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探长是未来式的,现在只有韩森爬得快一点,其他三个还是不入流的角色,如若吕乐不是蔡世昌的女婿,即使有契机,冼耀文大概也不会折节下交。他和督察、探长们之间的关系,隐隐是他被高攀,假如他和军装警走得太近,会让别人觉得冼耀文不过如此,关系容易从被高攀变成趋炎附势。
无差别的平易近人,有时候只会坏事。
和黎民祐打完招呼,冼耀文来到韩森身前,“阿森,明天周末,上食艇吃饭,吃完在海上打八圈,上次输了你们不少,我要上诉。”
韩森笑道:“冼生,你的上诉不会成功。”
“走着瞧。”冼耀文在韩森臂膀上拍了拍,“快开踢了,我上那边热热身。”
“好。”
两人的对话清晰地落进旁人的耳朵里,浮想联翩有之,羡慕嫉妒恨也有之。吕乐是手提猪头只愁找不到庙门,其他人是既不知道庙门朝哪开,也买不起猪头。
未几,球开踢,有了上次默契的配合,冼耀文和欧文成了双子星,轻易撕开对方的防线,后随着格利菲斯融入,双子星成了三叉戟,防线更是不堪一击。
踢球不错的咩喳曾原本还想着先表现一下自己的球技,然后给英国佬适当放水,借机攀上,可现实并不按他所想,放个毛的水,他左冲右突,使出混身解数,依然无法抗衡三叉戟的攻击。
冼耀文表现出的球技,也打破了咩喳曾将来球场上通过喂球拉近距离的幻想,整天跟着韩森,对冼耀文给韩森的种种好处看在眼里,他眼热,他太想进步了。
一场球踢下来,冼耀文不是很过瘾,对手太菜,逼不出他的斗志,他不喜欢虐菜,也不喜欢被虐,就喜欢势均力敌,逼得他跑到气喘吁吁、侥幸获胜的感觉。
忽然间,他有了建立一支职业球队的想法,先实现自己酣畅淋漓踢球,然后筹谋挤进英甲,以香港球队的名义挤进去有点难,但以英国本土俱乐部香港分部的名义就容易得多,等进入英甲踢上几年,下一步可以琢磨参加欧冠杯。
俱乐部只要肯钱,什么球员都可以请,欧冠杯冠军不是梦。
或许,俱乐部可以命名为奈姬(nike),以父帕拉斯之名征战绿荫球场,捎带编一个帕拉斯为世界足球发展默默奉献的故事,身为一个运动品牌,帕拉斯却从不对外讲述自己的奉献,直到奈姬队踢出赫赫威名,某知名记者探寻奈姬队背后的故事,“无意间”发现帕拉斯的秘密。
这种类型的故事,亚洲人喜欢吃,谋划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下侧重点。
坐在车里,冼耀文的思绪飘得老远,从奈姬队想到香港队,从雷米特杯想到大力神杯,从香港的青训体系想到在巴西、阿根廷建立海外训练基地和归化体系,细细推敲着将香港队打造成世界杯劲旅的可行性有多高,又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大致来说,只要不纠结球员的血统,香港队有很大的机会打造成世界杯劲旅,只不过不是三五年可以做到的,快则二三十年,慢则两代人,海量的资金砸下去,默默耕耘,终有一日能开出希望之。
权衡利弊,香港队还是有搞头的,但不是他搞,而是冼耀武或岑佩佩搞,搞香港队不会产生太多的直接利益,从经济回报上而言,肯定是亏本的,反而对个人声望有很大的提高作用。
让冼耀武搞,一开始就要定下老子亲英、儿子亲中的调调,他的一个侄子自打呱呱坠地就要被安排在香港走从政之路,为了保证人选足够优秀,冼耀武起码还要纳一两个家世和本人都不普通的妾室,只有自身足够优秀且从娘胎里带着资源降生,路才能走得快、走得稳。
如果让岑佩佩搞,她至少要生三个儿子,一个给前冼耀文继承香火,就是名字已经定下的冼为传,假如冼为传对他的安排不表示抗拒,他会让冼为传在十六岁之前接受足够的文化教育,然后安排回内地城市落籍,进入高中就读。
瞅准机会主动下乡,去祖国条件最艰苦的地方,陕北或北大荒等地,又或者去需要颇高政治觉悟才能保持初心的地方,宝安文昌围,与统治阶级腐朽、无产阶级水深火热的香港一线之隔,却能坚持原则,积极争取入党,不忘改变农村落后面貌的光荣使命。
蛰伏十数年,遇到好机会直接飞龙在天搞经济建设,若有波折,退而求其次,搞统战工作,老妈、小妈们、叔叔、婶婶们、老爸、老爸的朋友圈打底,做出点成绩不会太难。
冼耀文对冼为传并不指望太多,只需要几十年后他给冼氏带个路,接触“先富”起来的那帮人,为他们提供篮子,用来保存想分散掩藏的鸡蛋。
鸡蛋的数量可能非常夸张,只需诚信经营,用不着监守自盗,冼氏每年所获的利润就能超过千亿美元,且闷声发大财,不显山不露水。
其他完全用不着冼为传多做什么,冼氏与“他人的儿子”对接,反而可以获得更好的投资条件。既定将冼为传送回内地,冼耀文主要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前途考虑,利益考量只是附带。
如无意外,冼为传会是岑佩佩的大儿子,二儿子和三儿子,一个从商继承岑佩佩的衣钵,一个从政。
儿子或侄子,只能走着看,到底谁来担此大任,得看冼耀武对足球是否感兴趣,足球想要搞好,光有钱不行,还需要热爱。
琢磨完香港队,冼耀文又琢磨该怎么赚回在香港队计划上的资金,按说打造一个运动品牌,先进行爱港营销,再进行爱国营销,赚点利润不会太难,只是处理品牌和帕拉斯的关系,需要费点功夫。