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沁泓没透露太多,只是轻轻带过。「不……是比这更糟糕的事。」
耿子騫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探问:「该不会是你强吻了她吧?」
「……」洛沁泓垂下眼瞳,一声不吭。
「不过一个吻也没什么大不了而已……」耿子騫喃喃自语,疑惑的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沮丧落魄如生意失败的男人。「你可别跟我说……」
薄唇开开合合好几回,耿子騫才顺利把话吐出唇际。「你强上了她……」
紧接而来的是一刻冗长的静默,气氛绷得几乎可要人窒息。
当耿子騫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对方不爽的时候,一把低嘎的嗓音响起。
「对,你猜中了……我强上了她。」
他的坦诚令耿子騫更错愕,晌久才找回自己的嗓音。「真是看不出……」
洛沁泓也没恼,纵有感慨地说:「还有很多事你都看不出……」
「的确,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懂你为什么会渴望活在阳光底下……」
「我是在找死呀……」洛沁泓半开玩笑道,「你看不出这个吗?」
耿子騫不是傻瓜,自然晓得那不仅仅玩笑而已。「我道你患有严重的自虐倾向就是——那你现在打算怎样?被校方知道了十之八九会被勒令退学……」
脸上不存一丝惊讶,洛沁泓事不关己似的平静地道:「我已经退学了。」
「这么快?」耿子騫错愕不已,案件应该发生了不足二十四小时吧?
洛沁泓也没隐瞒的意思,主动交代:「我在一个月前已提出退学申请。」
接下来是一声颇为响亮的抽气声。「校方批准了?」
「嗯。」
「别跟我说你是早有预谋的——你早就下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耿子騫把猜想当成是真相,激动异常,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
被误解了,洛沁泓也没动怒,只是把原先的计划和盘托出。「不是,我原是想表白后就离开,所以才申请退学。」
「什么叫做表白后就离开?她有可能会接受你的表白……」耿子騫完全搞不懂友人的思维逻辑,敢去表白,自然是觉得自己有机会得到对方的回应……会跑去申请退学岂不是代表他早就觉得自己没机会……那为什么还要表白?
「不可能……」洛沁泓哑着嗓接话,眼下凝着一抹凄楚。「这一点我还有自知之明。」
「……」这回,轮到耿子騫搭不上话来。
嘲弄般勾起笑弧,洛沁泓又笑了。「正因为明知不可能,才申请退学。」
「既然明知不可能,为什么还要表白?我知我曾鼓励你表白……可……」听他的说词摆明就早料到结果,甚至为那个结果做好准备的模样……那?
「这不是你的错,我自己也想向她坦白……」
这么一来,耿子騫更是无法理解。「你不是想一直待在她身边吗?既然你早知道坦白会得不到回应……那你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
洛沁泓勉强牵唇,故作轻松一笑,可那笑容很苦,彷彿苦涩味会循空气导入其他人的心坎里。「我想让自己死心……」
「……」耿子騫张唇欲语,可试了两三回都溢不出声音,唯有静待下文。
「看着她,只会让我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洛沁泓深吸口气,极力平伏心情,想让嗓音听起来与平日无异,可出来的嗓音却可恨的沙哑。「那只会让我更加无法放开……」
他没法接受她喜欢上别人……也没法接受她即将成为别人的……他没勇气,也没能力去承受这残酷的一切——可待在那个家,就註定得承受这一切。
他尝试过,可是……
「我已到极限了……所以,我选择离开——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耿子騫对于这种想法不敢苟同,但他没执意纠正,仅问:「那牠呢?」
「牠跟我一样呀……都是她好心捡回家。」
「……所以?」
嚥下喉间的酸楚,他盯着狗儿的眼睛,瘖哑地道出自己一个月前的决定。
「原本不属于那个家的一切……都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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