿姨,我……”林惜张嘴想说,可是二楼出现哒哒地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敲在地板上。直到林惜抬头,看见一个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爷爷站在那里。“这就是林惜?”老爷爷开口。温璇立即点头,她低声对林惜说:“林惜,这是君行和迟迟的爷爷,你也叫爷爷。”“爷爷。”林惜喊了一声。谁知爷爷点了下头,温和地说:“林惜跟我到书房里来。”“爸爸。”温璇喊了一声。此时季文庆看着她,淡淡道:“你以为我老头子是要吃了林惜吗?”林惜不知道季爷爷要跟自己说什么,但还是跟着上楼,进了书房。此时书房里,季选恒还在,他见林惜进来,震惊地刚要说话,被季文庆一拐杖给哄了出去。“林惜,坐。”季文庆温和地叫她坐下。林惜惴惴地坐下,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季文庆,之前他一直在瑞士修养身体。季文庆看着她,柔声问:“还有几天该高考了吧?我听说温璇说,你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