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虽然在诺曼的禁咒下,杜阿拉的地面部分冰雪已经全部融解,但是头顶乌云尚在,整个杜阿拉范围内的诡异立体分区气候景象也说明了两方的禁咒并没有分出胜负,最多只能说进入了僵持阶段。
但是当诺曼所化的太阳凭空又再暴涨了一分后,这种僵持被打破了。
诺曼身边那些虽然被不断驱赶、却还始终阴魂不散的浓密乌云再也熬不住如此猛烈的阳光,纷纷滚动起来被蒸腾了个干净,露出大片的清净空间来。
杜阿拉上空的这片广袤无边的漆黑云层,就像是一片辽阔无极的大草原,而诺曼则是最猛烈的火种,大火从他这里燃起,向着四面八方迅速延伸开去。
大片大片的浓厚乌云被蒸发,电光雷蛇一旦没有了乌云的遮蔽容身,也纷纷见光死,杜阿拉上空的阳光越来越多地照射进来下面的这片土地上。
和乌云一同被驱散的,还有那些诡异立体气象中的大雪,它们在诺曼所化的太阳面前蒸发的速度比起那些乌云来还要迅速,至于那些原本就吃受不住光照威力从冰雪化作了雨水的,在这威力愈发增强的阳光钱更是瞬间就蒸发了。
原本乌云、冰雪、雨水、干燥阳光并存的立体气象不见了,剩下来的只有从上到下的清净空间。
这种改变,以诺曼为中心,向着杜阿拉的四面八方扩散。
气候的改变速度实在是太快,迅速到地面上的那些凡人都察觉到了。
许多人下意识地把头抬起来,往上方看去,而若是这些朝圣者又恰巧是在杜阿拉城中的话,他们就会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天上翻滚的广袤乌云中间,是一个小太阳。小太阳烧开了周围一片的云层,因此他们的目光能够透过去,看到小太阳上方遥远处的大太阳。
两个太阳,在他们头顶交叠共存。
越来越多的人把头抬了起来。
他们看着天空中,乌云在太阳面前不断溃败的情景,看着越来越多阳台从上方射进来,看着大小两个太阳在天空中共存的奇景,更加亢奋地称颂了起来——这下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邪恶的一方正在不断败退,是正义的一方胜利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这下是彻底安全了。
“赞美我的主,愿你的圣光与我同在。”
“天父,你是伟大的神,是配得歌颂赞美的真神,请应允以我的赞美为你的宝座……”
这些个话语是有教养的贵族们和常做礼拜的富裕市民口中所吟诵的赞美词,那些粗鄙的市井之徒,还有杜阿拉城市之外乡村中的那些字都不认识的农民就没有这样的文化了,只能用最朴素的语言来表达他们此刻内心的激动和感激。
“谢谢父神,谢谢父神。”
“感谢父神!我回头就把家里的那头羊奉献给教堂!”
“父神啊!我忏悔,我在今天发誓,以后每一次的礼拜我都不会再找借口逃脱了!”
“神啊,求求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对你的雕像吐口水了!”
……
杜阿拉城主府
城主府上空的多彩光幕此刻已经不见了,庭院中几位法师都已经累得瘫倒在了地上,一动都不想动——虽然他们从头到尾都没做什么剧烈运动,但是一直施法布置光幕抵抗禁咒能量,早已让他们筋疲力尽了。
不过这些法师虽然此刻精神极度疲惫,脸上的神情却都很兴奋。
“赢了……”
塞德里克喃喃自语,语调拉长了,其中意味感慨万千。
连那些没有见识的市井之徒都能看出来现在的局势,他自然也在就看出来了,而他话语中的感慨意味,则是针对他自己。
一开始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做了充足的准备,还以为十拿九稳了,却没料到半路会出现这么多变化,对方随便施展了一个法术就制服了他们这一队精英,之后更是施展出了传说中的禁咒来!
当发现禁咒倾城的那一刻,塞德里克都以为他们死定了,却没料到事情又起转折,到后来竟然出现了世所罕见的禁咒对抗局面,而他们竟然在禁咒下都最终活了下来。
这一天的经历,比他过去几十年都要丰富,大起大落实在太快,让他这个已经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实在有些受不了。
奥布里站在一旁,抬头望着天空,沉默不语。
天上那位“女士”,竟是能施展出禁咒的真正的大人物,而且塞德里克法师和自己的女儿都断定他是传说中的圣者,而自己,竟然和这样的人曾经在同一个地方长期居住相处过,竟然还不自知。
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大宝藏,如果自己早知道,多多联络感情的话,可是一笔极为划算的投资。当然,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却也不迟,毕竟这位“女士”总不能一直在天上飞着,总是要下来落脚的吧?到时候,自己可要好好和对方联络一下感情……
仙妮也在看着天空,眼中神情闪烁不定。
她大概是整个杜阿拉中,此刻心情最复杂的一位了。因为她对于天上这位救世主,除了正常的感激之情外,还夹杂着深厚的男女之情……
……
乌云溃败的势头十分快,一旦开始,就再也止不住了,如排山倒海一般迅速蔓延,没有多久的功夫,整个杜阿拉的上空已经再也看不到半点乌云,只有两个太阳在空中挂着,散发着灼热耀眼的光芒。
现在是寒冬时节,但是在天上这两个太阳的交互辉映下,杜阿拉此刻的天气却像是进入了夏日一样,热的人多穿两件都要出汗。
诺曼没有去管那些溃败的乌云,也没有去管这从冬入夏的天气,他的双眼盯着一个方向。
在那里,有三个小黑点。
正是阿道夫他们三人。
虽然他此刻的情绪完全被禁咒牵着走,就算是面对陈清河也不会主动收手,但是他并不是失去了理智。他还是清楚地知道陈清河和他是一伙儿的,所以当他察觉到陈清河的示弱和投降之后,并没有继续死缠烂打。
而这三人可不同。
他能够清晰地认知到,这三个家伙是他的敌人,是他们把他逼到这种境地的,也是他们让他差点身死,这样的三个家伙,他可不会像之前对待陈清河那样轻轻放下。
宜将剩勇追穷寇。
这三个家伙竟然敢往死里搞自己,那就必须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