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njour,请问你是不是赫本先生?”东方男人用法语问道。
“我是,你是‘ha bn hoa’律师?”冼耀文用法语夹杂越南语回道。
东方男人见找对了人,改用粤语说道:“赫本先生,我系许本华,欢迎嚟西贡。”
冼耀文笑着用普通话说道:“许生,你的白话听着很别扭,会说国语吗?”
许本华脸现尴尬之色,切换回法语说道:“能听懂,不会说。”
“没关系,不耽误我们沟通。”冼耀文主动伸出右手和许本华握了握,“接下来几个小时需要麻烦许生。”
“赫本先生不用客气,你是德赛兹的客户,接待你是我的分内事。”
搭乘水上飞机回香港并不是冼耀文随性而为,而是有意为之,他想到西贡走马观看上一眼,以决定将来是否在西贡搞点名堂。来陌生之地,能有熟人招待是最好的,恰好,巴黎的德赛兹律师事务所在西贡有分所,他便致电德赛兹,请对方予以照顾。
“许生,我叫冼耀文,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好的,冼生,先去酒店吗?”
“西贡真热,刚站了一会身上就出汗了,我想先回酒店洗漱一下。”
“这边请。”
一行人上车,往卡提拿街过去,继续坐副驾驶的许本华一路给冼耀文两人介绍沿途的风景。
由于沟通障碍,冼耀文不得不给蔡金满做翻译。
相对行人而言,一路上的街道都很宽敞,汽车畅通无阻,没多少时间便来到卡提拿街,也就是1975年以后的同起街,1954年至1975年间的自由街。
来到这儿,冼耀文就有了熟悉之感,上一世家族和越南军方多个派系之间都有合作关系,他曾经来过胡志明市几次,每次都住在政府招待所湄公河酒店。
下车,冼耀文往华丽酒店的大门打量一眼,随即抬头看向高处,将整个酒店的外观观察一遍后,他确定曾经住过的湄公河酒店和现在的华丽酒店不是一回事,外观和骨子里都不是一回事,只是大致的轮廓保持一致。
稍一驻足,被许本华带着进入酒店大堂,乘坐电梯上到五楼,来到最左边的四间房门口。一行五个人,订了四间房,犹如军棋的三颗地雷拱卫中间的军旗。
房门打开后,冼耀文请许本华去咖啡座等待。
戚龙雀进入房间,将整个房间彻底检查了一遍,接着走到窗户边,探出头先往远处观察是否存在理想的狙击位,随后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
检查完,戚龙雀不发一言走出房间。
没什么说的就是没问题,不用担心被狙击,也有非常不错的逃生路线。
小插曲过去,度蜜月的新婚夫妻模式上演。
“老爷,西贡好热,比狮城热多了。”蔡金满一边解旗袍的盘扣,一边抱怨道:“我的内衣都湿透了。”
“没办法,车子是老款,没空调,冲完凉换一身宽松点的衣服,我们在堤岸逛逛。”
冼耀文快速脱掉长衫,从“藏枪处”解下枪套,抽出枪退掉弹夹检查一下,放在一边,随即脱掉内衫,让另一把枪透透气。
蔡金满往枪套瞄了一眼,说道:“老爷,枪套要不要洗洗?”
“等下我自己擦一擦就好了。”
“喔。”
脱好衣服,蔡金满将两人的衣服收拾好放在一边,然后拿起枪套,抽出枪握在手里,四下乱瞄,嘴里还配起了音——piu,piu,piu!
“别玩了,等回到香港给你买几把练枪,你可以去乡下打猎。”
“老爷,我可以吗?”蔡金满一脸兴奋。
“可以。”
冼耀文走到蔡金满身前,从她手里拿回枪,放回枪套,然后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走进盥洗室,互相洗去彼此旅途的疲乏。
下楼时已是四点半,蔡金满换了一身蕾丝可峇雅,透视镂空的设计,轻薄宽松,正适合西贡的天气。
冼耀文换了夏威夷衬衣和宽松的短裤,脚上没有穿最搭配的拖鞋,而是穿了双帆布鞋,肩上还背了一个法国中世纪邮政局皮革邮件包同款,经过diy,不用手伸进包里就能扣动扳机。
“许生,劳你久等。”来到咖啡座,冼耀文对等待多时的许本华说道。
“没关系,冼生想去哪里逛逛?”
“我们想去堤岸转转,第一站想去看看黄文华的住宅,见识一下许家鬼魂。”
黄文华是几十年前的堤岸富商,与不少华人富商一样,走了一条从收破烂起家的路,据说由于通晓中文,在破烂中捡到珍贵古董,也有说从买来的旧椅中发现一袋黄金而发迹。进而创办许本和公司,买卖地产,富甲一方,在西贡拥有两万多间房产。
他众多子女中的一个女儿,正值青春少艾的年华不幸去世,此后家中便不时有灵异事件发生,这件事在堤岸家喻户晓,且随着被写成文章、编成戏本,传播到海外,“许家鬼魂”在香港也有一定的名气。
闻言,许本华诧异道:“冼生居然知道许本和的真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