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踏立的人族族卫此刻哪怕是立在战场之外,然而依旧难以抑制心中的咆哮,同根同源的血脉烙印,让所有人目瞪欲裂。
十万战兵喋血!
纵然不过是神藏境,在强者眼中不过是蝼蚁,然而星星血焰,同样会有燎原之势,人族在大荒中的繁衍,就是无数神藏境武者,用白骨铺就!
杀!杀!杀!
怒吼,纵然在城头,面对袍泽喋血,依旧在呐喊,在咆哮。
轰隆隆!
几乎是在青阳桓咆哮的刹那,整个崌岙洞虚路上猛地一颤,紧随着四方天地传递出一道哀鸣。
大地颤动龟裂,下方原本人族族卫踏过的路子上,凡是沾染了人族族卫战血的地方,勾勒出一枚枚血色骨纹。
殷红的骨纹,透发着属于古老的人族气息,一枚勾连着一枚仿佛是要撕开大地,一枚血纹的力量似乎并不强大,然而这片古老的战场上,所洒落的人族战血千千万。
轰隆隆!
古老的气息开始升腾,大地在血纹嗡鸣之下开始撕裂,这一刻血色波动中的涟漪,让每一位人族武者都感应到了同样的血脉波动。
“以十万血裔为引,勾动游离在天地的人族英灵,葬尽妖兵!”
青阳桓长啸,这一刻山河悲痛,人族其哀,虚空中铺开了一副染血的画卷,那是先前一位位人族族卫浴血搏杀的场面!
“古老的人族血祭之法!”
石老惊骇,他看着早已经踏立半空,浑身被血染红的身躯的青阳桓,这是属于人族的血禁之法!
他出身太昊,哪怕是太昊皇血古族如今分离崩兮,然而依旧有有些传承遗留了下来,而且以他漫长的岁月经历,也知道了许多他人不知道的隐秘。
以人族血为祭,万古之前四位人王所驾驭的便是这种血祭之法,然而这种血祭之法乃是隐秘,根本不应该是青阳桓所能够接触到的,就算是他也不知晓血祭之法。
而且葬送人族血裔,这会受到人道气运惩罚的!
这种血祭之法,是人族之所以能够繁衍在这片大地上的保证。
就如先前所言,就算是人族生存的天地天穹是血色的,然而人族的血裔却可以燃起血骨,为后来人铺就白骨路,让后来人踏着他们的铺下的白骨路,去搏杀。
人族不信仙魔,祭祀却是心中最为重要的存在,踏着陨落的袍泽血骨去杀伐,这对于任何一位人族武者来说都是一种禁忌。
更不要说,现在青阳桓血祭了十万同族,这需要承受莫大的惩罚,还有自身心灵的拷问,武者修武最重要的便是心灵,若是心不稳,便会有心魔。
当年四位人王血祭十万里,最后同样葬在了这片大地!
一道洞虚路,最后青阳桓也免不了踏上了同样的古路,似乎这一切早已经注定了一般,石老眼中有些苦涩。
不好!
看到天地之间殷红如血,血海开始翻滚,后方的大妖顿时惊呼。
“该死,这是人族的血祭之法,这怎么可能,区区图腾境的武者就敢驾驭血祭之法,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还是当真不怕死!”
“诸位出手拿下那人族镇守,阻止血祭开启!”
实际上就算是这些妖族,也根本没有想到青阳桓会驾驭血祭之法,这种血祭方法十分的苛刻不说,还要受到反噬,会有人亲自去找死吗?
更何况一位图腾境的镇守,而且他们早已经将青阳桓的底细摸清楚了,不要以为人族朝着妖族派出武者潜伏,而妖族就不会。
广袤的大地上,妖狐族的武者进入普通的人族部落,几乎可以迷惑一部。
人族崌岙镇守,不过是出身腊山一小族,血祭之法恐怕连听过都没有听过,然而事实却是无形的扇了这些大妖大嘴。
“陷空营杀!”
刹那间,银光铺开了洞虚,直接横跨了了百里大地,高阳烈统御八百陷空营武者,横跨到了战场的后方妖族方向,拦在了大妖的前方。
“祭!”
古老的祭音从青阳桓的口中响起,古老而神秘,仿佛是不是这一个时代的语言,这一刻他瞳孔血色,全身被一道道血色气流包围。
刹那间,无数血色气流交织,各种光彩横空,隐约天地之间浮盈出淡淡紫光,而方圆百里的战场中,就如同化为一座囚笼。
“不,这是什么!”
“救命,这是什么鬼东西,大人快救救我们!”
“杀!”
被困在血色囚笼中的妖兵,一个个如同发了疯一般,血色气流无孔不入,根本抓不到神形,就这样朝着每一位妖兵身上洞穿而去。
看上去不过是缥缈的气流,然而却如同一道道血蛇,最为坚硬的鳞甲都无法挡住气流的冲击。
然而不仅仅如此,这片被封禁的天穹下,一道道狰狞可怕的裂缝开始蔓延,吞噬着妖兵。
巨大的空间裂缝足有数里之长,卷起了无尽的狂潮,凡是被波及的妖兵,直接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