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一句咒语出口后,他完全找不到当初在战场上的那种感觉,魔力池五环中也没有任何魔力被牵动!
诺曼不死心,继续念下去:“……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但是越念他越是绝望。
起不了势,这咒语完全没用!
诺曼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对于这咒语的理解不到位?可他上次是怎么施展出来的啊?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古语功底总要比当时精进多了吧?没道理当时能行现在不行啊!
难道说是血的关系?
血液在这禁咒中不止有代替魔力的作用,还是一个必要的引子?
诺曼也不管自己想的有没有道理,当机立断直接右手成刀,使劲割破了自己的左手腕,放出了血来,然后重新开始念咒:“岂曰无衣……”
但还是没有用。
诺曼的脸色黯淡了下去。
看来当时还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很可能自己的两次禁咒施展都是凑巧而已,实际上自己并不是一位随时随地能施展禁咒的真正禁咒法师……
不过诺曼也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就算到了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不死心,又尝试起了精神风暴来。但是结果还是一样,他即使把咒语念了出来,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面对这个结果,诺曼嘴唇紧闭,一言不发,眼中满是苦涩。
他这下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而他现在也算是终于体会到了他以往那些对手们的心情了——面对禁咒,真的是无奈,深深的,无可奈何的奈何。
这完全是力量层级上的压制,再多的技巧也是没用,大概只有同样用禁咒才能对抗,可是偏生他现在一个禁咒都用不出来……
就在这么一会儿功夫,外界的变化已经越来越大。
在刚才空中的海水倒灌之下,整个杜阿拉城主府已经彻底淹没在了洪水之中,不断听到城堡中的仆人们呼救抢水声此起彼伏,好在经过这么一会儿,很多水都已经泄到了城堡外,这让城堡内的水位渐渐降了下去,之前被浸泡淹没的很多东西也露出了面目来。
但是前脚刚走狼,后门又来虎。
天彻底黑了。
杜阿拉上方的天空已是彻底的乌黑,浓密的乌云压的很低,整片天空都像是要压下来一般,雷电在云层中四窜,如一条条金龙,巨大的轰隆声此起彼伏,震的大地都在颤动。
除此之外,还起风了。
狂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呜呜的巨大呼啸声贯彻天地间,和雷声的轰隆相得益彰,组成末日的交响乐。
狂风在杜阿拉肆虐,不断将街边的树木懒腰截断、卷上天空,盖的不那么牢靠的房屋屋顶也被不断地卷起,卷到空中之后再扔下来,往往会砸中好几个人,在不幸者的残呼声中将他们砸成肉酱。
天地间漆黑了下来,杜阿拉城中除了雷声、风声外,还充斥着哭叫声。
街道上到处都是人在哭喊着逃命;掀掉了屋顶的房屋角落里母亲抱着孩子蜷缩成一团,吓得闭上了眼睛瑟瑟发抖,泪水从眼角默默地流下;有那不幸的孩子,被狂风卷上了天空,他的父亲在下方怒吼着,不顾自身的安危使劲往上跳,伸长了手,似乎这样就能把他的孩子拉下来;店铺的门板被狂风卷上了天空,落魄的乞丐不要命地冲入了杂货铺中,在店内疯狂地搜刮起财物来;牧师抱住了教堂内沉重的父神雕像,闭着眼睛不断地大喊着父神的名字……
这一切,在空中的诺曼都扫在了眼内。
此刻的杜阿拉宛若末日降临。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杜阿拉城内此刻的这一幕末日景象,诺曼心中不禁恻隐。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唉……”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长叹一声,闭上双眼。
但是他马上又瞬间睁开了双眼,猛地扭头朝一个方向看去,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吼!”
狂风声,轰雷声,万民的哀号声,统统掩盖不住这个声音。
一声充满无尽威严的怒吼,自下而上,贯彻天地间。
一道巨大的身影从下方破城而出,翱翔于天地间,双翼展开,缓缓扇立。
“吼!”
它伸长了脖子,又再怒吼了一声,连绵不绝,振聋发聩,头顶密集漆黑的云层都为之翻滚起来。</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