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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一章肥肥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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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一章肥肥的加更】



“你急着回家么?想不想看个电影?”我扫到街对面的巨幅广告,“喏,新上映的那个,据说挺好看的,正好今天晚上没什么事情,去吗?”

原本也没什么想回家的念头,我也猜到喻舟晚主动来找我多半是石云雅吩咐的,所以主动找了个在外面多磨蹭一会儿的理由。

喻舟晚接过杯子,明明不怎么烫了,依旧拽了截毛衣袖子出来垫着,双手托杯子的动作显得尤其笨拙。

我蹲下身系鞋带,在心里埋怨她的娇气,起身想去摸她的手,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喻舟晚提前一步缩回了手。

“不是说明天要考试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出去玩?”喻舟晚在原地停下脚步,和我并排站着,“妈给你找了个新的英语老师,寒假班的,约好了今天晚上试课,我带你过去。

没人通知过我,想到这是石云雅的处事风格,我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忽然想起喻舟晚之前一脸嫌弃捏着我答题卷的模样,我瞥了她一眼,可惜她正在选电影的场次,对我带着疑惑的视线并不作回应。

“你喝一口,我喝不完。”我插好吸管,重新将杯子递给她,“现在不烫了。”

她的手背连同覆在上面的毛衣还沾着刚才纸杯的热度,是一种干爽的温暖。

冬天的时令向来短,一抬头,没等到六点的天已经彻底黑下去,从刺眼的屏幕上离开视线看向喻舟晚时,我一晃神,她的身形一瞬间是模糊的,仅有手掌与脸部皮肤的颜色勉强醒目,头发与衣服潦草地涂抹,融在行道树与建筑影子里。

在昨晚一系列亲昵的行径与相拥而眠的数个小时之后,我以为自己已经闻腻了她身上的味道,将杯子递给我时,带起的一丝细弱的香,仍然催促我拉起她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咬了上去。

喻舟晚小声地吸了口气,警觉地环顾四周,迅速抽回。

“又没人看见。”我拽住她的袖子,连同她被风吹冷的手一起塞进她的外套口袋里,“天黑了,谁闲得没事到处看。”

“会被人看到的……”

在戳破我们之间的关系之后,对亲密的接触下意识抗拒的人从我变成了她。

我拽着喻舟晚从侧面的锈迹斑斑的安全门转身进了楼里,“安全出口”幽绿色的光让狭窄的楼梯间更加冷清,我刻意放轻了脚步,捏紧了喻舟晚的手指,她喘气的声音顿时加重,被楼道的回声拉长。

“现在没人看见了。”我嫌她的衣服过于厚重,手撩开下摆,伸进薄毛衣里,搂住她的腰。

喻舟晚还没来得及从一路的小跑里缓过呼吸,慌乱中发出了一声惊叫。

“jiejie,你还是想被人看见,对吗?”

我捏了捏她的腰,有衣服的阻拦,她只觉得痒,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化过于明显。

“你喘的好大声,会引人过来的。”

喻舟晚霎时硬生生地将带着羞耻的轻哼咽了下去。

“喻可意,你别……别在这里,”听到人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她的身体顿时紧绷,“有人进来……”

我枕在她的肩膀上,眯着眼睛安安静静地不动,仿佛只是困了想找个地方靠着小憩。

一群提着大包小包的人撩开帘子,手忙脚乱地推开安全们,嘻嘻哈哈地涌出去,和我们擦肩而过,带起一阵冷风,并未驻足甚至给一个多余的目光。

喻舟晚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趁她没有防备的瞬间,我压着她的双手,吻上她的嘴唇,舌与舌交缠的吮吸与水声被空荡的楼梯间放大,她的身体迅速升温,拼命地想将打着颤的轻哼压抑下去,却让漏出的那一点细弱游丝的动静更加清晰,已经瘫软到没力气推开玩弄她rufang的手,隔着布料在黑暗中摸索触感多了几分滑腻。

“jiejie今天没穿……”我咬着她的耳垂,故意加重了手上揉搓的力气,感受到手心里触感逐渐分明的突起,还有她努力支撑身体却不停发抖的双腿。

“天冷,就不穿了,衣服厚……挡着……”我猜她说出这句解释只是为了堵住我对于她没穿内衣的调戏,再望着她眯起眼睛微张着嘴沉迷于抚弄的神情,只觉得好笑,故意掀起挡在腰后面的衣摆,燥热的身躯撞到冰凉的墙壁,她蒙着迷雾的眼睛瞬间瞪大,身体忍不住战栗,尚未得到满足的欲望被强行打断,顿时像浇了凉水般清醒过来,扶着楼梯的扶手大口喘气,戛然而止。

我亲了亲她的脸,喻舟晚没有反抗,任由我替她收拾好衣服,牵着她上楼取了电影票。

我回头看了眼商场的环形走廊,这个点聚集了不少人,却总让我觉得有一丝怪异,或许是因为它太过空荡,影院在顶层,钢结构顶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危机感,直到踏进黑黢黢的影院走廊这种不适感才消失。

电影总是在悬疑气氛渲染得恰好到处的时候塞一段男女主尴尬的感情戏对白,我皱了皱眉头,实在是没了兴趣,靠在喻舟晚身上打瞌睡。

电影院的暖风温度很高,她耳后有一点薄汗,我伸手去替她解外套,喻舟晚从剧情里回过神,急忙掐住我的手,看到周围人都脱了厚外衣,才缩回手,解开扣子,将外套搭在腿上。

我埋在她的外套里睡过了后半场,直到片尾结束她推醒我。

完全入夜后风大的过分,我搂着喻舟晚,直到她带着我进了一个小区,左拐右拐,上楼,敲响一户人家的门,迎着一个陌生女人的脸,我才清醒过来。

老师是意大利来的博士生,我拼了半天才记住她的名字——Elenora,简称埃丽娜就行。

埃丽娜问我们要不要喝咖啡,她刚好在试新买的咖啡机,于是我拿到了一杯热腾腾的手冲拿铁。

我在心里感叹自己何德何能配得上这种老师来教。

埃丽娜自谦说中文始终学的不太好,喻舟晚倒是可以和她全英文无障碍对话,我抿着冒热气的咖啡,埃丽娜拍手大笑的时候,我跟着尴尬地咧嘴笑了笑,假装自己也参与了进去。

“我听说在中国,大学生做家教是很常见的事,”埃丽娜对此也感到很新奇,“我室友她今晚去上课还没回来,啊,家教课,教数学。”

跟埃丽娜约好了寒假的上课时间,她其实对国内的高考不太了解,不过倒是给了我一个不错的英文语境,磕磕碰碰地对话了不到十五分钟,我已经数不清她到底给我纠正了多少句Chinglish式的发音。

“所以这个老师其实是你找的吧。”我打了个哈欠。

“嗯,建议是爸提的,说要给你找个专门的老师,”电梯金属门上倒映着喻舟晚的脸,“我想你本来要补的课已经很多了,真的老师……也许压力太大了,你英语也不差,也没有出国的打算,练练口语,够应试就行,Elenora她英语很好,可以应付国内高考。”

“就当练练语感了。”

我捏紧喻舟晚的手,她小小地嗯了一声。

“不懂的地方,问我就可以。”

考完试之后第二天,高睿发了消息约我去她家坐坐,理由是做一下明天出发去冬令营的准备。

我以为会见到高安芹,心里琢磨好了怎么应付她的话术,高睿却领着我去了另一个陌生的地址,远在城郊,是一幢三层的小别墅。

离晚上的饭点还早,她径直带着我穿过门厅进入后院,阳光房里摆了张小木桌。

“奶奶,”高睿这么称呼那位坐轮椅的老太太,“这是喻可意,我同学,之前跟你提过的。”

和高睿不善言辞的性格截然相反,奶奶——虽然高睿是这么称呼她,但实际上她是高睿mama的母亲,叫姥姥或者外婆才对,她头发全白,本人却不像年龄展示出的那版古板,相反,她是个时髦且健谈的潮流老太太,对年轻人的流行文化,甚至连近些年高考各个科目的热门考点都有关心,还能慢悠悠地背一长段《上林赋》。

“睿睿是从小跟着我们长大的,”她乐呵呵地跟我唠家常,“睿睿她妈跟我们关系不好,只有睿睿跟我们老夫妻俩亲,现在又上学了,忙,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

我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应和,说:“我也跟我外婆关系很好,她经常给我做好吃的。”

“那得经常回去看看老人家,”她给我拿了瓶果汁,呷了一口茶,“你不喜欢喝的话,我让睿睿点外卖呢,这孩子最近在爸妈那边住着,啥也没得吃没得喝,憋坏了。”

高睿坐在不远处的秋千上,听到奶奶提起自己,歪着头看了眼,发现是揭了自己的老底,又埋头继续看院子里的花木,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这孩子,你自己同学来,咋还坐那么远呢。”老太太摇着轮椅慢悠悠地靠近,“你小时候就喜欢这个秋千,去年我特意跟你爷爷说请人修一下,你回来肯定会坐。”

“我从生下来,就一直是她在照顾我,”保姆推着奶奶去花房散心,高睿还是坐在秋千上不动,“喻可意,奶奶刚才是不是跟你说我妈和她关系不好?”

“嗯,好像吧。”我含糊地点头,对别人的家务事太过好奇实在是不礼貌,又实在没什么好聊的,“所以是因为什么?”

“你想知道吗?”

“想啊,所以是为什么?”冬天下午的太阳晒得人犯困,我捡了个小马扎坐到砖石铺地上。

“因为我哥。”

“嗯?”

“奶奶不喜欢我爸,我妈非要嫁给他,我奶奶也不喜欢我哥,觉得他被我妈完完全全养废了,但是我妈又特别宠他,所以她俩就一直在吵架,”高睿晃着腿,“所以她觉得我哥没用,就要求我妈再生一个孩子,我妈不愿意,但是她逼着她生,后来……我妈生下我之后,没到满月,她就把我带走了,不让我们见面。”

我因为暖呼呼的混沌的脑子短暂地清醒过来,琢磨着其中的关系,本以为奶奶是责怪女儿害死了宝贝外孙才导致两代人闹矛盾,结果竟然是完全相反。

也是,看这个家里的环境,老人退休之前应该是个事业有成的精英,我忍不住猜测,如果她非常看中自己一辈子的心血,对宠到无法无天没办法继承家业的后代,大概也没办法喜欢的起来。

“奶奶年轻时就是个强势的人,我也是被强行要求随她的姓,但我哥不是,”高睿托着下巴,“用她的话来说,我是高家的孩子,我妈自从出嫁以后给外姓男生孩子,就不是了,我哥跟我爸姓,当然也不算。”

“一个女人手里又有钱有话语权,多难得……”我顺着高睿的话胡言乱语,心里却乱七八糟地琢磨了一堆,脑海里已经有一个年轻强势的女精英的画像。

“我也觉得,”高睿接过保姆阿姨递来的水果和零食分给我,“喻可意,你说,我会不会走我mama的老路?”

“那要等长大之后了,至少十几年呢。”

言下之意,等她能做决定的时候,高老太太可能无法再干涉她的人生。

我不明白她今天怎么突然约我过来聊这么动感情的话题,我心里有些慌张,感情是一样摸不到底的东西,带到聊天的话题里亦然。

“我相信你不会的。”这句话是真心的,高睿和她mama完全是一冷一热两个性格,甚至比她那位思想跳脱的mama看上去更加理智冷静,整个人显得靠谱多了。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不是指的我妈这种结婚然后归顺别人家的决定,我指的是……”高睿变得茫然,她一向不喜欢多话,但每句话都有自己的条理,今天不仅拉着我聊个没完,甚至在节骨眼上词穷了,“喻可意,你有想过未来吗?”

“啊?”

我晃零食袋子的声音引来了围墙上的花猫,它们喵喵乱叫地围过来,发现是虚晃一枪,气鼓鼓地扭头钻到高老太太那里撒娇讨食。

这个话题对我来说过于庞大,在杨纯没有死之前,我想的是考上大学然后找个安稳工作,把她接过来一起住,然而她死了之后,我人生的选项忽然变得多了起来,准确地说是变得杂乱了,我甚至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和喻舟晚的关系,也摸不清对方的喜乐与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的意思是,”高睿终于组织好了词汇,“如果之前做过错事,会不会影响未来的选择?”但话一出口仍过于虚浮,我眨眨眼睛,没明白她指的错事到底是小时候打碎碗筷这样的鸡毛蒜皮,或者是……

“高睿,我能问吗?”我看向她的眼睛,依旧是平时不动声色的冷静,但我心里刚刚萌芽的——一个极其阴暗的猜测此时在疯长,以至于我忘了口袋里的手机在嗡嗡振动,“你哥哥为什么自杀?”

“睿睿,去帮奶奶拿点猫粮来,花花带孩子来了,哎哟,这里四只……五只小猫呢。”高老太太笑得很慈祥,仿佛腿边那群没轻没重互相咬着追逐打闹的小猫是自己的孙辈们。

“去哪了?”喻舟晚问我。

“出去玩儿了。”

“找她?”

我心虚地搓了搓鼻子。

“嗯,商量一下明天去冬令营的事。”我尽量同她说明白。

“知道了,需要我去接你吗?”

“太远了,我打车回来就行。”

“嗯。”

高睿拿了袋猫粮倒给小猫,刚才叽叽喳喳的一大群顿时没了声。

她又折回来坐到秋千上时,怀里搂了一只熟睡的三花色小猫,和猫mama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奶奶可喜欢那个花猫了,它通人性,好几个月没见了,现在带了一窝小猫回来。”高睿枕在秋千的靠背上,小猫睡得很熟,晃晃悠悠地怎么也不醒,直到猫妈呜呜叫着找急了,才跌跌撞撞跳下来,“我妈之前给她买过一只金色的猫,上万呢,奶奶她不喜欢,嫌脏,送给以前的同事了。”

“她应该就是不喜欢我妈送的东西,”高睿自言自语,“这么多年了,她们母女关系一直都很僵硬,可能也没办法缓和了。”

“和你哥哥有关吗?”

“没有,我哥死的时候,我妈哭的很伤心,我奶奶没什么反应,不过她难得让我去关心一下我妈了,平时都不让我见她的。”

“所以你哥哥他……”我又冒失地问出我好奇的问题,“是自杀对吧,为什么?”

“不是。”

可是新闻报道上是这么写的,我又想起那天演出时瞟了一眼看到半截新闻,大概就是说母亲太强势所以逼死了儿子,是这么个说法。

“是因为我,”高睿耸了耸肩膀,“是我杀了他。”

她搂着跌跌撞撞回到了怀里的小猫,手在它的脖子上一下一下地拂过,我想,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瞬间拧断它的脖子置于它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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