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谦脑袋一下懵了,眼前真的直冒金星那种晕。等他好不容于晕完了,秦陆焯已经把人结结实实的捆好。秦陆焯朝着前面望了一眼,正好蔚蓝回头看他。两人相视一笑。明明这么危险的情况,却因为对方在自己的身边,也没那么可怕。秦陆焯将通讯设备拿了出来,这是临来的时候,肖寒给他们的。就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只要用这部电话联系肖寒,他们就会知道秦陆焯和蔚蓝处于极度危险之中。他拨通电话之后,果然几秒后,对面接了。肖寒声音紧张地问:“秦队?”秦陆焯没跟他废话,直接说:“来边境接我们,这里出了点儿意外状况。”他冲着阮谦看了一眼。要不是这小子,他和蔚蓝现在正在安全回凭祥的路上。肖寒没敢多问,直接就说:“秦队,我们立刻就过来。你这个电话一定要留在身上,这样我们技术就能随时锁定你们的位置。”这通电话打完,秦陆焯心底才稍微有点儿底。而此刻坐在旁边的阮谦,转头望着他,眼神复杂,他憋了半天,才忍无可忍地问:“你们是警察?”秦陆焯瞥了他一眼,冷笑。阮谦登时怒了,骂道:“你们真他妈居然是警察……”谁知他这句话还没骂完,砰,又是一拳,狠狠地摔在他脸上。阮谦直接被打懵,一是因为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屈辱过。另一方面,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世上还真的就有那种,能不动手,绝对不哔哔的男人。秦陆焯没什么情绪地朝他看了一眼。却叫阮谦肩膀忍不住往后一缩。他亲爹也算个人物,可是阮坤在世的时候,都时常拿这个大儿子没办法。谁知如今落在别人手里,倒是乖顺了起来。蔚蓝通过后视镜,往后看。后面几辆车依旧跟着,不知道是李吉的人还是阮谦的人。秦陆焯也往后看了一眼,看向阮谦,生怕再被打的人,立即喊道:“我刚才已经让他们退后了,谁知道他们又跟上来了。要不你们停车,让我跟他们喊话,离远点儿。”这句话说完,前后几乎同时响了嗤笑。阮谦一张还算白的脸颊,居然红了。他强辩道:“我说的是真的。”秦陆焯没什么情绪地瞥了他一眼,只当他的话是放屁。倒是蔚蓝,朝后看了一眼,脸上带起微微不屑,她修长白皙的手掌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冲着后面,说了一句:“坐好了。”秦陆焯抓住后座车壁上方的扶手,车子猛地一下往前窜。她一下把速度提了起来。阮谦因为双手被绑在身后,根本没办法抓住东西固定自己,整个人像是个球一样,随着车子左漂右移,身体不停地后座晃来晃去。最后,阮谦终于忍不住地喊了一句,“我说你开车能慢点儿吗?”蔚蓝哼了一声,秦陆焯手刀已经竖了起来。阮谦一下子滚到离他最远的地方,要不是双手被绑在身后,他没办法做出抱头的动作,他恨不得立刻抱着自己的脑袋。阮谦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横的人。他委屈极了,忍不住说:“你们中国人都这么野蛮吗?怎么动不动就要打人?”秦陆焯盯着他望了一眼,阮谦又朝车门边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缩到最小,这样才可能不被他注意到。只怕当年阮坤在世的时候,阮谦都从来没这么怕过他自己的老子。等秦陆焯不搭理他,阮谦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后面的车子居然被蔚蓝甩地不见影子。阮谦抬头朝前面望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认真而专注地望着前方,修长的脖颈纤细而优雅,明明在干着一件危险的事情,可是那模样,真叫人忍不住看了又想看。要不是手下那帮废物,办事不利,他这会儿正和这个美人儿在床上打滚。想到这里,阮谦在有点儿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他看着驾驶座的蔚蓝,又转头望向秦陆焯,是真的有点儿好奇,所以又追问:“你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不对劲的?”“餐厅的那个服务员。”没想到蔚蓝,居然回答了他的问题。其实与其说是回答他的问题,她反而是在问秦陆焯。因为那瓶红酒,那个服务员虽然是看着他们喝的,但是两人其实都没喝完,他们将红酒含在舌根下,趁着擦嘴的功夫,吐在餐布里。那时候蔚蓝只是在餐桌下,微微碰了下秦陆焯的脚,这男人就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居然也没喝下红酒。随后就是在汽车里,那个司机以为他们都不懂越南语。当着他们的面儿打电话,向对面抱怨,他们两个根本没晕倒。所以秦陆焯这才提醒蔚蓝装昏倒。他们就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没想到看,居然等来了一个阮谦。这个花花公子,对蔚蓝见色起意。汽车一路狂奔在越南并不平坦的公路上,不远处就是青山,上面密布着茂密的森林。在这崇山峻岭之中,一路风驰电掣。直到车子突然慢悠悠地停了下来。秦陆焯抬头,问道:“怎么回事?”就连阮谦都好奇地抬起头,似乎不明白蔚蓝为什么停车。然后,许久。驾驶座上的姑娘,猛地拍了下方向盘,吐出三个字。“没油了。”登时,车上一片死寂。阮谦听完这句话,表情先是诧异,随后就是没掩藏住的开心。秦陆焯打开后座车门,直接从车尾绕了过去。等他到前面驾驶座查看了一眼油表盘,这才发现,确实是没油了。这车是他们抢的,蔚蓝刚才又在全神贯注的开车,根本没注意到油表盘。秦陆焯绕到后备箱,打开,里面根本没有备用油桶。这帮人做事真他妈不靠谱。蔚蓝打开车门,走到后备箱,安静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